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老者在柳家的威信很高,特別是現在柳承天和柳子白死了之後,可以說柳家裡面能夠主事的也就只剩下他了。
活的久,自然也是考慮的更爲周全,請了易小川去環境優雅的一棟別墅歇息後,在他的有條不紊的處理下,整個柳家莊子又幾乎完全恢復了之前的氣氛。
燈籠高照,喜氣洋洋,一副做壽的場景,如果這個時候有外人進來的話,根本難以想到就在這不久以前這裡的家主以及下一任家主都已經被人當場殺了。
望着漸漸恢復正常的柳家,白髮老者長長地嘆了口氣,雙目之中浮現着一絲複雜之色,對於柳家來說,這一次是災難,當然,也可能是機遇。
“把燕雪叫過來。”白髮老者吩咐身旁人道。
很快,柳燕雪就過來了,看着白髮老者恭敬地道:“三叔公。”
白髮老者點了點頭,臉上閃過一絲淡淡的關愛之色,道:“燕雪,聽說那位易公子跟你的關係不一般?”
柳燕雪微微一愣,接着搖搖頭道:“沒有這回事,那位易公子之前在路邊等車的時候我還不知道他的身份,只以爲他是來參加壽宴的,所以載了他一程,之後我們就沒有任何聯繫了。”
柳燕雪的臉色有些複雜,將自己和易小川相遇時的場景詳細地說了一遍。
“這樣就好。”白髮老者笑道,“我還擔心你跟他沒什麼太大的關係呢,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也不是不行。”
“三叔公,你在說什麼呢?”柳燕雪聽着有些疑惑。
“燕雪啊,你也知道如今柳家的形勢,若是沒有一個高手存在的話,恐怕明天就會被陸家等其他家族給逐出天南,到時候我們就是柳家的罪人啊。”白髮老者感嘆。
柳燕雪點了點頭,確實如今柳家的形勢不太妙。
“所以呢,如果可以的話,你最好去接近那位易公子,畢竟你是我們這邊唯一能夠跟他拉近關係的人,儘量讓他多留下幾天,如果能得到他的照顧的話,那就更好了。”白髮老者看着柳燕雪道。
柳燕雪又不是傻子,如何聽不出白髮老者話中的意思,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道:“三叔公,我儘量試試。”
第二天一大早,易小川起牀不久,就聽見了外面傳來的敲門聲。
打開一看,卻是一個身着青衣的清秀女子提着一個食盒站在門外。
“柳燕雪。”易小川感到有些驚訝,好歹對方也是柳家的核心成員,竟然給他主動送早餐。
“這些都是我親手做的,你吃吃看合不合胃口。”柳燕雪看着易小川,眼裡有些複雜。
就是眼前這個人,親手殺死了她從小到大崇拜的柳子白,三叔公不僅讓她不仇視,還要主動過來示好,奇怪的是,她此時此刻心裡卻是一點恨意都沒有。
“放在這裡吧。”易小川也只是愣了愣,隨即就有些明白過來柳家的意思。
柳燕雪長得雖然秀麗可人,但他可沒心思在這上面,在他眼裡只是一個萍水相逢的女子罷了。
見易小川不冷不淡的態度,柳燕雪眼裡閃過一絲失望之色,提着食盒走了進來,放到桌子上,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易公子,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夠多留下一會兒,今天是我父親的壽宴。”
“抱歉。”易小川直接拒絕了,“我要馬上離開。”
“我知道易公子修煉心切,或許在這上面我們柳家會給予你一些幫助。”柳燕雪咬了咬牙,把最後的籌碼說了出來。
原本昨晚白髮老者跟她談了許久,做了許多思想工作,今日前來的時候柳燕雪甚至已經做好了奉獻自己的準備,但沒有料到易小川卻是一副油鹽不進的姿態,這讓白髮老者之前的諸多算盤都是落空了。
所以,只有最後一招了。
“哦?”易小川好奇地看着柳燕雪。
他大概猜出了對方此次的來意,若是換做平常的話,或許易小川還可能留下來一兩天,但現在的他心裡迫切地想要提高自己的實力,特別是在跟惡魔對戰之後,易小川才發現即便以他如今的實力,也根本算不了什麼,難以在最高層面上決定整個古武界的格局。
“易公子有所不知,雖然我們柳家可能只是古武界中的二三流勢力,但實際上,在以前的祖上,卻是曾經出現一個驚才絕豔的強者,這個先祖據說到達過聖境。”柳燕雪緩緩說道。
“聖境?”易小川微微一驚。
這個境界,現今的整個古武界,就易小川聽到的,還沒有一個人達到,即便是那頭水麒麟,也只是勉強有這樣的實力,如果真如柳燕雪所說的話,那麼這個柳家的底蘊倒是不可謂不深。
“是的。”柳燕雪點點頭,臉上有着一絲自豪,“只不過除了那位老祖,後面的柳家算是一代不如一代,如今只能在天南市裡稱雄,而現在……”
說到這裡,柳燕雪的臉色黯然了一下,頓了頓,又道:“不過那位聖境老祖卻是留下了一個法陣,據說在法陣之內修煉的話,比起在其他地方修煉,速度能夠提升好幾倍,更是有極大的概率可以破境。”
見易小川仍是平靜的表情,柳燕雪繼續說道:“以前的家主便是靠着這一特殊的法陣,才能夠在短時間內突破王境七轉,進入八轉,這也是我們柳家最重要的秘密,除了少數幾人外,根本沒有人知道。”
“你就不怕被我霸佔了?”易小川問道。
“我認爲易公子不會是這種人。”柳燕雪搖了搖頭。
“我有個問題。”易小川好奇問道,“我昨天殺了你們柳家的家主、下任家主以及另外一位長老,可以說你們柳家的前三高手都死在了我的手裡,不過看你們的反應,好像並沒有如何的記恨?”
對於這個問題易小川自然是有些不解的,畢竟他幹掉的可不是一般的柳家人,而無論從白髮老者還是柳燕雪來看,雖然對他的態度複雜難明,但顯然不是那種十分仇恨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