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府的城市建設,雖然看似沒有太大的作用,在一個國家的經濟還沒有發展起來之前,進行這樣的改造,似乎勞民傷財。
但是,不要忘記這是皇權時代,朱瞻基對整個應天府的改造,相當於對大明改造的縮影。
通過這種改造,不僅能夠增強官員對他的信心,更能將官員的利益跟自己綁在一起。
一個人活着,固然可以有理想,有抱負,但是在現實生活中,永遠離不開吃喝拉撒睡。
生活的品質,決定了一個人的環境,這種環境對一個人的影響,是非常重要的。
應天府的改造就是這樣一種改變,讓所有大臣在一個新的環境中,對朱瞻基的統治產生依賴性,這樣的時候,就沒有人會來反對他。
而且,即使有失意者不滿,也不敢讓其他人知道,更沒有人會去盲從。
除了這些,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要做給朱棣看。
他想在朱棣回大明之前,將應天府的改造形成一定的規模,讓朱棣好好看看,選擇他監國沒有錯。
在後世,關於人生的價值,有許多說法。朱瞻基比較認同的就是從生存,安全感,被認同,愛與被愛,理想這五個階段劃分。
他是大明皇太孫,直接跨越了生存階段。
至於安全感,他這些年的運作,從鍛鍊身體,到籠絡武將,控制經濟,研究科技,這個階段目前也已經達到圓滿。
至於愛與被愛,經歷了三生三世,他變的格外自私,在這方面並沒有太多的需求。
所以,只剩下了被認同感和理想。
這種被認同,除了在乎的人的認同,比如朱棣,比如張氏,更是一種社會認同感。
他改建應天府,同樣是尋求一種社會認同感。
關於理想,他的理想可以說是非常簡單,也非常艱難。
那就是讓華夏民族屹立在世界之巔,爲了這個理想,他能夠付出除了生命之外的所有一切。
而且自穿越以來,他沒有絲毫猶豫,一直在堅定不移地向前走着。
哪怕是他現在的父親,被譽爲一代“賢主”的朱高熾,因爲阻礙在前面,也被他給挪在了一邊。
時間進入了八月,天氣漸漸轉涼,這一段時間,應天府的老百姓們,終於將話題從新式房子上面,轉到了科考上面。
那房子建的再漂亮,你不是在內監或者工部的工廠做工,你就分不到。
而且,這也不是沒有代價,想住進這樣的房子,必須要把在內城的住房跟朝廷做個交換。
所以,沒有這樣的條件的百姓,只能期待等內城稍微人少一點,進行舊城改造的時候,纔有可能住進連茅房都在屋內的新房。
舊城改造,城市建設,可以帶動無數行業的發展。
比如磚瓦行業,比如煤炭業,因爲要讓人們在家裡做飯,柴火竈當然不能再用,要改用煤爐。
提到這裡,就不得不提如今大明的環境。
在後世,整個華夏到處都是光禿禿的一片,除了道路兩邊,成片樹林只能在偏遠地帶纔有。
但是現在,到處都是沒有被砍伐的樹林,開發出來的土地比後世要少了許多。
如今是沒有環境保護的,而百姓也全部都是用柴火竈,麥秸和稻杆不夠用,這就導致了大量的樹木被砍伐。
特別是到了秋冬季節,許多不成材的樹木都被砍伐,放在那裡陰乾,然後到了冬季成爲了被燃燒的材料。
不過朱瞻基對此也無可奈何,因爲他不可能爲了環境保護,就不讓老百姓去砍柴,不管什麼時候,人們的生存權纔是最重要的。
所以他現在只能大力推動煤炭的應用,一船船的煤炭被內監的運煤船從鴻基煤礦運了回來,還有淮北,那裡也是大明現在最大的煤礦之一。
煤爐被造了出來,蜂窩煤被造了出來,如今大明的許多攤販,包括飯館,都已經開始用煤爐來做飯。
不過在農村,大部分百姓還是習慣沒事的時候去樹林裡採枯枝回家做飯。那是免費的,而煤炭再便宜,也是要錢的啊!
城市建設一時半會不會有大的的改變,何況現在還是農忙季節,要等到秋冬之後,百姓的農活幹完了,需要服勞役的時候,纔是大建設的開始。
工部那邊已經在積極籌備各種建築材料,就等着農忙之後,進行大建設。
而朱瞻基也給工部和內監下達了命令,雖然以前的時候,百姓服勞役還需要自己帶糧,但是從今年開始,服勞役要由朝廷提供糧食。
每人每月按照六十斤米,一斤鹽,一斤糖,還有十斤麪粉的份量發放。
大明現在一點也不缺糧食,光是一個呂宋,現在每年都有兩千萬石的產量,他們連一半都吃不完。
剩下的糧食,因爲難以全部運回來,如今大明的酒商們都直接跑到南洋那裡去釀酒,然後直接運酒回來。
當然這些只是普通老百姓喝的酒,真正的好酒,還是用五穀雜糧釀出來的最好。
朱瞻基也大力支持這一舉措,並且讓內監爲這些酒商提供便利和服務。
六月底的時候,朱瞻基終於確定下來了幼軍提督的新人選,消息一出,讓無數京城的勳貴失望不已。
因爲他不是從京城勳貴中挑選的新提督,而是選了他早就青睞的陳懋。
陳懋是大明少數棄文從武的武將,並且功績彪炳。
靖難之時,陳懋就已經做到了中書舍人,後來其父陳亨決定追隨朱棣,他隨父一同投靠了當時還是燕王的朱棣。
陳亨因傷去世,陳懋率領父親的舊部,獨自禦敵於單橋(今河北滄州單橋村)、藁城、西水寨(今河北保定)、東平(今山東泰安)、固鎮、小河(今安徽境內之濉河),屢立戰功,累升至右軍右都督,寧陽伯。
而當時,他才二十一歲,是大明非繼承勳爵而獲封的最年輕將領。
永樂六年,陳懋佩徵西將軍印,以總兵官職鎮守寧夏。陳懋到寧夏後,使當地號令一新,他善於撫卹降兵。
而且他雖然年輕,卻行事公允,那些蒙元貴族也格外信任他。
他鎮守寧夏期間,被他招降的蒙元大將多不勝數。
比較出名的就有北元國公阿灘卜花朵,丞相昝卜、知院禿赤與其弟司徒、知院伯顏不花王亦兒忽禿、典住哥,平章都連、脫兒赤,司徒禿魯塔失,國公卜答失裡,同知朵兒只速可,同僉阿束等帥衆,部衆三萬,牛、羊、駝馬十餘萬。
永樂七年,蒙元降將都連等叛逃,陳懋率衆於黑山追擒都連,並盡收其所部的人口畜牧。
同年十二月,朱棣加封陳懋爲奉天靖難推誠宣力武臣、榮祿大夫、柱國,進封寧陽侯,累加俸至三千石。
朱瞻基在北征之時就見過這個年輕的寧陽侯,並且對他的印象很好。
但是當時的寧夏局勢還非常複雜,他也一直鎮守寧夏。朱瞻基不是沒人可用,所以只是把他記在心裡。
如今北境整軍待戰,陳懋於六月進京,原本是想借着押運一批新槍的機會到京城來拜見朱瞻基。
但是朱瞻基卻將他留了下來,讓他擔任了這個無數人羨慕不已職位。
一個鎮守寧夏的總兵官,跟一個天子親軍的提督,雖然是一樣的級別,但是位置的重要性天差地遠。
在朱瞻基的授意下,他一邊積極瞭解京城各處情況,一邊熟悉部將,爲即將歸位的新幼軍安排營寨。
原本的幼軍只有一萬兩千人,分別駐守下馬橋農莊的東部和夾江工業區。
但是現在人多了兩倍,光是營寨就要增加四個。
薛祿在的時候,已經選了幕府山,玄武湖,棲霞山,方山這四處建設新營寨,六處營寨剛好將應天府包圍了起來。
不過一直到了七月,這些營寨才全部建成。
八月初六,朱瞻基到應天府南的牛首山腳下巡視幼軍訓練,親眼目睹應天府的學子多了不少。
如今的百姓,也已經把注意力放在了秋闈這個大明普通百姓鯉魚跳龍門的盛事上。
城裡多了不少學子,這在朱瞻基的意料之中。這還是秋闈舉人試,只有應天府一地學子。
要是到了明年春闈,全大明的舉人都來了應天府,那個時候,學子的數量會更加驚人。
應天府這幾年的變化非常巨大,讓幾年沒有進過應天府的學子都目瞪口呆,有應天府百姓宣傳,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朱瞻基的功勞。
所以朱瞻基的馬車所經之處,不管有沒有看見朱瞻基的身影,都能看到不少學子認真地躬身行禮。
大部分時候,朱瞻基都已經習以爲常,因爲如今的應天府老百姓對他可是崇拜的很,不管他出現在什麼地方,都能遇到老百姓行禮,甚至是跪下磕頭的大禮。
只有少數時候,沒有心事,朱瞻基偶爾也會自我嘚瑟一會兒。不管怎麼說,能得到百姓的真心愛戴,就已經代表了他被社會的認同。
牛首山位於應天府的西南,是大明操兵基地。凡是京衛,一般都是在這裡進行訓練,然後纔會被安排到各衛。
朱瞻基的幼軍在去歐洲的時候,留下了大半,只有六千人隨他回來。這六千人是組建新兵的基礎,不能妄動。
上個月的時候,薛祿帶走了新訓練的六千人,其中就有一千是老兵。
老兵大多會擔任伍長,以此帶動新兵,儘快進入狀態。
他這次的幼軍補充總兵力是三萬五千人,其中包括三萬兩千作戰部隊,另有三千後勤裝備部隊。
從春節之後,新軍就陸陸續續進行了培訓,大明也有專門的新兵培訓機構,並且同時隸屬不同的部門。
一方面屬於兵部,由兵部負責補給,訓練器材,供應伙食。
一方面屬於南京守備府,目前南京守備由王景弘擔任。在原本的歷史中,鄭和擔任過一段時間這個職位,不過他現在擔任了海軍總監,所以纔有了王景弘的上位。
守備府節制整個京衛系統,有管理權,並且代皇上發號施令,但沒有領兵權。
而領兵權隸屬五軍都督府的中軍都督府,基本上由勳貴階層的公侯伯爵統率。
但是這些勳貴平日是沒有調兵權的,他們能管的,只有自己的親兵。
新兵訓練營是常設機構,成國公朱勇擔任守備,西寧侯宋琥和襄城伯季隆、駙馬都尉沐昕同任南京操兵副守備。
雖然如今這個時代與後世的科技發展不能相比,但是在權力制約上,並不比後世落後。
朱瞻基抵達的時候,校場旌旗招展。兩萬四千已經訓練完畢的幼軍士兵,五千老兵,組成了十個巨大的方陣,一個個不動如山地站在炎熱的太陽下。
在這個場合,即便是那些與朱瞻基關係親近的勳貴,也是一臉嚴肅,不敢有絲毫輕率。
朱瞻基今日也是一身緊身打扮,渾身上下沒有平時的裝飾,只有一條牛皮腰帶系在腰間,上面掛了一把百鍊橫刀。
明黃的龍袍顯示出他的身份,更襯托出了他強壯的身體。
當他龍行虎步,一步步穩重地走上校閱臺,隨着鼓樂聲響起,將近三萬士兵紛紛單膝跪拜,齊身行起擊胸禮。
整齊的鼓點同時指揮着他們的動作,然後齊聲大喊:“揚我華夏,驅逐韃虜,鐵血幼軍,匡扶大明。”
這個口號原本是羽林衛學的口號,不過,既然連幼軍的名號都給了新幼軍,這個口號也隨之轉給了這支新軍。
朱瞻基大手一揮,高聲道:“想要榮華富貴,就要拿命來拼!貪生怕死,莫入我門!”
今日朱瞻基的身邊跟着將近兩百個內侍,他們今天的任務就是擔任朱瞻基的傳聲筒,將他的話高聲傳遞到現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這幼軍可是朱瞻基的私兵,也是他除了羽林衛之外,最重要的軍事力量。
所以,面對這些士兵,他用的是更親近一點語氣。
作爲一個監國太孫,一個未來的皇帝,能承認他們入門,就是無上的榮耀。
用一句老套的話來說,這就是真正的天子門生。
衆人跟着鼓點,齊聲又喊:“入殿下門,做殿下人。生爲殿下,死爲殿下。”
朱瞻基這才點了點頭,說道:“平身!”
接下來的時間,朱瞻基開始一一授職。
從提督陳懋開始,另有四個指揮使,除了已經調到北明山的一部。剩下的十個守備,三十個千總的軍裝,軍刀,都是他親自授予。
這是他的親軍,哪怕是一個千總,也要比其他軍隊的守備更加值得籠絡。
今日由李亮一一宣號,原本覺得很榮耀的事,到了他親自體會,才知道這滋味一點也不好受。
連續宣讀了一個時辰的任命,他的嗓子到最後都啞了。
而這三萬將士,在各級指揮官員正式任命之後,立即被分成不同的陣營,由各自的指揮使帶領,返回營寨。
朱瞻基給了他們五日的時間,五日之後,將會到各營寨進行巡閱,檢驗訓練效果。
一直到將近三萬人依次出了操兵營寨,朱瞻基這才從校閱臺上下來。
“殿下,你難得出城。這牛首山雖然地勢偏僻,卻別有一番自然風韻。這裡是佛教牛頭禪宗的開教處和發祥地。山周圍有感應泉、虎跑泉、白龜池、兜率巖、文殊洞、闢支洞、含虛閣、地涌泉、飲馬池等自然景觀……”
朱瞻基本來大有興趣,但是聽到什麼佛教牛頭禪宗,就沒有了興趣。
他今天要是去了,不知道那些和尚又會嘚瑟成什麼樣子呢。
他打斷了朱勇的話說道:“遊山玩水孤就不去了,今日出門之時,劉承徽就動了胎氣,怕是現在已經生了……”
朱勇這個時候嬉皮笑臉道:“恭喜殿下,賀喜殿下,這個是第十八個了吧?殿下英明神武,這方面也比其他人強一些。”
朱瞻基忍不住笑罵道:“你要是有我這麼多女人,恐怕比我還生的多。”
提到這個朱能也忍不住有些得意,他雖然只有一妻四妾,但是卻有十六個子女都長大成人。
雖然跟朱瞻基不能比,但是跟一般人比起來,這已經很厲害了。
朱瞻基出海之時,懷孕的就超過二十個,但是等他回來之後,長到三歲的,只有十四個。
回來之後,馬欣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另外兩個跟着一起出海的奉儀,也分別給他生了一子一女。
劉承徽身懷醫術,也早有準備,雖然在蘇伊士的時候就開始戒了藥,但是一直等到回來到了印度,才讓自己懷孕。
所以她的孩子,也是最後一個出生。
也不能說最後一個,因爲朱瞻基回來之後,後宮又屢傳喜訊,如今胡良娣,孫嫺她們,又都懷上了。
老婆多了,孩子自然也就多了。對於現在生下來的孩子,朱瞻基並沒有太多的開心,已經習慣了。
他雖然已經算是個負責的父親了,但是現在十四個孩子裡面,經常都還容易搞混。
孩子們雖然知道他這個父親是最親近的人,但是跟他總有些疏遠。
特別是男孩子,一個個都非常怕他,反倒是女孩,跟他更親近一些。
見朱瞻基無心遊玩,其他人也沒有什麼失望的。
他們都不是邊軍,外地爲官,想見朱瞻基一面都難,誰家過個紅白喜事,朱瞻基有空都會出現,並不難見。
準備了一番,又擺出了太孫儀仗,朱瞻基坐上了馬車,返回皇宮。
朱能,宋琥,還有陳懋,都被朱瞻基喊上了馬車。
坐進了車內,朱瞻基將系在大腿上的槍套取了下來,放在了手邊。現在天氣還很熱,在腿上吊着一個槍套,並不舒服。
這把手槍已經被朱瞻基調整的非常精準,雖然握把是全金屬的,握着有些硌手,但是習慣了也是一樣。
他現在沒有做第二把的計劃,要不然,下一把的握把一定要留出兩邊鑲嵌木片的地方。這要是冬天拿在手裡,更加不舒服了。
陳懋看了看這純牛皮製成的槍套,問道:“殿下,這就是全應天府流傳的手銃?可以百米取人性命?”
朱瞻基笑了笑說道:“正是,百米有些誇張,因爲槍管太短,有效射程也就四五十米吧。”
長槍的威力許多人都已經見識到了,但是朱瞻基這把短槍,衆人都是隻有耳聞,沒有親眼見過。
朱能就有些好奇地說道:“殿下,可否讓臣等見識一下?”
朱瞻基自無不可,打開槍套取出了手槍,將彈匣取下,把這支在他們眼裡像藝術品的手槍遞給了他們。
他們三個人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番,也看不出個所以然,恐怕心裡都在好奇就這樣一個鐵疙瘩,如何能有那麼大的威力。
陳懋眼睛盯着朱瞻基手裡的子彈,仔細看了一會兒問道:“殿下,火銃的原理臣倒明白一些,現在的這把手銃,連點火都不用了,是何道理?”
朱瞻基搖了搖頭笑道:“道理我是不會說的,不過倒是可以給你們看看威力。”
打開了馬車的窗子,朱瞻基看了看外面,從陳懋的手裡拿回了手槍,將彈匣裝了進去,打開了保險。
以這個時代的人的慣性思維,重視成果,輕視過程。在他們看來,可能這把槍很重要,但是對朱瞻基來說,製造這把槍和子彈的工藝和原理,更加重要。
這把槍就是給力他們,最多子彈打完,就變成了廢物,只能砸人了。
但要是知道了製造子彈的工藝,那纔是真正的威脅。
等了一會兒,沒有見到什麼值得開槍的目標,朱瞻基將車廂壁上凹槽裡裝的蘋果拿了一個,遞給了外面的李亮。
“老樣子,給我用力向上拋。”
李亮接過了蘋果,從馬車上跳了下去,向前跑了幾步,大聲喊道:“殿下,奴婢要拋了。”
馬車快要經過李亮的時候,他微微下蹲,手掌向上,將手裡的蘋果使勁拋了上去。
朱瞻基手中的槍也迅速伸了出去,等到蘋果在半空中上升力將盡,快要下落的時候,朱瞻基開槍了。
一聲巨響讓三人都嚇了一跳,反倒是其他人,包括拉車的馬,都沒有絲毫受驚。
李亮撿了幾片蘋果的碎屑,回到了馬車上,笑着說道:“殿下,這蘋果就賞給奴婢吧。”
朱瞻基笑了笑,他哪裡是缺蘋果吃,只是賣乖討好而已。
陳懋忍不住問道:“殿下,既然有如此利器,不受風雨影響,爲何不裝備軍中?”
朱瞻基笑問:“現在我大明的火槍,難道不是利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