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只聽到下方傳來王大仙的一聲爆喝,一條紅繩‘唰’的一下擦過張萌的身子,一抹寒芒稍縱即逝。
等張萌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柄匕首已經狠狠的釘在了怪物的額頭上。
那匕首的手柄處,此刻還像響尾蛇一樣在劇烈的擺動着,昭示着這一擊的力道是何等之大……
“閃開……”王大仙的聲音再次傳來,但見那紅繩一緊,匕首居然是斜着往下切去。
在那怪物的臉上出現了一條殷紅的血線,它額頭右半部分的腦袋居然緩緩的掉了下來,裡面也沒有腦組織,只是一些類型於腸子一樣的蠕動物,看的張萌喉嚨裡直冒胃酸。
眼前長着翅膀的怪物只剩下半個腦袋,不料還沒等張萌有所反應,對方就好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從後面一把抓住了張萌的腳。
張萌慘叫一聲,這怪物的手掌起碼有蒲扇那麼大,這會兒已經完全握住了自己的大腿,一股劇痛傳到了他的腦海。
似乎這怪物想要活生生地把他的大腿捏成肉醬。
張萌甚至可以在自己的腦袋裡,聽到大腿處骨骼傳來的‘咔咔’聲,那種劇痛讓他兩眼一翻,差點暈了過去。
張萌咬着牙,在渾身上下胡亂摸索着。
他隱約記得,自己剛纔跳下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全身的武裝,他從自己屁股後面的口袋裡摸出了一把三棱鑿子,想也不想的就插入了抓住自己手臂的那隻深綠色的小手上!
鋒利的三棱鑿子幾乎是一貫而入,也沒有遭遇到什麼骨頭之類的阻攔,就從小臂的另外一端穿了出來。
張萌也不管這隻怪物有什麼反應,他掰住那三棱鑿子往左邊狠狠一拉,頓時就在怪物的手臂上扯出了一條巨大的傷口。
這三棱鑿子的三個面,都猶如鋼刀一樣鋒利,而且它是屬於一個錐形的外貌,也就是拉出的傷口會從小到大,那一整條傷口猶如給人用斧頭砍開一樣,着實是嚇人無比。
空中那怪物猛烈地咆哮一聲,聲音裡充滿了憤怒,似乎是被眼前這羣弱小的人類,一而再再而三的攻擊給激怒了。
給這巨大的音波一衝擊,措不及防之下,張萌只感覺到整個人都懵了。
耳朵裡頭隆隆作響,一條血液緩緩地從耳邊滲透出來,這巨大的吼聲,居然都把他的耳膜震傷了。
“啊!”
張萌慘叫一聲,他還沒反應過來,就給那怪物一隻腳踢飛了出去,如麻袋一般,重重的撞在了巖壁之上。
張萌只覺得自己五臟六腑全都扭曲在了一起,全身上下都感受到強烈的疼痛,但偏偏就是感覺不出來具體哪裡受傷了。
還好後面沒有什麼尖銳的岩石,要不然這一下足夠張萌死幾個來回了。
他身體順着巖壁無力的滑了下來,那隻怪物嘶吼一聲,翅膀一扇,又要朝着張萌飛過來。
“砰砰砰砰砰!”
一條條火光從深淵下亮起,帶着勢不可擋的衝擊力,落在了那怪物的身上。
一股綠色的鮮血從怪物的傷口裡濺出,它那凹陷下去的眼窩裡,淡淡的紅色眼珠似乎愈發明亮起來。
轟!
一團劇烈的火星子突然在它的臉上炸開,煙霧散盡,這頭怪物本來就不雅觀的腦袋更是成爲了一個馬蜂窩,它的整個臉都被威力巨大的散彈槍打成了篩子,剩下的一點點焦黑的肉也在燃燒。
張萌整個人終於可以安然地落下來,他強行讓自己曲起雙腳,下一刻他覺得自己猛地砸在地上,地面還有一點斜坡,讓他不由自主地朝前方滾去。
幸虧他被一隻渾厚的手給扯住,胖子哈哈大笑:
“你個臭小子,這麼高你也能下來,我就知道你小子命硬,一定會沒事的!咦,我說你怎麼不動了?”
張萌蜷縮着身子,額頭上疼得豆大的汗珠都一顆一顆地滲出來,不是他不想動,而是他此刻身體不知道摔出了什麼毛病,讓他想換個姿勢都不行。
“別動他,他脊椎受傷了,把我背過去看看。”
王大仙摸了摸鬍鬚說道。
小樓捂住嘴巴,聽到王大仙的話差點哭了。
脊椎可是人體最爲脆弱也是最爲重要的部位,它控制着人身體的所有神經中樞,有的人就是因爲脊椎受損,從而下半生直接癱瘓,大小便都要人伺候,這種病例並不少見。
胖子趕緊把王大仙背了過來,然後將王大仙小心翼翼地放在張萌前面。
王大仙微微眯着眼睛,先是將手搭在張萌的脖子根,試了試他的動脈,然後一把撕開了他的上衣,周圍的幾個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張萌的脖子還有背上的交界處,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凸出了一塊拳頭大小的骨刺,那骨頭好像是原本就長在那裡的一樣,那種畸形怪異的模樣看得讓人有點心驚。
王大仙捏着那一條脊椎,從脖子一直捏到背上,然後才說道:
“還好脊椎沒有受損,只是錯位了……”
“掰咔!”
一陣奇怪的聲音從張萌的脖子處傳來,他嘴巴里不由得發出了一聲奇怪的音調,這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下一刻,王大仙眼睛一瞪,一掌拍在張萌的骨刺上,張萌的身體好像是受到了電擊一樣,唰地一彈,居然一下子就好了。
“疼死我了。”
張萌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捂着腦袋,只恨少長了幾隻手。
“幸虧老夫年輕那會沒倒斗的時候,是中醫世家,會一點推拿正骨的手段,不然你也就交代了。”王大仙嘿嘿冷笑。
胖子和小樓想要幫忙,也給看的糊塗了,胖子咋咋呼呼地說道:“你他孃的到底哪兒疼啊?”
“全身都疼。”
張萌此刻真的只能用悲慘萬分來形容了,腦袋疼,然後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好像被人用刀子在割一樣,沒有一處舒服的地方。
還好這種感覺幾分鐘之後就開始消退了,要不然再持續一會兒,張萌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抗住這種劇痛。
“我說你們怎麼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張萌莫名其妙地說道,胖子等人此刻都是用一種非常奇怪的表情在打量着他。
“你小子真是個奇葩,這樣你也能下來,快說說,張缺德你丫到底是怎麼下來的?”
胖子錘了一下張萌的胸口,有些激動地說道。
小樓在胖子旁邊也沒有說話,不過任誰都可以看得出她心情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