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從頭開始

從夏天到秋天, 皇聖凜一直都住在醫院裡,每天教珠璣說話成了他最大的樂趣,但是看我教珠璣走路他也會很鬱悶, 因爲他想親自教珠璣走路。珠璣被雲真帶了出去, 我給皇聖凜按摩腿:“以後有很多事情都是需要你去教給珠璣的, 所以你要給我快點好起來。還有, 把胡蘿蔔給我吃下去!”

皇聖凜抱住我:“老婆, 珠璣一個人會不會太寂寞?我們把那個孩子領養下來好不好?”

皇聖凜說的那個孩子是前幾天被人發現丟在醫院後門處的棄嬰,好像剛出生不久。在醫院住了幾天一直不見他的父母來,醫院正準備把他送去孤兒院。我推開皇聖凜:“怎麼好好的說起這事了?”

皇聖凜撅起嘴:“因爲楚陽說珠璣很喜歡那個孩子嘛, 還叫他妹妹。”

我嘆氣:“完了,還是遺傳了你的四次元了, 那孩子明明是男的。”

皇聖凜拉着我的手:“性別不重要啦, 重要的是珠璣喜歡他啊, 我們又不能再給珠璣生個弟弟妹妹,而且以我們家的條件再多一個孩子也還是能夠負擔的。名字我也想好了, 叫璇璣,皇聖璇璣。”

我鬱悶起來:“你明知道我對別人家的小孩沒有愛的。還有不要那麼隨便的給孩子取名字!”

皇聖凜拍拍我:“老婆,你要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就會有愛的。這個世界是需要愛的。”

雲真跟珠璣回來了,珠璣搖搖晃晃的走到牀邊:“妹妹,爸爸, 妹妹, 媽媽!”

雲真說珠璣真的很喜歡那個棄嬰, 一出病房就自動自發的拐去那個棄嬰所在的地方, 看到就抓着人家的手倍親熱的喊妹妹。雲真還說那個棄嬰也好玩對誰都不理不睬但是看見珠璣馬上就兩眼笑彎彎。

皇聖凜用力的把珠璣抱到牀上, 一大一小都對我眨巴着眼睛,撲閃撲閃着睫毛。我跟他們對視了一會後投降:“我投降了, 我現在就去辦理領養手續。雲真這邊就先交給你了,誰不老實儘管K,不用客氣。”

領養手續辦好了,戶口也上了,名字還是用了皇聖凜取的那個名字,皇聖璇璣。從此我們家從三人之家正式的成爲了四口之家。可是不管我對珠璣糾正多少次璇璣是弟弟都沒有用,他還是追着喊妹妹,弄的我也壞心眼的開始給璇璣以女裝打扮,還好在關鍵時刻被老孃給糾正了,不然的話搞不好璇璣就真的要被當成女孩來養了。璇璣的生日就定在了他被我們家領養的那天,其實我是想往前推幾天以更加確定他的出生日期,可是皇聖凜卻說璇璣來我們家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出生,所以一定要以來我們家的日期來定做他的生日。

皇聖凜的整容手術非常成功,還是以前那張帥氣的臉,身體的恢復也很快,於是終於可以退院回家休養了。老孃跟表姐都說太好了,每天來醫院都要繞好遠的路,去我家的話就方便多了,她們可以每天都做各種補品給皇聖凜吃。皇聖凜說他好想念老賊小賊,也不知道它們是不是還記得他了。我給他一個白眼,帶着珠璣璇璣先回去,反正雲真他們會把他送回來。

從秋天再到冬天,皇聖凜已經可以不用柺杖走路了,也能夠站立好長的一段時間了,但是離完全康復還有好長的時間。但是將近半年來的臥養倒是把他的胃病給治好了。在珠璣週歲生日的時候,他說好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跟我帶着珠璣璇璣一起去給外婆掃墓,因爲他現在的家庭可以說是外婆給的。

我們的生活在這半年裡很是平靜,沒有媒體的打擾,沒有fans的追行,這段時光帶來的愜意都讓我幾乎忘記了皇聖凜還是一個藝人的身份,或者說我刻意的不讓自己想起,因爲不想皇聖凜站到舞臺上然後與我之間有着分離。直到那天帶着珠璣璇璣去選購冬裝的時候,看見了一張海報,少了皇聖凜的Pet Babe,四個人或坐或站,中間空着的那個位置爲皇聖凜而留。珠璣認出了海報上的人,興奮的喊着是雲叔叔楚叔叔葉叔叔周叔叔,連熟睡的璇璣都被他吵醒睜眼看着海報。我讓珠璣安靜不要吵到別人,也許到了該讓皇聖凜回去那個世界的時候了,他是一個藝人,這是一個無法抹滅的事實。

在皇聖凜再一次復健回來後,我問皇聖凜的打算,他看着我,笑了起來,非常狡黠的笑。他抓着筷子擡頭看着我:“老婆,我們的想法是一樣的,你沒有發現我最近幾次復健的時間比以前長嗎?我去公司了,雖然還不能跳很激烈的舞步,但是簡單的舞步已經可以跳了。所以,帶珠璣璇璣來看除夕晚會吧。再說了,我可是這家裡的頂樑柱,如果一直不工作的話要怎麼養你跟兒子們。”

皇聖凜開始每天都去公司進行練習,因爲明年正好是Pet Babe與Emerson Commander出道十週年,所以皇聖凜在這個時候的迴歸,對於公司fans隊友都是一個鼓舞。老爹正式的退休,跟老孃每天都晃到我家來,一老帶一小正好,於是閒下來的我準備開店。每天到處去看店面尋找合適的,期間還被夜紫月打擊了好幾次叫我放棄死心的在家裡做全職太太因爲怎麼看我都沒有經商的因子,而且她覺得比起美容化妝我對於廚藝更拿手,還不如開個烹飪培訓班她第一個報名。

每年都跟老孃去採購年貨,今年我說什麼都不想去了,可是老孃怎麼可能放過我,再度充當付款人的角色。老孃對於當初一手促成我跟皇聖凜的婚姻很是得意,然後說皇聖凜是早就知道要跟他結婚的人是誰,表姐跟他提起的時候他一口就答應了,問他爲什麼,他說小時候我就對他特別好,他喜歡對他好的人。我翻個白眼誰那麼找虐喜歡對自己壞的人?不過聽老孃這話再想想皇聖凜當初的那封信,敢情大家都知道就我不知道啊。老孃好像看出我在想什麼,拍了我一巴掌,說我肯定會喜歡皇聖凜的所以她纔跟表姐讓我跟皇聖凜結婚的,皇聖凜是個好脾氣的人絕對會對我的壞脾氣很包容的,而且皇聖凜天生就少根筋而我對這樣的人向來是沒轍的。

我一撇嘴:“是啊,多謝老孃啊,把我賣了我還的感謝你,真是的。今年除夕我們都去看演出吧,結婚之後一次都沒有去看過現場。看了之後去二十四小時營業的火鍋城吃火鍋,每年都在家裡過除夕多無聊啊。我現在就打電話去火鍋城定位置,定一個十五人的包廂。”

雖然以前還做龍之嘯娛樂公司的化妝師的時候,也看過好幾次的除夕晚會,但是那都是在後臺,與坐在觀衆席中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八點,沖天的冷焰火裡,龍崽的尬舞開場,隨後是所有藝人的串燒出場,九點,演出正式開始。今年的主持人是Best-One與精靈組合,兩個組合簡直就是針尖對麥芒,誰叫這兩個組合那麼相似呢。Pet Babe的演出從十點半開始到十一點半結束。

兩個小時的勁歌熱舞之後,Pet Babe通過升降梯出現在舞臺上,五個人都是白色的冬裝,如同王子一般。皇聖凜的SOLO,其餘四人就在旁邊晃盪着,看來都還不放心他的身體。我也同樣不放心啊,還好他只是站着唱了一首歌,好像很久沒有出現在舞臺上並沒有讓他有生疏感,同樣還是眨巴着大眼睛四處亂放電。我就聽到我後面的女生尖叫皇聖凜好帥一點都沒有變什麼的,我嘆氣,讓fans如此肯定的話,我想我之前擔心他會不會傻在舞臺上完全是多餘的。

可是演出過程中不出狀況那就不是皇聖凜了,爲什麼別人都可以在一分鐘裡換裝成功他卻連上衣都沒有換好?隨着燈光亮起,我看見皇聖凜還在手忙腳亂的跟上衣奮鬥着,聽音樂已經響起,他乾脆把上衣系在了腰上然後慢慢的晃悠。雲真跳到皇聖凜身邊的時候乾脆伸手把皇聖凜系在腰間的外套扯了下來然後披在他肩上,示意他穿好。

我正覺得沒臉見人了的時候,老孃問我雲真最近是不是跟一男人走的近她看見雲真跟一男人去開房了,我無語了一下,指着正蹲在舞臺邊沿對着臺下觀衆亂拋媚眼的張曉旭問老孃那男人是不是他,老孃戴上老花鏡仔細的打量了一會說就是他。我對老孃苦笑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雲真的注意力從皇聖凜身上移開對我來說絕對是件好事,我怎麼覺得有種心裡有塊石頭就那麼落地了的感覺?

珠璣隨着音樂手舞足蹈快樂的很,而璇璣卻沒有興趣的樣子,一直打着呵欠。看兩人截然不同的反應我想難道這就是遺傳的力量?我看看錶,快十二點了,忙催着老孃他們趕快撤,反正等下焰火一放Pet Babe就可以離開了。就算我們是在特別席想要在演出過程中出去也不是容易的事情,雖然爲了方便觀衆的進出,過道都很寬大,可是再寬大的過道也會因爲來演出的豪華陣容而站滿了人啊。等我們終於從奧體中心出去後,就看見皇聖凜在不遠處對我們招手了。

雲真他們都給了珠璣跟璇璣壓歲錢,皇聖凜當場就要拆開信封,被我一把捏住了手:“你什麼意思?要拆回去再拆!”

皇聖凜抓抓頭:“大家都是熟人怕什麼啊。”

我咬牙切齒:“就算是再熟的人也給我回去再拆,這是禮節問題。好了,各位都上車吧,去吃我們的年夜飯。”

就算是半夜了,火鍋城裡依然有不少的人。我們進了包廂服務員就把鍋底送了上來,一個是鴛鴦鍋底,一個是海鮮鍋底。皇聖凜招呼大家不用客氣,我翻個白眼:“這裡又沒有外人沒有人會跟你客氣的。”

珠璣也會學着我說話:“跟你客氣,跟你客氣。”

皇聖凜抱起珠璣親了一口:“珠璣說話的口音完全就是南京腔啊。璇璣會不會也是這樣?”他放下珠璣抱起璇璣也打算親一口,璇璣卻懶洋洋的把頭轉開了,看着珠璣。面對着受挫的皇聖凜,我們都大笑起來,周烽說璇璣太像雲真了,要不是能肯定雲真連個女朋友都沒有的話,他們一定都會認定璇璣是雲真的私生子。雲真給了周烽一個白眼,將碗裡的蔬菜全部倒給了他,完全不顧周烽的大叫硬逼着周烽吃下去。

雖然現在過年不像我小時候那麼有趣了但是吉祥話還是一樣要說的,皇聖凜的吉祥話讓人想抽他,他對着老孃老爹表姐他們說恭喜發財,然後就伸手說紅包拿來。我把他的手拍下去,翻個白眼讓他注意言傳身教。珠璣也跟着學對着老孃他們一個勁的喊紅包拿來紅包拿來。皇聖凜眉開眼笑的說到底是他的兒子,學什麼都那麼快。老爹咳嗽一聲站了起來,說現在已經是新的一年了,在新的一年要祝大家身體健康事業有成,尤其是Pet Babe的十週年到了,要再創輝煌。然後他很有大將風範的一擺手說乾杯,雖然大家都沒有說什麼,可是我怎麼覺得那麼丟人呢。

雲真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瞄了一眼說有事要先走,他一走周烽就長出了口氣說魔王走了真自在肯定是去看張曉旭了,腹黑女王配妖蛾子女王,絕配啊。皇聖凜也連連點頭贊成,我給他們幾個人一個白眼讓他們多吃飯少說話,當着孩子的面說什麼呢。

吃完火鍋離開火鍋城,幫周烽他們叫了出租,然後囑咐表姐開車小心點,送走所有的人之後我看着皇聖凜:“回家。”

我慢慢的開着車,珠璣跟璇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着了,在後座上頭靠着頭。皇聖凜蜷縮在副駕駛席上也睡着了。我瞄了他一眼,雖然說整容手術很成功,但是靠的近的話還是能看見他臉上的傷痕,可是那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還活着,還在我跟孩子的身邊,這就足夠了。

早晨懶洋洋的起來,皇聖凜已經起牀了。我坐在牀上發會呆穿好衣服去洗漱然後下樓。家裡到處都有不一樣的感覺,花瓶裡的百合什麼時候換成了玫瑰?我在家裡到處找了一圈,沒有找到皇聖凜,連珠璣璇璣都不在家。我歪歪頭,估計皇聖凜又想搞什麼名堂了。

門開了,皇聖凜回來了,雙手背在身後笑眯眯的看着我:“老婆你起來了?”

我撐着頭看着他:“廢話,沒起來你能在客廳裡見到我?兒子呢?”

皇聖凜蹲在我面前:“兒子今天被送到媽那邊去了,今天可是我們的二人世界,我們去度假吧,從結婚到現在每次都說度假度假結果沒次都沒有成功,所以這次我們一定要去度假。”

他把背在身後的手轉到面前來,是兩張機票。我看着他:“一定要去嗎?”

皇聖凜點點頭:“一定要去。”

我捂着額頭:“可是我感冒了,生病的時候出去旅遊真的不會很舒服的。下次吧,這次就算了,讓給別人好了。就跟去年一樣,今年讓給誰呢?”

皇聖凜鬱悶的看着我,伸手摸着我的額頭:“今年沒有人可以送,你爲什麼會在大過年的時候生病?”

我也鬱悶的看着他:“難道是習慣成自然?跟你結婚的第一年掉進了玄武湖之後好像去年也生病了今年也是。”

皇聖凜坐在沙發上摟着我:“可憐的老婆,怎麼那麼不小心呢。冬天的玄武湖可是非常冷的。”

我給他一個白眼:“別忘了是誰害我掉下去的。”

皇聖凜摸摸鼻子:“我錯了,我反省。可是在家做什麼呢?”

我笑眯眯的看着他:“兒子也不在家,在家可以做的事太多了,比如□□?”

皇聖凜眨巴着眼睛看着我,神情很是嚴肅。我也看着他,這樣的話放在平時我可以肯定不會說的,今天說出來了他那是什麼眼神?我正在心裡嘀咕的時候,皇聖凜笑了起來:“的確是很不錯的事,可是在那之前我們還要做另一件事,KISS。”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壓倒在沙發上了,我看着他:“那個,其實在KISS之前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凜凜,你願意跟我談場戀愛嗎?”

皇聖凜笑眯眯的看着我:“我非常願意。”

我點點頭:“很好,先把感冒藥給我拿過來,然後去把珠璣璇璣接回來。自己的孩子自己帶!快點去!還有機票,送給表姐好了。”

雖然還是與往年一樣在家裡過春節,卻有着往年所沒有的甜蜜味道。皇聖凜一直哼着歌在我身邊轉來轉去,幫我做些小事。珠璣帶着璇璣跟老賊小賊在客廳裡玩,笑的很開心,我跟皇聖凜相視一眼,都笑了。

吃過晚飯之後我收拾碗筷皇聖凜去哄孩子睡覺。我收拾完了先回到臥室裡,將被褥全部換成新的,然後滿意的倒下去,戀愛啊,結婚後的戀愛會是什麼樣的?皇聖凜進來就長出口氣,說珠璣跟璇璣的精力太旺盛了,要把兩個都哄睡着真不是件容易事。我點點頭拍拍牀讓他也躺下。皇聖凜躺下後撐着頭看着我,突然問我還會不會想要突然的離開。我想了下:“應該不會吧,我是一個很有同情心的人,要離開也要等到你的身體好了他們長大了。所以你如果在打什麼花花腸子的話麻煩往後推推了。我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會在你身邊的。”

皇聖凜笑了起來,伸手抱住我:“很長的一段時間是多長?到什麼時候爲止?”

我瞄了他一眼:“到我的墓碑上刻着皇聖凜之妻爲止。怎麼,不樂意啊?”

皇聖凜一個翻身壓在我身上:“我非常樂意,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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