“確實如此。”易小川點了點頭,“當日蓬萊島爲聖女招親,卻是接連遇上了長老叛亂等事情,而後聖主受傷,實力下降,被天武神殿的青玄和冥王島的冥王所乘。”
“聖主,有沒有什麼事?”七殺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
易小川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猜測,不過這是人家的私事,他也沒有太多理會,應道:“聖主有驚無險,最終還是活了下來,不過實力下降的她並不是冥王和青玄兩人的對手,所以無奈之下,聖主只能使出了蓬萊島的底牌。”
“那隻水麒麟?”七殺吃了一驚。
易小川點了點頭,心裡也有些吃驚,這個殺手之王似乎跟蓬萊島的關係頗深啊,他繼續道:“的確是,聖主召喚出了水麒麟,不過你也知道,水麒麟雖然具有聖境的實力,卻有一定的限制,所以聖主只能選擇閉島三年,等三年後再重新開島。”
觀察了七殺的神色幾眼,易小川還是沒有把聖主有性命危險的情況告訴他。
“三年啊。”七殺嘆了口氣,臉色有些複雜,沉默了許久,他開口道:“蓬萊閉島,如此一來,整個古武界的形勢大變,難怪七武盟會乘勢崛起,以我近段時間調查的情況來看,這個七武盟籌劃頗深,不僅在這東南,整個華夏都有他們的動作,看起來似乎想要乘着蓬萊島閉島不出的這段時間一舉吞下整個古武界,而到了那時候,即便蓬萊再次開島,也難以和這樣的龐然大物對抗了。”
“七殺前輩想必也不希望看到這一幕吧?”易小川試探着問道。
七殺笑了笑,道:“原本我不清楚七武盟跟蓬萊島閉島到底有何關係,不過現在可以肯定絕對有他們的參與,所以我現在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七武盟是我的仇人,你大可不必擔心。”
“過去發生了那麼多事,我非得謹慎不可。”易小川笑道。
“也是,以七武盟龐大的耳目,稍有不注意,便可能讓他們發覺,不過我在雲州經營了這麼多年,他們的手還伸不到這裡來,這一點我可以保證。”七殺臉上有着一絲自信。
“那麼前輩你自己呢?今日不僅放過了我,還請我上來喝茶,衆目睽睽之下你怎麼向七武盟交代?”易小川問道。
七殺眼裡閃過了一絲狠色,緩緩道:“這個你無需擔心,我敢這樣做,自然就有這樣做的底氣,七武盟雖然強大,但也不是無所不能,起碼他也不敢惹衆怒,想要對付我,除非他們同時把牧南天和二盟主派來。”
七殺眼裡充滿着絕對的自信,這就是半步聖境的自信,到了這個境界,想要殺死已經很難很難,這話他還是說保守了,就算是牧南天和二盟主聯手,他也有一定的把握可以逃走。
特別是在雲州,多年的經營和佈置可不只表面看起來的只有一個莊園那麼簡單。
“倒是你。”七殺語氣一轉,轉到了易小川身上,“當衆殺掉了牧少軒,且不說七武盟會不會對你動手,但牧南天絕對是欲要殺你而後快,不出一日,他必然會過來雲州,找你的麻煩。”
易小川漠然,對方說的沒錯,殺了牧家如今的唯一傳人牧少軒,牧南天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過他的。
“我知道你可能有面對半步聖境的底蘊。”七殺看着易小川,“但是我還是建議你出去後便立刻離開雲州,我會讓人掩護你離開,不讓七武盟尋找到你的蹤跡,畢竟,牧南天不是普通的半步聖境,可以說他距離半步聖境只有一步之遙。”
“多謝七殺前輩的關心,我自然不可能逞強。”易小川笑了笑,他現在雖然有面對任何一個半步聖境的勇氣和自信,不過他又不是傻子,牧南天一個人他並不怕,但若是對方來了二盟主之類的又一個半步聖境,那麼他也只有逃跑的份了。
而且就算面對牧南天,勝不了對方,也沒有絲毫的意義。
對於易小川來說,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提升境界,爭取在最快時間內提升到一個真正可以威懾半步聖境,左右古武界格局的實力。
現在若是和七武盟或是牧南天硬碰硬,並不划算。
“孺子可教。”七殺在心裡點了點頭。
易小川比他想象的還要更加成熟老道,讓他不由的對比起他的徒弟宣柔,若是換成宣柔的話,可能就會不服,想要和牧南天一較高下,年輕氣盛之下很容易被老辣的敵人可暗算到。
而易小川確實表現的非常平靜,絲毫沒有這方面的心思,知道孰輕孰重,在這個年齡段有這個實力加上這份心態,讓七殺暗暗地感嘆自己已經老了。
“或許,未來,古武界就要靠他了。”看着易小川年輕的面孔,七殺暗歎了一聲。
他深知,在這幾年之中,他是不可能在半步聖境中走的更遠,所以他原本將所有希望都寄託在了弟子宣柔身上,而現在,又加上了一個人,那就是——易小川。
“日後再來拜訪。”兩人都知道事態緊急,又聊了幾句後,易小川站起告辭。
臨走時,他又想起一事,又道:“接下來的時間我可能會閉關,所以如果有重要的事情,可以交付於跟我來的柳家之女柳燕雪。”
本來易小川也考慮過李諾,不過面對七武盟,實在太過危險,易小川並不像對方冒險,而且雲州離京城終究比較遠,還是柳燕雪更加方便。
看着易小川遠去的背影,黑衣女子宣柔臉上表情複雜,如果說對於牧少軒,她心裡多多少少是有些不服氣的,那麼易小川則是真正驚顫到了她的內心,她從來都沒敢想象會有比牧少軒更加出色的年輕人,但是易小川卻是真真切切地出現在了她的眼前,面對一個可以一招秒殺牧少軒而且跟自己差不多年齡的人,宣柔無論如何都提不起不服的心態。
“不過,我不會放棄的,武道一途還很漫長,不到聖境,皆有可能。”宣柔在心裡默默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