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嚇的慘叫,下意識的抱緊了羅炎。用手掌護住他的後腦勺。這一摔,我肚子裡的孩子不知道會怎樣。我只能拼命的護住羅炎。
“簡然!”
就在這萬分驚險的時刻,突然聽見了羅湛的聲音。
羅湛一步竄上來接住了我和羅炎,差點被我們壓倒,幸虧他及時抓住了樓梯圍欄,才終於站穩。
站穩之後。羅湛馬上從我懷裡抱過孩子,拉住我的手說:“快走。”
我掙扎。說:“秦深受傷了,我不能走。楊彥生也說不定還有救。”
羅湛怔愣一下,說:“顧喬已經帶着人到了樓下,必須走。”
一聽說顧喬來了,我頓時就慌了。如果被顧喬截住,今天恐怕是要不死不休!
“可是秦深……”
“顧喬不會讓他死!”
羅湛一把抓住我的手拉着我下樓,我回頭看了秦深一眼。他雙眼緊閉好像是昏了過去,轉眼的功夫。視線被擋住,我再也看不見他。
我跟羅湛下到樓下,羅湛的車就停在門口。我們上了車。他飛快的啓動車子往外開。
我看見盧美華的車還停在樓下,想告訴她我已經脫困,可是車子疾馳而過,我根本就沒有機會。
看着後退的景物,我有種要要跟這裡訣別的感覺。
“媽媽,我好疼……”
羅炎哭了起來,我趕緊問他哪裡疼,他指着頭說:“那個蛇精病阿姨拉着我的頭撞牆,真的好痛!”
“蛇精病?你說的是不是那天跑進山上房子裡的那個女人?”我問。
羅炎說是,說:“我被了另外的那個壞阿姨從醫院偷走,那個蛇精病阿姨就來了,她打我還拉着我頭往牆上撞,真的好可怕!”
我心疼的眼淚都出來了,原來虐打羅炎的人竟然是顧喬!
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她簡直想弄死羅炎!
“他們帶着我從海邊走的時候,我怕媽媽找不到我,就偷偷在牆上寫了字,媽媽,這裡好可怕,我們回原來的家吧!”
羅炎緊緊的靠着我哭訴,讓我心疼的要死。
“好,我們回原來的家。”
孩子不知道,我們已經回不了原來的家了,只能是重新找地方逃難。
這一刻,我徹底的下定了決心離開,在孩子的安危面前,仇恨根本無足輕重。
羅湛回頭看着我們,眼裡帶着點點笑意,說:“我已經買好了去新西蘭的機票,我們這就去機場。”
我驚訝,羅湛竟然已經早就做好了準備!
“可是羅炎說他頭痛,我們是不是得先去帶他檢查一下,還有,我的護照什麼的都沒帶。”
我剛說完,羅炎就說:“媽媽我不痛了,我們快點走吧。”
孩子真是怕了這裡了……
“放心吧,護照什麼的我已經全部準備好了。”
羅湛這麼說,我也只好點頭了。
到了機場,羅湛讓我和羅炎坐在候機大廳等他一會兒,十來分鐘後他回來,拿着一個黑色的皮包,說:“走吧。”
到了登機口,我心裡突然有些猶豫,秦深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事?還有楊彥生,他是不是真的死了……他們爲了救我纔會被傷,我怎麼能丟下他們不管自己走掉?
就這當兒,突然有一行人闖進了機場大廳,四處行走好像在找人的樣子……
“是顧之山的人,快走!”
羅湛當機立斷的拉着我往裡走,拿出幾張不是我們姓名的證件給安檢人員看,安檢人員應該是被羅湛買通了,隨便掃了一眼就放我們進去了。
驚魂未定的上了飛機,直到飛機起飛冉冉升上藍天,我懸着的心才終於落下了。
卻不知道,剛纔闖進機場的那行人根本是秦深的人……
“小朋友臉上怎麼受傷了?”
隔壁座位的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家問羅炎。
“爺爺我被一個壞阿姨打了。”羅炎捂着小臉一臉委屈的說。
老人家看着我和羅湛,眼裡閃過嚴厲,問:“你們這父母怎麼當的,讓孩子被虐打成這樣?”
我滿心愧疚,說不出話。
羅炎跟老人家解釋,說:“我媽媽已經拼了命的救我,可是那個阿姨實在太壞了……”
“兒子別說了。”我怕會暴露,趕緊提醒羅炎。
老人家看我們一眼,起身走過來對孩子說:“爺爺是醫生,爺爺幫你看看傷。”
我連聲對老人說謝,羅炎乖乖的讓老人查看。
看完,老人說:“沒有大礙,只是表皮的傷,不過,那個女人真是太狠了,竟然對個孩子下這麼重的手!”
老人話音剛落,羅炎馬上說:“是啊,壞女人太狠了,把我這麼帥的寶寶都打成了豬八戒。”
老人愣了愣,頓時就被羅炎逗的大笑:“哈哈哈……你這小傢伙真是太鬼靈精怪了!”
羅炎一臉認真的說:“寶寶說的是真的,我本來可帥了,是天下第二帥呢!”
“那天下第一帥是誰啊?”老人忍俊不禁的問。
羅炎想了想,說:“等我的臉不腫了,我就是天下第一帥!”
“哈哈,哈哈哈……”老人笑的前仰後合,說:“你這小傢伙,真是太有趣了!”
我摸摸羅炎的頭髮,跟他說:“別跟老爺爺開玩笑了。”
雖然是用了別人的身份上的飛機,但羅炎的樣子太有識別性,要是被識破可就麻煩了。
羅炎點頭,乖巧的坐着。
“小傢伙,我給你上上藥吧。”老人說着,叫空服人員:“把醫藥包拿給我,還有冰袋。”
空腹人員馬上點頭:“是,林老先生。”
我微微驚訝,這老人家好像還是挺有身份的人。
不過我們坐的是頭等艙,也難怪。
空服人員拿來了冰袋和醫藥箱,還搬了把凳子給老人坐下,老人家給羅炎抹了藥水又塗上消腫化瘀的藥膏,親手拿着冰袋給羅炎敷臉。
“老先生我來吧。”我作爲孩子的親生母親,怎麼好袖手旁觀。
老人馬上拒絕,說:“我來,得掌握力道和時間,不然會把孩子皮膚冰壞的。”
老人家堅持,我只好同意了。
羅湛半天沒說話,我回頭看他,卻見他一臉疲憊的樣子。
“你怎麼了?”我問。
羅湛閉了下眼睛又睜開,說:“沒事,就是之前被顧之山的人招呼了一頓,身上有些不舒服。”
“沒有大礙吧?”我擔心不已,羅湛應該是一脫困就想盡辦法的來找我和羅炎,緊接着又趕上我和羅炎出事,顧之山那麼狠,他身上肯定帶着傷,真是難爲他了。
羅湛微微一笑,說:“沒事,不用擔心。”
“那你睡會兒,等下了飛機找個醫院看看。”我跟空服要了毛毯給羅湛蓋上,回頭卻見那位姓林的老人家正用深思的眼光看着我們。
也只是一瞬,他馬上就移開了眼專心的給羅炎敷傷口。
我也沒當回事,這不過是飛機上的一段小插曲而已,不過,在路上就收穫到這樣的善意,是不是預示着這趟我們去新西蘭將會一帆風順?
敷了十五分鐘,老人家叫空服收起了冰袋,又給羅炎上了一次藥,羅炎臉上的紅腫已經基本消下來了。
“真是太謝謝您了!”我感激的跟老人家說。
老人家搖頭說不用謝,摸摸羅炎的頭髮,回到自己座位上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深市飛新西蘭全程需要十二小時,幸虧坐的是頭等艙,可以將座椅放平了躺臥,否則坐這麼長時間,我肚子裡的孩子恐怕會受不了。
其實我心裡真的很擔心,砒霜是劇毒物,雖然我當時就把毒燕窩吐了出來,又去醫院徹底洗了胃還打瞭解毒的針水,可還是很擔心孩子會不會有事?
現在算算,我的孕期已經快四個月了,當初懷羅炎的時候,我早就已經感覺到了胎動,這孩子卻是現在都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忍不住越發的擔心。
睡了一會兒,空服推着餐車進來發飛機餐,一打開,竟然有魚肉,我聞着那腥味頓時就反胃了:“嘔……”
“女士您怎麼了?”
我搖頭說沒事,讓他們給我換一份沒有魚肉的餐來,吃着,心裡卻是安心不少,嘔吐是孩子正常發育的信號,說明我孩子還好好的。
吃過飛機餐,睡了一覺醒來,飛機已經在準備降落。
“媽媽,這裡的大海好漂亮!”羅炎一臉興奮的看着窗外。
“是很漂亮!”我看着窗外,一路上忐忑不已的心情終於開朗了。
既然已經來了,那就忘記過去重新開始吧。
下了飛機,羅湛抱着羅炎,我跟在他們身後,老人家跟我同行。
我再次跟老人致謝,老人灑脫的說:“不過舉手之勞,不用謝。”
老人去取行李,我和羅湛帶着羅炎出來,沒想到,竟然在接機口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