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發一頓火,泄了怒氣,直接將葉王爺寫的信給撕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十二弟你可千萬別動搖了心思,老太太要是寂寞了,有的是孫子陪她,根本不需要你。”大姐姐勸慰葉生。
“我沒有動搖心思,只是感到憤怒罷了,老太太看我不順眼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本以爲搬出葉府,眼不看心不煩,但沒想到她竟然這麼恨我。”葉生搖頭道。
“老太太年紀大了,就會認死理,嫡出和庶出在她眼裡天差地別,即便是我她也沒有好臉色,不用在意。”大姐姐冷哼道。
“這一封書信寫來,老夫人指名道姓要我到她身前侍奉,我要是不去,名義上有損。”葉生輕聲道。
大秦依法治國,以孝治家,一個人孝道出問題,那麼一定會被人指指點點,不說別人,文壇裡的人都能批評死葉生。
葉生雖然不在意,但身在大秦,處於稷下學院,這些流言蜚語一旦形成漩渦,還是很可怕的。
大姐姐秀眉一簇,輕咬嘴脣,覺得葉生說的在理。
“我以貴妃的身份壓下這件事情,但如果老太太就是不要臉皮,死活要把你弄回府,我也難辦。”大姐姐銀牙暗咬。
一旁默默站着的林公公遲疑一下,道:“娘娘,老奴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大姐姐眼神一亮,道:“你是我的心腹,有什麼話直說。”
葉生也好奇的看着他。
林公公低聲道:“葉府那位老夫人不是個好忽悠的人,年老成精,她雖然沒有什麼修爲,但她是葉王爺的母親,整個大秦獨一份,身份尊崇,葉生少爺想擺脫這件事情,那就必須有一個正當的理由。”
大姐姐嘆息道:“葉生在稷下學院讀書,找不到正當理由,書回到府內,也是可以讀的。”
葉生默默點頭,葉府內有私塾,教導弟子們,只是那個質量和稷下學院比,就如同幼兒園和清華大學比。
林公公笑道:“娘娘,不久之後陛下要去西山狩獵,各位王公大臣,各家傑出少年都會參加,奪得前幾名會有爵位獎勵,葉生少爺可以去,對葉府老太太的迴應,就是葉生要參加西山狩獵,報效國家,那老太太便再無理由讓葉生公子回去了。”
大姐姐和葉生豁然開朗,這招好啊,國家,國家,有國纔有家。
老太太以孝道壓迫葉生,這是家事,而葉生以國家事宜回稟老太太,就是拿國事壓過家事。
這樣的話,任何人都挑不出刺來。
“好主意。”大姐姐笑了,拉着葉生的手道:“十二弟,你有信心在西山狩獵上拿到好名次嗎?”
葉生沒有擔保,而是問道:“西山狩獵在什麼時候?”
“半個月時間,到時候咸陽各大世家,各位官員孩子都會參加,甚至於還有一些宗門子弟前來,名額已經發出去了,我可以爲你謀取一個名額,但是競爭激烈啊。”大姐姐擔憂道。
西山狩獵很危險,每一屆都會死人,而且不是死一個兩個,畢竟在西山深處,下點黑手沒有人知道。
葉生微微一笑,道:“大姐姐,葉生有信心,一定可以取得一個好名次。”
“行,我來爲你安排這件事情,你先回到稷下學院,葉府裡的事情不用你管,我這一次親自處理。”大姐姐眼神很冷,她真的生氣了。
別看大姐姐在葉生面前溫和可親,但那是對葉生,她最疼愛的弟弟,在別人面前,她可是手腕強勢的葉貴妃。
沒幾把刷子,她能在後宮站穩腳跟,守住怎麼大一個園子?
葉生告退,由林公公再次把葉生送出去,而葉貴妃則是寫了封信,讓人連夜送到葉府去。
……
葉府,黑夜降臨,老夫人早就睡了,年紀大了,雖然各種丹藥,寶物調養身體,但她依舊保持很好的作息,早睡早起,一日三餐從不拉下。
老太太睡着沒有人敢打擾,隨身的老嬤嬤接到葉貴妃的信,焦急的走來走去,卻不敢敲門。
“大半夜的,你在門口走來走去,想幹什麼?”老太太不滿的聲音傳來,她年紀大,睡眠淺,一下子就醒了,十分惱火。
老嬤嬤推開門,跪在地上求饒道:“老夫人可不怪我,是有緊急的書信,我又不敢打擾您。”
“行啦,這一次饒了你,什麼書信?”老太太沒好氣道。
老嬤嬤立即把信遞上去,道:“是從宮裡傳來的,大小姐的信。”
“那個丫頭的信有什麼好看的。”老夫人厭惡道。
“她畢竟是貴妃,您還是看看吧。”老嬤嬤輕聲道。
老夫人一想也是,便打開書信。
第一眼看下去,老夫人便氣的火冒三丈,怒道:“簡直豈有此理,這個丫頭如此嘲諷我,她這是在咒我死啊。”
老嬤嬤嚇到了,不知道信裡寫的什麼,惹得老夫人勃然大怒。
“這個混賬在信裡爲葉生那個賤種辯駁,說什麼他要參加西山狩獵,讓我不要打擾他,免得影響成績,還說我要是想孫兒了,便把葉坤叫回來侍奉,她還說我年事已高,指不定什麼駕鶴西去,看不到葉坤,現在多看看,簡直豈有此理,氣煞我也。”老夫人怒火燃燒,她一直在府裡作威作福,什麼時候受到過這樣的嘲諷羞辱。
對一個老年人說駕鶴西去,簡直是最大的辱罵,但偏偏大姐寫的信卻是言辭誠懇,話裡話外都好像是擔心老太太的身體。
狗屎!
老太太人老成精,這等諷刺的話她看不出來?
“這個貴妃,還有十二子都是賤婢生的孩子,天生野性未脫,屬實混賬,他們死了,我還活着呢。”老太太氣的腦殼痛,又是罵又是詛咒,氣的身體發抖。
“這,老夫人,這可如何是好,葉坤乃是大夫人的孩子,也是府裡的大公子,萬萬沒有召回來的道理。”老嬤嬤慌了。
“什麼怎麼辦,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我說讓十二子回來,沒看到她都寫信讓我駕鶴西去了,我要在提,她是不是直接派人賜我三尺白綾或者一杯毒酒?”老太太臉色怨毒,拍打着牀沿,嘶吼道。
“給葉坤寫封信,他也參加西山狩獵,讓他在西山上給我把十二子擊斃了,這等孽障,不殺了還留着敗壞我葉府門風嗎?”老太太陰狠道。
“我奈何不了宮裡的那位,一個十二子也敢忤逆我,翻天了不成,我可是葉府的老夫人,葉王爺的母親,沒有我他們都不知道在那裡呢。”老太太發羊癲瘋般不斷嘀咕,恨意入骨,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