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們找遍了全中國最有名的醫生,還是沒有解決鬼脈的問題,我們的孩子一個一個死去,最後連我們四兄弟都差點崩潰!”
張紹鴻似乎不願意想起這些事情,這是他第一次在衆人面前提及家族的隱私,每當回憶起這些往事,他的心臟就彷彿給一隻大手攥着一樣,讓他喘不過氣來。
聽到張紹鴻沉聲的訴述,張萌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
以前他也僅僅是隱約聽到一些張家內部的人討論這件事情,但是聽到張紹鴻親口述說,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顫抖着聲音問道:“大……大伯,我真的有十多個哥哥姐姐都是因爲鬼脈慘死的嗎?”
雖然沒有見到他的這些至親兄姐,但是聽到張紹鴻說得如此悲傷,張萌也忍不住感受到一絲淒涼,那可都是自己的親人啊!
說到這裡,張紹鴻已經是老淚縱橫,他背過身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軍歌搖了搖頭,輕輕道:“我和鴻爺研究過了,這種東西應該是屬於一種詛咒!在當時還有一個讓人恐懼的病例,就是即便是給他們注射了安樂死,想讓這些孩子安詳死去,但是死了之後面容還是那般絕望扭曲,彷彿是死了之後還在承受那種痛苦一樣。它是一種可以深入血脈的詛咒,而不是簡單的病毒。”
到後來,張紹鴻和張紹業他們四人遣散自己的髮妻,就是不願意再痛苦的看到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慘劇!
張萌還是他母親離開不久之後才知道懷上他的。
那時候送到張家的時候,張紹業整個人幾乎都要瘋了。他又哭又笑地差點直接把張萌砸死在地上,說是省得以後讓他遭受這份痛苦,還好被張紹鴻給阻攔了,這纔有了現在的張萌。
聽到張紹鴻喃喃說完,張萌心裡簡直是翻起了驚濤駭浪,沒想到他們家族之中,居然隱藏着如此駭人的過去。
不過還好經歷了這麼多,張萌現在只是心裡極爲難受,但是倒不至於接受不了。
張紹鴻見到張萌的樣子,也是微微點點頭。
“這麼多年來,這些秘密我是第一次跟大家說。你們都是跟我張某人打天下的兄弟,我這一生就這一件事情隱瞞着你們。這一趟不知道生死如何,我不想有什麼遺憾,所以不吐不爲快!”
張紹鴻輕輕說道,那語氣之中卻多了幾分蕭索,他突然轉過頭對張萌說道。
“阿萌記得腦袋多動,多想!”
這一句話來得突然,給張萌的感覺好像是在交代後事一樣,那言語之中,彷彿萌生了死志。張萌聽得心裡瘮得慌,他想開口卻又不知道如何說起。
“好了,繼續走吧,反正該來的總會來的。”
張紹鴻神情空蕩地說道,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對某個人說……
“我說張缺德,沒想到你的身世居然這麼坎坷。”胖子走過來悄悄的說道。
“我可沒心思和你打趣。”張萌淡淡說道。
“不是,我跟你說個事!可能是我錯覺,我怎麼覺得你大伯他有點尋死的意思,你可要想辦法開導一下。”胖子湊過頭來,用極低的聲音對張萌說道,然後便若無其事地走開。
“怎麼,胖子也有這種感覺?”
張萌心裡一突,他剛纔以爲是自己的錯覺,但是連胖子也這麼說,大伯他究竟想幹嘛?
大伯最後一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似乎是在暗示他什麼,警惕某人嗎?張萌越想越亂,不過他也知道,就算他去找他大伯當面詢問,也是問不到個所以然來,當下他只能滿腹糾結的隨着張紹鴻他們慢慢前行。
本來一行人高漲的氣氛完全被那意外的發現驅除了,不過這樣也好,起碼知道了在暗中還有一個難纏敵手,否則如果給偷襲了,自個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那地上的道路越來越狹小,本來一開始是有十多米的,到現在只有二三米寬,在那狹小的空間,更是讓人感到有幾分壓抑。
而在他們腳下,那些岩石礫岩什麼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一些溼潤的泥沙,一腳踩上去發出‘滋滋滋’的聲音,在那空蕩的環境之中顯得尤爲響亮。
而每一腳踐踏下去,那腳印居然會陷進那些溼潤的泥沙幾分,有些時候連把腳拔出來都是有點困難。
“這裡不會是露水了吧?怎麼會這麼溼潤。”陳瘸子皺着眉頭問道。
畢竟這座墓已經算的上是一個三手貨了,前後有三波人進來過,露水的話倒也是正常。
“應該不會,這裡的水位一直都沒什麼變化。如果是露水的話,水位會逐漸上升的。”高文斌仔細勘察了一下,否定道。
張萌看着前面黑乎乎的地方几乎都要成爲一條線了,但是就一直沒有走到盡頭。
他心裡暗暗吃驚,這條通道到現在他們已經走了不知道多久了,這跨越的幅度究竟有多長啊?
“這他孃的是什麼東西?”
胖子神色怪異地問道,他們的前面突然凸出了一個方形的土包,那長度大概有十幾公分高,在這一片平整的泥沙地裡顯得尤爲突兀。
張紹鴻臉色有些不自然,他往前走了幾步,但是卻沒有直接靠近,彷彿是有些忌憚。軍哥也是悄悄跟上,似乎是有些不放心張紹鴻一個人。
兩人緊張的模樣頓時嚇了衆人一大跳,那個土包子就究竟是什麼東西,居然讓得張紹鴻和軍哥如此小心翼翼?
兩人在那土包不遠處盯尋了一會兒,這才面色凝重地返回來。
陳瘸子正想開口詢問一番,卻給張紹鴻搖頭阻止,示意先不要開口出聲,讓衆人先往後退。
等後退了十幾米,張萌看了一眼張紹鴻,卻見他依舊還沒叫停的意思,心裡頓時升起一抹惶恐,那個土包究竟是什麼玩意?讓大伯他們竟然懼怕到得退開這麼遠纔敢說話。
“好濃重的怨氣!”
一直後退了三十米,張紹鴻這才輕聲說道,他臉上一臉凝重。
“怨氣?那下面埋着棺樽。”
胖子眼前一亮,有些驚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