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臟猛提起,緊張的抓住簡然的手。
“你給我住口!”簡父怒喝。簡東縮了縮脖子。不再吭聲。
簡母道:“然然你跟你朋友去玩吧,別理你哥你嫂子。回去我跟你爸好好說說他們。”
簡然眼神失落,點頭。
我給她開了車門讓她坐上去,對簡父簡母道:“伯父伯母那我們走了。”
“去吧去吧,多玩會兒再回來。”簡母滿臉笑容。
一路上,簡然都沒怎麼說話。
我帶她去的地方是一家湘菜館。坐下,點了水煮魚片和幾道她愛吃的菜。
她原本心不在焉。看到上上來的菜,有些驚訝:“這些菜都是我喜歡吃的。你……”
我把筷子從紙套裡取出來遞給她:“所以說我們有緣,這些也正是我喜歡吃的。”
其實我從小在臺灣長大,口味偏清淡,但爲了投她所好。別說是口味,讓我變個人都行。
“來,吃多點魚肉。”
她看着我夾到她碗裡的那片魚肉。眼裡閃過動容:“你真像是老天派來的天使,就那麼從天而降來陪我幫我……”
“你說對了。我就是老天安排來守護你的天使。”
她聽的撲哧一聲笑了,低頭吃飯。
我們兩把一桌子菜幾乎吃光,都有些撐到了。就約着一起走路回去。
“你長這麼帥。怎麼會沒有女朋友?”她問。
“追我的女孩不少,我都沒感覺,但見到你第一眼我就覺的自己像是被電擊了一樣。”我說、
她失笑,說:“你這麼會說話,我感覺你就是個情場老手花花公子,說不定已經騙了多少女孩子了。”
我這是,弄巧成拙了?
趕緊解釋:“不是的,我絕對不是什麼情場老手,我從來沒談過戀愛,甚至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一次,我跟你保證!你不信,我可以讓我大理的員工們跟你證明我平時是個怎樣的人?”
她掩着嘴笑,說:“我只是開個玩笑,你不用當真,就算你是個花花公子,我也沒什麼值得你騙的。”
她眼裡劃過傷感,沉默了好一會兒,問我:“大理的房價高不高?”
“不高,四五千一平,你怎麼問這個?”
她垂下點頭,說:“我打算把我那套房子買了,留出一點錢付大理的首付,其餘的都給我哥他們,我不想一家人鬧的那麼難看。”
這傻姑娘……
“你真是善良,你願意給,就給吧。”反正你的未來我包了,也免得扯出她的身世。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去大理?”我問她。
她想了想,道:“明天楊彥生就該搬出去了,等他搬出去,我把房子掛牌到中介那兒,就走。”
頓了頓,問:“如果耽誤你的事,你先走,我之後再來找你。”
“不耽誤,我等你。”
剛說完,突然有個賣花的小女孩跑過來:“哥哥給你女朋友買束花吧。”
“我不是他女朋友。”她趕緊解釋。
我拿出一張百元鈔票給那小女孩,拿了白玫瑰給她:“他們見到男女在一起都說是情侶,你不用跟他們認真。”
她看着這花,嘆了口氣,露出無奈的表情、
我故意走的很慢,我們走了一個多小時纔到她家,我看着她上了樓,才轉身離開、
城市燈火闌珊,我跑步回去,腳步輕快,心情愉悅,覺得人生從未如此美滿過。
第二天早上,客房服務照例把報紙放在門口的書報夾,我把報紙拿進來,看見一則新聞:秦氏少東秦深回國接手秦氏集團,被媒體封爲深市第一高富帥……
第一高富帥?
秦深還真當得起。
只是這世我先搶了簡然,他的病要怎麼醫治?
經歷過生死,我的心緒已經跟前世大不相同,對羅蘭和秦向陽沒那麼憎恨,對秦深也是有些同情,畢竟他是因爲當年我媽的陰謀纔會失去母親還上狂躁症和不能跟女人接觸的怪癖。
秦深的病是因爲他母親而起,要是他母親還活着,他的病肯定就會好了……可是死人怎麼能夠復生呢?
我突然想起在車站見到那個跟秦深母親易容極其相似的女人,心裡升起種詭異的感覺,那個女人,真的跟易容太相似,就像是被歲月洗禮後的同一個人。
想想又搖頭,不肯能,易容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了。
吃了早餐,我抱着電腦開始處理工作,我要利用前世掌握的先機好好經營事業,才能給她更多的幸福。
中午,她突然打來電話:“楊彥生賴着不走,你能不能來幫幫我?”
我心裡一喜,她還是第一次主動跟我求助,說明她已經開始依賴我。
“我馬上就來。”
我讓私家偵探把我聯繫了一家保全公司,對付無賴,就得用狠招。
剛出電梯就聽到有個老女人撒潑的聲音:“你自己勾搭小白臉嫌棄我們家彥生你還污衊他,你是什麼女子啊?”
“你還要把我們彥生趕出去,你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長的?”
楊彥生他媽嘴裡的小白臉無疑就是我了,這老太太,真會顛倒黑白。
我本就打算好好收拾楊彥生和張玉還有她哥張勇,但怕節外生枝,就準備等我們回大理之後再安排,現在看來是等不了了。
“簡然。”
我帶着五個模樣兇悍的彪形大漢闖進去,裡面跳腳的老女人一下就嚇的歇了。
這家裡多了許多人,一個模樣刻薄的婦女,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還有一羣看樣子是楊家找來幫兇的親戚。
“你就是那個姦夫?”老女人愣起了三角眼質問我。
我拉下臉,冷聲說:“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否則我讓你再也開不了口。”
這些人都是欺軟怕硬,聽我這麼一威脅,馬上就畏懼了。
我懶得跟他們廢話,道:“楊彥生淨身出戶是法院判的,你們不服去法院鬧去,現在給我馬上收拾東西滾蛋!”
楊彥生眼裡露出不甘:“憑什麼管我們的事?”
我看簡然一眼,直接下令:“把他們給我扔出去!
一聲令下,我帶來的那些人馬上就對楊彥生一家動了手。
“我真是瞎了眼,竟然愛上這種混蛋。”她聲音哽咽說。
我走到她面前把她摟進懷裡,說:“都過去了,以後有我在,沒人再敢欺負你。”
我們找了小區附近的一家中介公司談好售房的事,我送她回家去收拾行李。
“我要不在樓下等你?”我問她。
她搖搖頭,說:“不用,我還要跟我爸媽告別一下,可能晚點才能出發,你先回酒店吧。”
我點頭:“行,那你好了給我打電話。”
在酒店等待的時候,我有種即將要帶着自己的愛人私奔浪跡天涯的興奮感,沒想到晚上八點多鐘,她突然打來電話:“我爸心臟病發了,現在在醫院吸氧,對不起,我今天不能跟你走了。”
她的聲音很不對勁,我不放心,問:“在哪個醫院,我過來。”
“市醫院,心內科十五牀。”
我買了水果和營養品去到醫院病房,卻沒見到簡然。
“羅先生你真是有心了。”
“伯母您叫我小羅就行,對了,伯父的病情怎麼樣?”
簡母看了眼躺在病牀上臉色還沒恢復過來的簡父,道:“沒事兒,他這是老毛病了,他情緒不能激動,都是被那個不肖子氣的……”“
她好似把什麼話忍下了,說:“你去看看然然吧,她去打開水怎麼半天還沒回來?”
我從病房裡出來,不知爲什麼,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加快步伐去找簡然。
開水房在走廊末端,可是這層樓的開水房因爲故障停用了,簡然應該是去了上一層或是下一層。
我去樓下找,沒找到,我又上樓上。
樓上是醫院的vip病房,裝飾比樓下高端大氣許多,這裡的病房都是套房,根本就沒有開水房……
我剛要下去,突然聽見一間病房裡傳出喊叫聲:“你不能這樣對我,唔……”
這聲音,正是簡然的!
我馬上循聲跑過去,一腳將那間病房門踢開。
簡然被一個男人壓在牀上,嘴巴還被一塊布塞住了,我進來,她和那男人都回過頭來看我。
那人,竟然是秦深!
老天玩兒我麼?竟讓他們再次遇上。
“唔唔……”簡然的眼神在向我求救。
我上去一把拉開秦深,他的眼睛紅的像是在出血,神情也很不對,好像是,被人下了藥!
“少爺……”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走進來,正是秦向陽的助手劉叔。
劉叔認識我,見到我,瞳孔放大了一瞬,上去將一顆藥給秦深服下。
我沒有遲疑,扯下簡然嘴裡塞着的布,抱起她就走。
她受驚過度,一直在瑟瑟發抖,這樣我也不能帶她回病房,就帶着她上了醫院天台。
“別怕,沒事了。”我安撫了她一會兒,她才平靜下來。
“怎麼會有這種人?長的人模人樣的竟然做這種事!”她很是氣憤。
“我看他的樣子,像是被人下了藥控制不住自己。”我替秦深說話,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他跟簡然的孽緣又會就此拉開吧?
她聽了,眼裡閃過許多情緒,沒再說話。
天台上風大,我把我的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她突然擡頭看我,說:“原來,我不是我爸媽的親生女兒。”
我的手抖了一下,問:“你怎麼知道的?”
她自嘲的笑了笑,說:“我剛打算跟我哥說我決定把那房子賣了把錢給他們,結果他和我嫂子就找我密談告訴我我不是爸媽的親生女兒,說我無權佔着那房子,我爸聽見,跟我哥起了衝突,然後心臟病就發作了。”
“聽我哥說,我是被人扔在路邊草叢裡的,還是大冬天,我親生父母是有多狠心才能這麼對我?”
她痛苦的不行,我抱住她,說:“既然他們這麼對你,你也不用再想他們,你家的事一時半會兒也解決不了,你跟我去大理,讓大家都平靜一下,距離產生美,也許你走之後你哥會悔過也不一定。”
她沉默了一會兒,悶悶的點了頭。
吸氧到晚上簡父的情況就好多了,摘下氧氣罩,對簡然說:“你雖然不是我們親生的孩子,但我和你媽從來都把你當成自己親生骨肉,你哥你不用搭理他,我看他從娶了劉芸,已經人都不像個人了,你要去大理就去,我和你媽會自己保重,你什麼時候想家了再回來。”
“還有你的身世,我們把你撿回來的時候,你身上有個銀鐲子,你要是想找你親生父母,那鐲子應該可以作爲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