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姐,陳晉南有沒有跟你聯絡?”
盧美華點頭:“上週聯絡了。他問我懷盧森的時候是在哪兒做的試管……你也知道?”
我點頭。盧美華道:“陳晉南還是個挺不錯的人,他能想開。也是件好事。”
“是啊。”過了這麼些天,陳晉南應該已經去做試管了吧?但願他一回成功,往後也能過上妻兒圍繞的溫馨生活。
“然然你跟秦少辦事兒的日子定在什麼時候?”盧美華問我。
“下個月十六號。”說起日子,我就想起了那個藏在弄堂裡的大師,想起易容的事兒。
“日子找誰選的啊?”
“沒找人選。就是秦深自己定的。”他說是十六號是我們第一次相遇,也就是顧清揚生日會上我們兩神不知鬼不覺睡了的那天……
他說這個的時候我都笑了。他選這麼個日子,是想紀念他破處?
盧美華聽了。拍拍我肩膀道:“妹子姐說句迷信的話,你們兩前兩次都沒順利成事,說不定是日子沒選好的緣故,這次可得好好挑個日子。要不我陪你去找那位大師算一算?”
我猶豫了下,點頭。
我們驅車過去,到那院子門口。秦深打來電話問我在哪兒?
“我跟盧姐來找大師重新算個日子。”
秦深沉默一會兒,道:“我也過來見識下這位得道高人。”
他肯定不相信世上真有命中註定這事兒。但說實話我也是將信將疑,這種事兒真是太玄乎。
進去,依舊是檀香滿院。
“大師。我想請您幫忙挑個結婚的日子。”
大師擡起眼皮子看了我一眼。讓我報上我和秦深的生辰八字。
我說完,他就閉眼掐指算了起來,一派玄乎的樣子。
還沒算出來,秦深來了。
室內陰暗的光線突然亮堂起來,秦深掀開簾子進來,默默走到我身邊的蒲團上坐下。
大師擡眼看了他一眼,繼續閉眼掐算。
我們面前香爐裡插的三炷香都燃盡,他才睜開眼,在紙上寫下了一個日期:“十九。”
“請問大師,這日子有什麼緣故嗎?”秦深問。
“大師這就是我老公。”我趕緊介紹。
大師盯着他的臉看了會兒,道:“他命犯貪狼星,這輩子薄親寡友,桃花不斷。”
我去,太伸神了這也!
秦深臉上也帶上驚訝,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人大師。
大師看着我,道:“你上次來過,我批你雖命格貴重但挫折不斷,你的挫折全是因他而來。”
我真要五體投地了,大師又道:“但此時他的命格已改,你以後的時運風水不會再受損,可以安心過日子了。”
“大師您說我的命格改了,是怎麼回事?”秦深看着大師問。
大師擡起眼皮子看看他,說了六個字:“天機不可泄露。”
又道:“行了,出去吧。”
出來,我心裡歡喜,之前一直惦記着那三十二歲的詛咒,一直暗暗不安,現在總算是可以放心了。
秦深一直蹙着眉頭,一副鬱悶的樣子,這事兒想必打破了他的三觀了。
我們一起吃了飯,盧美華就帶着盧森回家了,我跟秦深一起去公司,進到辦公室,他突然笑了。
“你笑什麼?”我真覺得莫名其妙、
他捏了下我鼻子,說:“既然大師說十九號好,那就十九號,我這就讓人該日子。”
“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在笑什麼?”總感覺他笑裡藏刀。
“我笑世間竟有大師那等神人啊!”
他說着,摟住我,說:“大師說咱們以後都無災無難了,今晚是不是得好好慶祝下?”
我笑了,說:“好啊,你想怎麼慶祝?”
他把頭埋到我肩窩,嘴巴湊到我耳朵邊吐着熱氣,說:“我找個好吃的餐廳,先把你餵飽,然後晚上回去,你再把我餵飽。”
我真是好氣又好笑,這傢伙太不正經,不過他要是正經了,他也就不是秦深了。
五點多,我們從辦公室出來,準備去接炎炎和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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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樓下,竟然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傑西卡,你怎麼在這兒?”
“我,我在這兒等人。”她說着,臉上浮起兩抹紅暈。
“等男朋友?”
剛說着,就聽見有人在喊傑西卡的中文名;“珍珍。”
這聲音……
“阿超!”
阿超跑過來,站到傑西卡身邊,靦腆的摸了摸後腦勺,說:“我今天加班,珍珍特地來給我送飯。”
“喲,你們這是什麼時候好上的?”緣分真是奇妙,珍珍竟然和阿超走到了一塊兒。
傑西卡羞澀的笑了笑,說:“我在白雲路開了家花店,母親節的時候阿超來我店裡買花送他媽媽,我們就認識了。”
“阿超別加班了,跟我們一起去吃飯,這頓可得你請、”我半玩笑半認真道。
秦深也拍着阿超肩膀說;“走吧,工作可以放放,請客不能耽擱。”
阿超摸了摸後腦勺,道:“秦總都發話了,看來我今天得大出血、”
秦深定的餐廳挺貴,但阿超現在也是年薪幾百萬的大款了,在市中心買了豪宅還買了輛路虎代步,我們宰起他來可是一點都不手軟。
我們接了孩子,去到秦深定好的餐廳,點了菜,我跟傑西卡去上衛生間。
路上她給我紕漏心事;“羅湛出事之後,我難過了好長一頓時間,後來我爸爸生了場病,我回了臺灣一趟去照顧他,他天天唸叨我的終生大事,我才決定爲了家人振作起來,之後我回深市找了個鋪面開花店,就遇上了阿超,現在我徹底放下了,羅湛,就是我永遠遙不可及的一個夢。”
“只是我真的很心疼他,他這一生,都活在了不公和扭曲裡,如果他的出身不是那樣,他一定會是個非常出色和優秀的人。”
我聽珍珍說着,想起了在大理跟羅湛初次見面的場景,那時候的他,陽光向上,真像是溫泉山莊裡那片絢爛的向日葵,是我的出現促使他一步一步扭曲一步一步泥足深陷……
“羅湛是個好人,下輩子他一定會幸福的。”
我該找個時間去看看羅湛,這世上,已經沒有人再會懷念他了。
大家邊吃邊聊,到十點多才結束,回家,愛然和炎炎自己回房睡覺,我給秦曦洗了個澡把他裝進睡袋,小傢伙翻了個身也睡了。
把他嬰兒牀的蚊帳拉好,腰上突然摟上來一雙手。
某人火熱的身軀貼上來,嘴脣也慢慢廝磨到我耳朵邊……
關鍵時刻,我伸手抵住他,說:“大師都說我們兩的磨難已經結束了,你可以把臉上的疤去了吧?”
他看着我,勾脣笑了笑,說:“行,我明天就聯繫醫生,快來吧,我兄弟都餓壞了……”
第二天早餐的時候,我跟秦深說我想去看看羅湛。
秦深沉默許久,道:“我跟你一起去。”
我們先送炎炎和愛然去學校,然後驅車往墓地去。
羅湛跟羅蘭的墓是母子合葬墓,看着墓碑上那兩張黑白照,我心裡平靜中帶着心酸,秦深應該也放下了,人死如燈滅,再大的仇恨,生命都落幕了,還有什麼放不開?
兩人的墓上長滿了野草,我們找了管理墓園的人繳了一筆錢,讓他好好維護墳墓。
出來,又去看了我養父養母,還有我生父生母,以及秦深父母,和我們那個夭折的孩子。
這一天下來,搞的心情都很是低落,晚上孩子們都睡下,秦深讓我陪他去海邊走走。
我也還沒睏意,就跟着他去了。
到海邊,有個保鏢抱着個箱子等在那兒,秦深走上去把箱子接過來,揮揮手讓保鏢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