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衝入甬道的時候,張萌已經想到了無數種的可能性。這裡面藏着的也許是真正的長生,也許是幕後黑手,但張萌絕對沒有想到,眼前這條長廊裡藏着的竟然會是這些人。
狹窄的甬道內,密密麻麻的掛滿了屍體。
這些屍體全都已經風乾,頭朝下、腳朝上的像晾衣服一樣掛在甬道里。
“這是……”
剛剛追上來的賴子見已經無力去阻攔張萌,尷尬的抽回了手,略帶緊張的看了眼張萌。
“他們怎麼在這裡?”當張萌看到那些屍體身上的衣服時,露出了一絲不解,只能求助的看向賴子。
賴子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我也是無意中才發現的這條掛滿屍體的甬道,至於他們爲什麼會在這裡,我也不知道。不過擺成這樣,肯定是有人故意爲之的。”
“你胡說!”張萌雖然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但他仍舊目光逼人的直視着賴子,希望能夠詐出一點他想知道的。
可賴子似乎早就看破了張萌的小伎倆,微笑着和張萌對視:“我胡說?十八年前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這些人爲什麼會在這裡,你們張家應該比我更清楚。而不是現在反過來質問我!”
面對賴子的強硬態度,張萌用力的拍了拍腦袋。無論他如何去努力回憶,都無法想起十八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別想了,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裡。”賴子擡手就要走。
但敏感的張萌仍舊不打算就這麼離開,眼中露出一絲奇異的光芒:“你好像知道我失憶的事?”
“不是你跟大家講的嗎?”賴子說道。
“不!”張萌終於得逞的挑了下嘴角,說道:“我確實跟很多人講過,可是那段時間賴子已經死了,僞裝成歐陽的你一直都在隱藏自己的身份,你根本就沒機會跟我們在一起,你怎麼知道我丟失了十八年前的記憶?”
賴子也沒想到竟然中了張萌的計,隨即整個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剛剛被賴子掙扎開的胖子也已經邁進了這條岔路口,當他看到映入眼前的這些死屍時,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涼氣,問道:“這都是誰?”
“開衫勞工服,多用途背心,胸口還有張家的標誌,就算我想不起來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我卻認識張家老一號人的衣服。”張萌看着屍體說道:“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
在賴子的沉默中,胖子捂着嘴巴,驚呼道:“這都是當年死在羅布泊的張家人?”
“沒錯。”張萌說道。
“他們竟然全都死在這兒了?不是說三大營的人全都變成西瓜頭了嗎?”胖子說完,上前一步,看着一具已經完全晾乾只剩下附在骨骼上一層皮的屍體,小聲道:“不過他們到底是怎麼死的?怎麼一個個的都掛在這裡了。”
“看來是血蓮花乾的。”賴子說道。
“你是說他們都是被血蓮花吸乾了鮮血?”胖子深吸一口氣,頓時覺得剛纔被叮過的地方有些疼:“難怪都成乾屍了!要真是活活被吸乾血,那簡直就是慘無人道的酷刑啊!”
“現在不是同情他們的時候,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裡。”賴子催促道。
“可我還沒看完呢!”胖子道。
“沒什麼好看的,不就是一些屍體嗎?”賴子冷冷的說道。
“怎麼回事?你丫火氣夠衝的啊。”胖子撇了下嘴:“進都進來了,怎麼就不能研究一下?”
“不想死,就別耽誤時間。”賴子看了看左手的機械錶:“我已經感覺到血蓮花的甦醒,它正在一點一點的靠近,如果我們現在不趕快離開這裡的話,恐怕……”
“不。”張萌一口拒絕了賴子。
“我希望你不要因爲這些很早以前就死去的人,搭進自己的生命。”賴子冷冷的注視着張萌。
“你確定,只是怕我遇到危險,纔不讓我進入這裡的嗎?”張萌的眼睛像刀子一樣刺進了賴子的心裡。
似乎已經察覺到了張萌的憤怒,賴子只能委婉的說道:“真的不能在這裡耽擱了,這裡就是一個陷阱,一個圈套,一個讓你死無葬身的……”
“死無葬身的什麼?”見賴子說到一半又卡殼了,剛剛提起注意的張萌一把抓住了賴子的手腕:“快給我說清楚。”
“不,不,不,我不能說。”賴子拼命的推開張萌。
“到底是什麼?告訴我。”面對趙三、軍哥、賴子這些身邊人的一一隱瞞,張萌終於怒了,他胸腔內所有的怒火在這一瞬間全都燒向了賴子。他死命的抓着賴子,兩隻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你一定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你一定知道三叔跟軍哥在隱瞞着什麼?到底是什麼?什麼!你快說!你快說!”
“打死我都不說。”面對張萌的憤怒,賴子同樣無比強硬的朝張萌怒吼起來。
整個陰冷的甬道內,瞬間就被兩人的怒火澆灌了。
身處其中的胖子幾乎像是感覺到了兩股強大的能量正在緩緩的升起,隨之周圍的空氣也都跟着熱了起來。
而面前的兩個人也不再是胖子所熟悉的兩個好友。
雙眸殷紅的張萌就像是火山裡磅礴的赤焰,而賴子更像是深海中凍結的一塊寒冰。
冰與火,兩種極爲強大的能量幾乎在這一瞬之間就要碰撞起來!
雖然不清楚,兩個人怎麼會在這一瞬間突然爆發出這麼強大的氣場,但無論如何都不希望他們任何一個人出事的胖子仍舊強忍着恐怖,企圖拉開他們:“張缺德,賴子,你們聽我說。”
“沒你事,你閉嘴!”張萌怒道。
面對突然間變得無比猙獰的張萌,胖子嚇的縮了下脖子:“胖爺只是想說,這些人好像不是被吸乾血而死的。”
“不是?”張萌看了一眼胖子,氣場稍微減弱了幾分。
胖子滿頭大汗的說道:“我剛纔檢查了一下,屍體的動脈裡還有乾涸的血液,他們好像是受到了精神方面的攻擊,才導致的心臟驟停的。”
“你說他們是被活活嚇死的?”張萌紅着眼。
“哼!他們當然是被活活嚇死的,而且還是被你給嚇死的。”就在張萌分心的一霎那,一紅一黑兩道身影,帶着一重一輕的腳步聲,踢踏踢踏的傳來。
還沒等大家看清楚來的是誰,最前面那個人就用妖媚的聲音說道:“呵呵,張萌,這些死去的兄弟還有我,全都是拜你所賜。事到如今,也該你還清這筆血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