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這麼下結論，恐怕還爲時尚早。”葉九犀利的目光猛然一掃，淡淡的說道：“而且從後面的壁畫來看，這並不是一副簡單的宮廷畫。”
“啥？”聽葉九這麼說，胖子嘴巴微張，一臉興致的匆匆往後跑，一邊跑着，嘴裡還自言自語道：“不是簡單的宮廷畫，難道和丘處機見成吉思汗的宋元道士圖一樣，是敘事畫？”
“沒錯。”葉九收回冷峻的目光：“不過那是穿越戈壁沙漠，而這幅圖顯然是跨海之行。”
“對。”葉九剛剛說完，一直緊盯着最前方壁畫的小樓也點頭附和：“整個壁畫是從大明王朝的宮廷，一直畫到跨海的日本戰國時代。”
雖然只是簡單的看了幾眼，但聽完葉九跟小樓說的話，張萌隱約覺得眼前這副壁畫爲大家展示的可能是一段所有人都不曾瞭解過的歷史。
或者說，隱藏在歷史長河下的又一個秘密，終於要揭曉答案了！
想到這裡，張萌跟胖子一樣，都有些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
甚至都忘了要找出路這件事。
不過就算是心細的葉九跟小樓也沒有去想出路這件事，幾個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眼前這副內容豐富的歷史大壁畫當中。
“咦？”
就在幾個人靜下心來，仔細琢磨的時候，張萌突然發現了一絲不對，當即伸出一根手指。
他這一聲，立刻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葉九擡頭看着張萌：“怎麼了？”
“你們看，這壁畫上敘事的主角好像並不是一個人？”張萌指着前面的壁畫說道：“從最開始的篇幅來看，所有的重點似乎都在圍繞大明朝的皇帝。但你們看後面，到這裡應該是明朝宮廷內部出現了動亂，其中一個近臣就在此時趁亂離開了。”
“廢話，胖爺我又不傻。”胖子還以爲張萌看出了什麼重要線索。
“你再往後看。”張萌手指連點：“看後面，整個壁畫的畫風明顯變了！”
“葉九跟小樓說了，後面其實是日本的戰國時代。”胖子沒好氣的道。
葉九想了想，點頭說道：“沒錯，這應該是幾段故事串聯起來的壁畫。從我們現在看到的篇幅來看，眼前經歷了三個階段，因爲某種原因，大明朝皇室內部出現危機，然後是某位近臣被迫跨海出逃，然後他在海上被日本人給抓住了。自此以後，就開始進入了日本戰國時期。”
“那這三個階段說明了什麼？”張萌問道。
胖子搖搖頭：“這可說不準。從眼前的壁畫來看，表述的雖然很清晰，但顯然是以點概面的手法，單憑一個人的行動還無法徹底看明白，加上又沒有文字，要想知道這個跨海出逃的人究竟幹了什麼，我們還要往後看才知道。”
“嗯。我們再往後看看。”
四個人確認剛纔看過的壁畫中似乎並沒有什麼疏漏後，便繼續往後看。
確實，正如葉九所說，過了前三段故事，從第四段故事開始，整個背景就進入了日本戰國世代，不過雖然畫上的內容都是日本的建築和人物，但畫風並沒有太大的改變，很顯然作畫的工匠還是之前的手藝人。
因爲是進入了日本戰國世代，加上沒有文字作爲解釋，大家一邊相互討論，一邊向精通日本文化的小樓請教。
不過小樓的興致似乎不是很高，整個人都有些精神恍惚。
漸漸地，大家也就不怎麼打擾小樓了。
“哎，我說，咱們眼前這個老兄，這一看就是受刑不過，熬不下去，要死了啊。”胖子指着畫裡的人笑道，畫卷中，那個出逃的近臣被捆在木架上，上半身傷痕累累，低着頭奄奄一息，幾個梳着髮髻的日本士兵，正揮動皮鞭不斷的抽打。
聽胖子說完，張萌搖頭：“要真死了，估計也就沒後面的事兒了。”
“嗯。”胖子又向前走了幾步：“還別說，這個跨海出逃的傢伙還真是條漢子，受了日本人這麼重的刑罰，竟然還沒有招供。大明人還是有點氣節的，要不怎麼說天子守國門呢！”
張萌一翻白眼，催促道：“我看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你再往後看看。”
“別說，你丫猜的還真挺準。”聽完張萌的猜測，胖子快速跳過中間酷刑這段，看到那個近臣突然又跟日本人在一起喝酒了，頓時啞然失笑：“沒錯，這丫的叛變了。媽的！胖爺我還以爲他是條漢子，但沒想到竟然是老漢奸，還他孃的比汪精衛還是早。”
“漢奸自古就有，只不過民國才興起這麼稱呼。”見胖子不着四六，一旁的張萌汗顏道。
“我就是打個比方，你較什麼真。”胖子毫不在乎的說道。
“呵呵。”張萌輕蔑的一笑，毫不留情面的打擊道：“不較真，你就看錯了。”
“什麼看錯了？”胖子不明所以。
張萌給胖子往回指了指說道：“很顯然你落掉了一個很重要的對話，而且在我看來，這段對話內容就應該是這件事的核心。至於後來你所謂的叛變，還有接下來的等等，很顯然都是近臣受了這段話的刺激。你看這個近臣在聽到日本大名的話後，整個人都變得極其憤怒，這種憤怒直接促成了近臣後來的叛變。”
“還真是。”胖子連忙轉回身，盯着壁畫看了幾遍後，點頭道：“沒錯，沒錯。不過這人明顯是孤身一人跨海出逃的，根本不存在父母妻兒，甚至親朋好友的羈絆，在這些日本大名手裡，根本沒有被要挾的把柄啊！他怎麼會這麼憤怒？”
“你說的沒錯。”張萌也說道：“從這個跨海出逃的情況來看，根本不存在什麼被挾持一說。”
“會不會我們又看漏了什麼？比如說，這個人在還上愛上了一個日本娘們兒，然後……”胖子瞎扯起來。
不等張萌開口要罵胖子口無遮攔，一旁的葉九就已經收回目光，說道：“沒有，從出海的那一刻起，這個人都沒有正式接觸過什麼人。”
“這……”
“哎，先甭管這個人到底受了什麼刺激會投靠日本大名。”胖子搖搖手，示意先不要再繼續想這件事，而是指着前面他早就發現的一幕場景說道：“張缺德、小娘娘，你們都過來看看，你說這個叛變的漢奸是不是跟日本人說了什麼寶藏一類的事情，纔會讓這日本大名這麼高興，簡直都把快他當做祖宗一樣供着了。你看，這水嫩嫩的日本歌妓全都送給他了！媽的，這貨一定出賣了當年大明朝很重要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