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姨,是你讓我們三個陷入瞭如今兩難的境地,而我並不是一個以德報怨的人。”
顧姨冷聲呵斥道:“你真絕情。”
顧姨已經是第二次請求我這件事了,我想起葉湛說過的話所以沒法擅做主張,更何況我和葉湛現在的這種情況互不聯繫纔是對雙方最好的,我與他不能再有任何的糾纏。
哪怕是一個電話,一句問候。
畢竟顧霆生如此的縱容我、接納我的孩子,我再做讓他傷心的事就是我的過錯了。
戚穎對顧霆生好不好?
一定是好的。
但因爲我的介意顧霆生就沒聯繫過她,頂多在她去世的時候給了她片刻的溫暖。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顧霆生介意葉湛,我就儘可能的順着他的心思遠離葉湛,但在我心裡葉湛永遠是我的二哥,只要他遇上什麼危險的事我還是會救他。
但希望,下次我能做個好的決定。
不負顧霆生,不負葉湛。
但世間哪裡又得雙全法?!
我拒絕了顧姨抱着孩子回房間,顧霆生已經脫下了身上的軍裝只留一件軍襯衣。
我好奇問他:“怎麼不換了?”
“臨時接到任務,待會得走。”他說。
我哦了一聲,顧霆生從我手中抱過孩子逗弄了一番,取笑說:“國慶這個名字取的不錯。”
我過去坐在顧霆生的身邊,挽着他的胳膊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笑說:“我覺得蠻不錯的。”
顧霆生擡手摸了摸孩子的腦袋,提議道:“是挺不錯,但爲了防止他以後找不到媳婦兒,防止他以後對你心生怨念,我們喚他阿慶如何?”
顧霆生提議的事我萬分贊同,我欣喜的笑開說:“顧叔叔說的都對,我覺得阿慶更好聽。”
他大掌揉了揉我的腦袋,“傻樣。”
顧霆生把孩子放在一旁的搖籃裡,然後把我摟進他的懷裡躺下放在他膝蓋上,輕言細語的說:“顧太太,瑾言過幾天大婚你要去參加嗎?”
顧瑾言說過這事,但一直沒有得到具體的消息,我反問他,“你要去參加?”
“他是我在顧氏唯一能上點心的人,我等這次任務結束以後直接去a市。”他嗓音頓了頓,隨後提議說:“軍隊最近事情繁雜,待我任務結束趕過去時間很緊,我讓羅成先陪你過去。”
有件事一直掛在心裡的,我對顧霆生說:“好,我自己還有私事要處理,早點過去也行。”
陳錦的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顧霆生擡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手指滑過的感覺令我心底微微顫抖,我忍不住的用雙手環住他精壯的腰肢,開玩笑道:“我捨不得你走。”
顧霆生眉眼彎了彎,“還戀我?”
我伸手扯開他軍裝褲的皮帶把手伸進去,顧霆生猛的摟緊我的肩膀,呼吸粗重道:“你又開始胡鬧了,昨晚還沒有折騰夠嗎?”
我笑,油嘴滑舌道:“昨晚是昨晚!怎麼,你還嫌棄我?顧叔叔,你家顧太太想着又要好幾天無法見你所以纔給你甜頭的,你要不要?”
顧霆生微微一笑,他摟着我的肩膀把我抱進裡面,在牀上折騰了一個小時直到孩子哭了他才收手起身去看了眼孩子,好笑的對我說:“這小子尿了還射自己一臉,瞧着挺蠢的。”
我起身解釋說:“阿慶還是個孩子。”
我想伸手去給孩子換衣服,但顧霆生伸手攔住我,吩咐說:“你去睡一會兒,我給他換了衣服就回部隊了,天氣涼,你小心別感冒了。”
他事事暖心,我瞧着他英俊的臉龐眼眶瞬間泛紅,這麼好的男人能夠如此待我此生足矣。
我乖乖的回到牀上看着顧霆生給容許換衣服,他一臉嫌棄但動作卻不失溫柔。
換了乾爽的衣服後容許瞬間安靜下來,顧霆生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臉說:“老子走了。”
容許蹬腿一笑,傻樂的望着他。
容許雖然很小但他很聰明知道該討好誰,兩個月大的他依賴顧霆生比依賴的我都多!
可能正因爲如此顧霆生才喜歡他。
顧霆生離開後下午羅成到容氏找到我,他抱着孩子對我笑着說:“少將讓我接嫂子和孩子去a市,這幾天你們的安危都由我負責。”
我抱着孩子到a市已經是晚上了,在機場接我的是顧瑾言以及顧澤,顧瑾言身邊還站着一個陌生的年輕女孩,應該是他的準新娘吧。
顧澤對我擺擺手喊道:“小嬸嬸。”
我剛過去顧澤就從我手中抱過孩子,溫言喊道:“國慶,小國慶,我是你的顧澤哥哥。”
顧瑾言看了眼孩子衷心道:“恭喜你。”
他現在面對我更多的是坦然,這讓我鬆了口氣,也笑說:“恭喜你,我的準新郎。”
顧瑾言抿脣笑說:“我扯證了,就只剩下婚禮了,微兒,這是我的準顧太太,希兒。”
我望着那個漂亮的女孩伸出手說:“認識你很高興,你可以隨瑾言喊我小嬸嬸的。”
她彎了彎眼睛笑說:“好,小嬸嬸。”
回去的路上,顧澤抱着孩子問我,“小嬸嬸,你生孩子的時候在a市怎麼沒告訴我?”
我斜眼問:“屁大點事也要告訴你?”
“生孩子這算小事?”
我說:“行,等我生二胎再告訴你。”
頓了頓,我低聲道:“晚上跟我去辦一件大事,你記得多帶點人,免得我們被人欺負了。”
顧澤眼眸發光問:“去哪兒?”
我陰冷的笑道:“劫富濟貧。”
晚上我把孩子交給顧瑾言照顧,還讓羅成留着保護孩子,然後跟着顧澤就去了一箇中等的小區裡,陳氏被顧霆生搞的破產,如今能有個住的地方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
路上,顧澤好奇問我,“陳錦又得罪你了?”
“嗯,差點讓我一失三命。”我說。
顧澤疑惑問:“三命?”
“沒什麼,先找到她再說。”
我們找到陳錦所住的公寓然後按門鈴,我不能讓陳錦瞧見我,倘若她看見我就知道我是報復找上門,她肯定不會給我開門的。
我藏在顧澤後面,聽見裡面的人敲了敲門,陳錦不會說話,顧澤率先介紹說:“我是顧澤,找你談個事,陳錦,你先把門打開。”
陳錦是認識顧澤的,她剛打開門我們的人就把她制服住,她看見我大驚忙慌亂的看向孩子,生怕我對她的孩子做什麼壞事!
我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幾個月大的孩子睡在搖籃裡,面容很安詳,我過去站在搖籃旁邊把手伸進去摸了摸他的臉問:“叫什麼名字?”
話語剛落,房間裡內跑出來一個人,看着他那邋遢的模樣我愣了又愣,“你怎麼在這?”
吳平和陳錦原來還在一起,而且吳平現在這個模樣陳錦還要,說明她真的喜歡他。
吳平穿的長袖看上去空蕩蕩的,我忍下心中的不適,聽見他恐懼的問:“微兒要做什麼?”
我挑眉說:“你問陳錦她對我做了什麼!哦,對了,陳錦說不了話你問她也沒用。”
吳平看向陳錦,陳錦眼睛睜的大大的猛的搖頭,喉嚨裡發出一陣咿咿呀呀的聲音。
我凝眉笑說:“她差點讓人殺了我!吳平,當時我肚子裡懷着孩子,差點我就站不到這兒和你們對質了,你覺得我該怎麼懲罰她?”
吳平不敢置信的看向陳錦,我彎腰抱起她的孩子,陳錦猛的跪下向我求饒,我摸了摸孩子的臉頰,笑說:“是一個可愛的孩子。”
吳平可能知道陳錦能做出這事,所以跪下求我道:“微兒,這件事我替她向你道歉,但孩子是無辜的,求求你放過孩子好嗎?你看看我現在雙臂都沒了,陳錦也無法說話,我們兩人已經夠慘了,求求你放過我們一家人好嗎?”
是的,他們的確夠慘了!
但一切都是他們在咎由自取!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從古至今都是至理名言!
陳錦害了我,憑什麼現在要求我放過她?!
我懷裡抱着孩子,蹲在陳錦的面前笑說:“那天在醫院後是你告訴周媛馨我在a市的對嗎?”
陳錦恐懼的點頭,我又問:“車禍是你?”
她現在只剩下恐懼,一直都在點頭承認,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臉問:“很恨我?”
吳平聞言在一旁趕緊道:“微兒,雖然是她錯在先,但你和顧霆生害的她家破人亡,你看看她現在,出去找工作都沒人要,你看看我,我又怎麼養的起他們母子?現在這般境地,按照她的性子她又怎麼不恨你?求你放過我們吧,我保證,以後我會看住她不會再讓她找你麻煩。”
突然,我覺得很無趣。
我站起身看向一旁的顧澤,他眼眸裡全是冷漠,絲毫不在意我會做什麼決定。
我垂頭看了眼懷裡的孩子,他笑的很甜不知世事,也不知道我此刻會找他父母的麻煩。
我默了默說:“我跟陳錦不同,我不會拿一個活生生的孩子撒氣,但做過的錯事沒有一了百了的道理,這場謀殺的車禍警察會立案,陳錦該承擔什麼責任都是法律說了算。”
吳平啞聲求我,“微兒,求你放過陳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