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變成什麼玩意了!反正像是被什麼緊緊的包裹住了,但是依舊可以看到周圍的存在。
左翼將我運回了家中,將我端端正正的擺在堂屋裡面,而後圍着我直打轉。
“裴雅,你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啊?!”,左翼用手敲了敲,我的耳朵裡面頓時嗡嗡作響。“你咋變成繭了?!別告訴我裡面的你現在是一條蟲!如果是,別出來,我會忍不住一腳踩死的!”
“安靜!”,我淡淡道。
左翼撇嘴,拉着小板凳坐在那裡盯了我半天,直到了晚上纔將我挪到房間睡覺。
但是,我沒有出來的感覺,就一直在那繭裡面待着,而左翼當真是夠義氣,沒有出門半步就守着我。
“裴雅,你說你萬一破繭而出了,會不會比以前更醜?!”,左翼端着方便麪,將麪條吸的哧溜作響。
“不說話會死嗎?!”,我望着左翼,好想扇他。
“不會死!但會生不如死!”,左翼皺着眉拍了拍我的外殼,“話說,我開始想念你醜兮兮的樣子了,至少有個人形不是個球!”
尼瑪,好想揍人!
我想我破繭就能脫變了,可是一天又一天過去了,我還是被困在裡面動彈不得,而左翼連門也沒有出一步,眼神都快死了。
“已經是第三十五天了!”,左翼一把拽掉頭上的蜘蛛網。
“笨蛋,是三十六天零四個小時三十八分零六秒,現在是零七秒了!”,我焦躁道。
“哇!你記得比我還清楚!”,左翼突然抱住我一臉的委屈,“裴雅,我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見過女人了!我感覺自己有些愛上你了,你看這是得有多飢渴?!你再不出來,我真的要把你的殼撕掉了!”
我沒有叫左翼不離開,是他自己不走的!而且中途花朵朵來過好幾次,但是都被左翼給轟走了!左翼說花朵朵很奸詐,表面乖巧卻心機深重,怕踩扁我!
好吧,算他有心!
“你敢!”,我淡淡道。
聽我這麼說,左翼一臉的沮喪。“我招誰惹誰了!”
我沒有說話,只是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指頭能動了,接着是四肢,而後我試着在這繭裡面蠕動起來,但是左翼顯然沒有發現我的異常。
“裴雅,其實你也挺可憐的!我活這麼久就沒有見過比你還醜的!我們陰間是可以一夫多妻的,我估計不會有人娶你的!但是一個女人沒有男人要是一種屈辱,要不我娶你吧!反正老婆多,無所謂,我又碰你!”,左翼一個勁的自言自語,“作爲兄弟,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我謝謝你啊!”,我咬牙切齒道。
“謝什麼?!咱們一起捱打已經打出感情了!我犧牲一點不算什麼,最重要是你要開心!”,左翼嘿嘿嘿的笑了起來。
“那一言爲定!”,我脫口道。
此刻我說什麼根本口不對心,因爲身上好難受,我想要從這個繭裡面出來,可是卻沒有辦法掙脫。
“你怎麼滾來滾去?!”,左翼終於發現了我的不對勁。
“快把繭撕開!快點!”,我大叫。
“你確定嗎?!要知道沒有破殼的小雞直接砸開蛋殼會死的!”,左翼趕緊道。
“費什麼話,快點!”,我使勁敲了敲繭。
左翼這回沒有說話,而後突然錘了一下繭,停頓十幾米之後一隻手突然伸了進來,看到那隻手大手我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直接一把抓住。
就着那股力我直接起身,那繭突然炸開了。
一片光芒散盡,我擋住眼睛的手慢慢的拿開,而後看到了左翼。左翼望着我,目不轉睛,手還緊緊的握住,眼神中盡是錯綜複雜。
此刻是我一絲不掛,一把擋住自己的胸卻也發現皮膚光滑細嫩,放眼望去自己的皮膚雪白通透。
“看什麼看?!”,我一把掙開自己的手,而後縮回了繭裡面。“給我拿衣服!”
左翼突然蹲下身,眼巴巴的望着我。“你剛剛說的話還算數嗎?!”
“什麼?!”,我有些莫名其妙。
“嫁給我啊!”,左翼直勾勾道。
“啊?!”,我皺眉。
“那我當你答應了!”,左翼說着,笑眯眯的跑開了。
神經病!
我以爲左翼是腦袋秀逗了,可是等我穿好衣服去鏡子面前梳頭的時候這才發現了左翼古怪的來源,此刻的我完全另外一張臉,那精緻的五官湊在一起難用完美形容,明明是一張純真無邪的臉,那眼中卻透着無與倫比的冷漠和決然。
這就是新生的我?!
“裴雅!”,左翼突然望着我有些不好意思,“你好漂亮啊!”
“滾!”,我皺眉,直接衝了一句,實際只是開玩笑而已。
“好嘞!遵旨!”,左翼屁顛屁顛麻溜的跑開了。
這個笨蛋,我倒是喜歡他的心無城府。
離開左翼的家,我直接去到閻君的宮殿,進到那宮殿裡面我看到了正給花澆水的外公。
“外公好雅興!”,我上去笑道。
“當然好雅興,有你接替我,以後我會天天如此享樂!”,外公轉身,笑眯了眼睛。“不錯!這才我的裴雅!”
“多謝外公!”,我微微低頭。
“不用客氣,這些都該屬於你!不過我很好奇,爲什麼你來這麼久都不想見你的姑姑和姑父?!”,外公漫不經心道。
不想?!怎麼可能?!可是我不能太過急切,等以後陰界都屬於我,我相見誰就見誰,只是分分鐘的事情!
“不急!”,我淡淡道。
“呵呵,夠冷靜!”,外公點頭讚許,“裴雅,你過來!”
見外公招手,我走了過去,外公則握住了我的手。“外公隨壽與天齊,可是也會心累!我累了,倦了!想要逍遙了!所以,這裡都交給你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外公說着,突然用指甲劃破我五個手指頭,而後在我的血冒出來之後又同樣劃破自己的,最後將我們的指頭緊緊的貼在了一起。
“是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望着外公。
“是!”,外公微笑,“你有資格任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