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我的預感一向都準。看來今天恐怕會出師不利。
車子在秦家大宅停下。我下車,吳全迎上來。臉色不濟道:“太太,老夫人要把我給開了。”
“爲什麼?”該不會是因爲我吧?
果然,吳全嘆了口氣,說;“老夫人說,我是太太故意安排的眼線。”
我一時真無語了。易容的想象力還真夠豐富的,她以爲我會跟她來出宅斗大大戲?
這麼警惕。當初怎麼還被羅蘭給挖了牆角……
“那你就另外找份工作吧,這個月的工資我給你按足月算。再額外給你五千塊。”
吳全也不容易,老婆剛生完孩子就跟他離了,他自己撫養孩子長大,現在孩子上大學。他負擔挺重的。
“謝謝,謝謝太太,您真是個好人!”
吳全對我感激一番。又道:“太太,老夫人對您敵意大得很。您還是少過來這邊吧。”
我點頭:“謝謝你提醒。”
進到家裡,才見裡面已經是煥然一新,雖然裝修沒換。但傢俱電器已經全換了新的。都是高端貨!
“哼……”
易容穿着件米色真絲連衣裙站在門邊的窗戶口,眼神鄙夷的看着我,道:“你還真會拿我兒子的錢大方。”
“媽您這話說的,我和秦深是夫妻,分什麼你我?”
我雖然是來跟她示軟談判的,但嘴上我也不想吃虧,而且我忍讓了,她還會更加變本加厲。
易容氣的臉綠了又綠,我又道:“媽您千萬別動氣,氣着自己不划算,我今天來,是想跟您說,我願意把衍生轉到秦深名下。”
易容臉色沉下來,指着客廳的沙發讓我坐。
傭人上了茶,我喝了口,放下杯子說;“媽您也許不知道,衍生的前身是我和秦深辛苦打拼出來的,當時秦向陽跟秦深制氣,他一無所有的從秦家出來,是我把我在臺北的房子賣了給他做起步資金,我們一步步把衍生打拼出來,我跟秦深在一塊兒不是爲了錢,雖然顧家敗落了,但我自己有個高端裝飾品設計公司,我用不着花秦深的錢……”
沒等我說完,易容不耐煩道:“別說廢話,既然同意轉,那現在就叫律師過來當着我的簽字。”
看來我剛剛那些話都是白說了……
我打電話給衍生的總務律師常律師,讓他帶着資產轉讓合同過來。
“可能要半把個小時,媽您稍安勿躁。”
易容哼了一聲,沒說話。
我看着易容,說;“我放棄資產,希望您也能放下心裡的仇恨,您這樣,秦深跟我都很難過,您跟他母子分離那麼多年,不能再爲了這點仇恨隔閡浪費時光。”
易容沒說話,只是眼神沉沉的看着我,但願她想通了吧。
十一點多,常律師過來,我當着易容的面把字簽了,一式兩份,我那份合約易容直接收了。
從秦家大宅出來,我長長的吁了口氣:“常律師,這事兒就麻煩你先瞞着秦深,等合約生效了再告訴他。”
常律師點頭,說;“太太您真是一片苦心。”
我笑笑:“但願我這苦心沒白費。”
我能做的也就是這些了,要是易容還執迷不悟,我也沒辦法了。
我去盧美華家接愛然,盧美華問我去幹嘛了,我跟她說了,她拍着我肩膀唏噓:“你跟秦少這對真是我見過最恩愛幸福的一對,也是我見過最曲折磨難的一對,但願易容能想開,讓你們從此都和和美美的。”
我只能笑笑,這事兒誰能左右得了呢?
我回家也沒事兒,就在盧美華家玩,盧美華讓我教她做菜,她說韓百川最喜歡吃紅燒牛肉,想學了做給他吃,現在公司都交給韓百川管,盧美華就在家待產做做閒妻涼母。
傭人看着愛然和盧森玩,我跟盧美華進廚房。
“把牛肉切成小塊,胡蘿蔔也切成小塊備用,生薑切片……”
盧美華切菜實在是很困難,那肉和蘿蔔都是不規則形狀,生薑更是切成了坨,好在十分認真,我在旁指導她開火下鍋把料炒入味,然後起鍋放進高壓鍋裡壓了十五分鐘,又將胡蘿蔔放進去壓了五分鐘。
“好了,你嚐嚐吧。”
盧美華嚐了一塊,眼神一下就亮了:“好吃,跟我們在飯店裡吃的一模一樣,然然你真是太厲害了!”
我又做了幾個菜,想着秦深在公司一人吃外賣,我就跟盧美華借了幾個保溫飯盒帶着飯菜去公司跟秦深一起吃,結果我到的時候,他正跟他媽一起在陽臺上吃飯呢。
“老婆!”
他看見我,馬上就起身向我走來。
“你來給我送飯?你們吃了沒?”
我搖頭,他說;“那正好一起吃,媽也剛剛纔給我送飯過來。”
他抱起愛然拉着我過去坐,易容的臉色馬上就有些僵硬了。
“媽嚐嚐,顧然做的紅燒牛肉味道很好的!”
秦深努力想當和事老,他媽到底不忍心甩他臉子,把秦深遞到嘴邊那塊牛肉吃了。
我鬆了口氣,秦深更是笑的一臉燦爛。
吃完,我跟易容一起收拾桌子,易容提着保溫盒回去,走道樓梯口,突然回頭道;“晚上來家裡吃飯吧。”
我眼觀鼻鼻觀心的想既然秦深要帶孩子去秦家大宅,那我下午就去我哥那兒蹭飯,沒想突然聽易容說:“你也來。”
我驚愕的擡頭,易容已經轉身下了樓梯。
她這是,終於開竅了!
“太好了老婆,媽不生你的氣了!”
秦深激動的直接抱着我轉了兩個圈,轉到我頭都暈了。
我也是激動的不行,到底事在人爲,皇天不負有心人!
“老公你快放我下來,我得去給媽挑個禮物。”
秦深放我下來,說:“我陪你一起去。”
他說易容喜歡翡翠,我們就去看翡翠。
看了好幾家,我挑中一對冰種紫羅蘭翡翠鐲子,要價三百八十萬。
“就這個吧,給我包起來。”
我把我自己那張卡遞出去,秦深又給奪了回來:“刷我的卡。”
“不……”我擋了,說:“這是我送媽的禮物,怎麼能讓你付錢?”
秦深笑了笑,沒再阻止。
我那張卡上一共有八百多萬,是公司室成立兩年來的盈利,這麼就花去一大半,我其實有些肉疼的,但想想易容能想開不再折騰我和秦深,別說是三百萬,三千萬我都捨得。
下午去到秦家大宅,我把那對鐲子送給易容,秦深特別強調:“這是顧然用她自己的存款買的,三百八十萬,她平常對自己可是小氣的很,一件衣服能穿半年,讓她給自己買點首飾她也從來都捨不得。”
許是我的艱苦樸素打動了她,易容臉上露出點笑意,當即就讓傭人拿了護手霜來抹上,把鐲子順手就戴上了,還擡起手讚了一句;“不錯,挺漂亮!”
我和秦深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見了笑意。
“好了,上桌吃飯吧。”趙思思臉色不怎麼自然的招呼。
易梅易琳一走,最不樂見我和易容冰釋前嫌和好的應該就是她了,可惜,我們偏偏和好了。
滿滿一大桌子菜,易容讓炎炎和愛然跟她坐在一塊兒,滿臉慈愛的給兩孩子夾菜舀湯:“炎炎愛然多吃點肉肉,長的白白胖胖的纔可愛!”
“太胖就不帥了!”炎炎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把易容給他夾的肉夾了出去。
易容愣了愣,也只當炎炎是童言稚語,摸他的頭髮說:“你這小傢伙兒小小年紀就臭美了!”
炎炎也沒接話,想必是記恨之前她打愛然。
怕氣憤鬧僵,我說:“媽不用管他,他平常都是自己吃飯的。”
易容收手,說:“這孩子的性格還真是跟他爸像!”
“叮鈴鈴……”家裡的電話突然響了。
秦深起身去接,回來,表情很是不對;“媽,姨母她們的飛機失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