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下他的手,轉身對他說;“秦先生你沒搞清楚狀況。現在我是老闆。你纔是我的特別助理。”
秦深笑的顫了顫,向我身上靠過來。說:“對,我現在是你特別助理,所以我該對你做點特別的事纔算盡職盡責。”
說着就起身向我壓了過來……
“咳……”
一聲咳嗽,我渾身一僵,趕緊動手把秦深推開。
回頭一看。是盧美華。
她牽着小盧森站在門口,一臉笑意:“哎喲。對不起,我今天沒感冒但是上火了嗓子癢癢。又沒忍住打擾你們的好事兒了。”
又說:“不過怎麼我每次來都看見這麼勁爆虐狗的畫面呢?還是這就是你們日常的畫風?”
我窘的簡直說不出話來了,罪魁禍首倒是一臉淡定,拿着一支合約走出去跟盧美華說:“合約我已經準備好了,盧姐你看看吧。”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我也過去看,盧美華接過合約刷刷就簽了字,說:“有什麼可看的?我對你們還不放心?”
“好了。我跟簡然進去好好聊聊,秦少你忙啊。”
我跟盧美華走進遊戲室。小盧森徑直就往休息室跑了過去。
盧美華趕緊叮囑:“姐姐在睡覺你別吵她啊!”
小盧森回頭,說:“我不吵,我跟姐姐一起睡。”
盧美華馬上就咧嘴笑了。我也忍不住笑。小盧森人小鬼大,對肉肉真是與衆不同的喜歡,說不定這兩孩子還真能成一對兒。
坐下,盧美華從她包裡掏出一瓶保養品給我,說:“這是去妊娠紋的神油,不管你妊娠紋長的多嚴重,一定都能去掉。”
我被盧美華的話給吸引了,接過那瓶子看,結果上面全是藏文,我根本就什麼都看不懂。
“這真的有效?會不會對孩子有害?”我雖然在乎外表,但更在乎孩子。
盧美華道:“你就放心用吧,這是純天然植物配方,上流圈子裡好多人都用過的,我也親身使用過的,我懷盧森的時候也長了一身的妊娠紋,不止肚子,連大腿和後背都長了,就是用了這個消了的,要不是秦少跟我說,我都沒想起來給你。”
秦深?
“秦深跟你說什麼了?”我的心提了起來,他該不會跟盧姐說我自慚的不敢開燈啪啪,還躲進衛生間裡哭了吧?簡直丟死人!
“沒什麼啊,秦少就說你長了挺多妊娠紋苦惱的很,問我有沒有什麼好產品?”
聞言,我鬆了口氣。
盧美華拍着我肩膀說:“這種細枝末節的事兒都關心,秦少可真是好男人。”
“我也覺得是。”有了這神油,我的西瓜肚就有救了,以後啪啪也不用害羞了。
“盧姐這個多少錢,我給你。”
“嗨……”盧美華一副氣憤的樣子說:“你這麼不是見外嗎?這點東西還提什麼錢?你家秦少這次可是幫我賺的盆滿鉢滿了……”
說着,盧美華的手機就手機就響了。
她眉眼一彎,表情立刻就變得有些嫵媚,接起那電話,聲音都變了:“親愛的,你來了,在酒店等我就行,我半個小時後到。”
她掛斷電話,我打趣的對她說:“這次是小鮮肉還是猛男啊?”
盧美華對我眨眨眼,說:“是個泰國猛男,都說泰國人那方面行,真是名不虛傳!”
她回頭看了眼盧森,說:“要不盧森就交給你幫我帶一下,我晚上,不,明天再來接他,正好也讓他和肉肉多點時間培養下感情。”
我無語的笑着答應,送盧美華離開。
回來看了一眼,盧森真趴在肉肉身邊睡了。
小傢伙應該挺孤單的,平常都是保姆帶,我看以後可以讓盧美華約會的時候就把他送過來,帶孩子這事兒,一個是帶兩個也是帶,多了還可以講講規則。
秦深今天要加班到晚上,我就帶着兩孩子先回去了,沒想到在公司門口遇上了小雨。
“簡然。”她向我走過來,說:“我特地在這兒等你,我媽說要請你吃飯,謝謝你幫我們。”我笑着搖頭,說;“不用了,一點小事而已,而且我今天得幫朋友帶孩子。”
“可以帶着孩子一起去啊,我媽整天一個人待在家,有孩子去還能熱鬧熱鬧,還是你嫌棄我家寒酸?”她開玩笑的說出這句話,眼神卻是灼灼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拒絕了。
保鏢開車送我們過去,半個多小時後,我們到了城邊的一個老舊的小區。
“這裡一個月房租只要八百,雖然舊了點,但收拾下還是能住的。”
我們上着樓梯,那樓道的牆面發黃斑駁,地面的水泥都已經變成了黑色,還真是破舊的很。
“吱吱”
還有一隻老鼠從牆角竄過去。
“啊!”
我沒嚇到,小雨倒是嚇了一大跳,她就站在我旁邊,這一跳就撞到了我,也幸虧是保鏢及時扶住了我,否則我真要被她給撞下樓去了。
她見我被她撞到,馬上驚慌失措說:“對不起簡然,真是對不起,我真是該死,我沒想撞你的,我……”
說着眼淚就出來了,我看着她那樣子,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想起了秦深說的綠茶婊三字。
我都沒說什麼,她淚眼汪汪的幹什麼,好像我欺負了她似的。
“我沒事兒,不過你在這地方住得久,見到老鼠怎麼還這麼一驚一乍的?
小雨愣了愣,低頭說:“我就是很怕老鼠,從小就怕,如果不是沒辦法,我也不會住在這兒。”
我默默嘆了口氣,說;“我昨天不是給了你二十萬,你趕緊找地方帶着你媽搬走吧。”
“嗯,我儘快找房子搬走。”
小雨家在三樓,我們剛到門口,就有個粗眉大眼的婦人拄着柺棍開了門在門口等我們。
“簡小姐,歡迎您來我家做客。”
我笑着答應,進去,那家裡雖然破舊簡陋,但收拾的乾乾淨淨,有很濃的生活氣息。
“家裡簡陋,您千萬別嫌棄。”小雨母親一臉忐忑。
我笑着說:“怎麼會呢,我以前也住這樣的地方。”
“您真是開玩笑,您這樣的人物怎麼會住這種地方呢?”小雨母親一臉不信,吩咐小雨支桌子擺菜。
我也沒多解釋,跟小雨一起動手,兩個孩子就跟着小雨母親。
這房子是原來旁邊機牀廠的職工宿舍房,面積很小,沒有廚房,就一個房間一個簡易衛生間和個開放的客廳帶個小露臺,小雨母女兩就在露臺上支了張桌子做飯,吃飯就在客廳搭起桌子。
飯菜是三菜一湯,臘肉炒蒜薹,炒香腸,炒青菜,還有一鍋雞湯。
“沒什麼好菜,簡小姐你隨便吃點。”
“沒有,已經很豐盛了呢。”
我嚐了一口,那味道一嘗就是廚藝老道的人做的,有種母親的味道。
我不由的想起了簡家的母親,鼻子也忍不住有點酸。
我給肉肉用雞湯泡了飯,她自己用勺子慢慢舀着吃。
又盛了一碗給盧森,拿小勺子喂他。
盧森這孩子雖然嬌生慣養,倒是不挑食,嘩嘩就吃下了小半碗米飯。
吃完飯,我跟小雨一起收拾,小雨母親連連阻止,說:“怎麼能讓簡小姐做這種事,讓小雨來,您跟我說說話吧,平常就我一個人在家,都沒有說話的人,不知道爲啥,我一看簡小姐就覺得親近。”
我笑着答應,她又指了指凳子,說:“這凳子不好坐,我們進屋坐牀上說吧。”
帶着孩子跟着她進屋,那屋裡貼了牆紙又鋪了地墊,倒是收拾的很像樣,牀頭的矮櫃上還擺這個相框,那相框上是張老式的黑白結婚照,女人濃眉大眼英氣十足,就是小雨母親,男人英俊魁梧,看着很是眼熟……
這男人怎麼挺像顧之山?
瞬間,我的心忐忑起來。
不會這麼狗血吧?難道顧之山竟然有外室?而小雨是他私生女?
不可能,顧之山跟我媽那麼相愛,怎麼會有外室?
我伸手把那相框拿下來,指着上面的男人問:“這是小雨爸爸?”
小雨媽媽點頭,說:“是,我跟他爸是封建包辦婚姻,證都沒領,從孃家穿身新衣服過來喝了交杯酒就算結婚了,那時候家裡窮,我跟他爸剛結婚,他爸就出去討生計了,他走後沒多久我就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就是小雨,沒想到他爸一走就沒了信,也不知是死是活。”
“沒結婚證落不了戶口,我就讓小雨跟着我姓,我一個女人帶着孩子拖着老人生活真是艱難的很,小雨也一直跟着我吃苦……”
我心裡慌張的不是滋味,打斷小雨母親,聲音發緊的問;“小雨爸爸叫什麼?”
“顧大山。”
不是顧之山,但只差了一個字,難道,是我爸的兄弟?
可我跟顧之山相認以來,也沒聽說他有個兄弟啊?倒是聽顧清揚說過,顧之山是從安徽那邊的一個小山村來的,家裡什麼人都麼有,是個孤兒,當時我還覺得顧之山不容易,一個山村出來的窮小子,能有今天那麼大成就……
小雨母親接着說:“過了半年小雨爺爺奶奶就病逝了,爲了給兩老看病送終,家裡欠了好多債,爲了還債養家,我自己種了五畝多菜地,種菜賣菜,大冷天還泡水裡,小雨出生後也沒空帶她,就用個籃子裝着她放在田邊地埂上,有一次還讓孩子被老鼠給咬了腳……”
說到這兒,小雨母親抹了把眼淚,說:“很是苦了些年,所幸後來農村也發展好了,家裡的地被佔了一大片,我纔有錢把債還清,然後讓小雨上大學,沒想到那些年落下的風溼病又犯了,還拖累我小雨又跟着我過苦日子……”
我快坐不住了,拿出手機裝作看時間的樣子,偷偷對着那相框拍了一下,然後起身說:“對不起大娘,孩子差不多該睡了,我得回家去了,改天再來看您。”
小雨母親連連答應,讓小雨送我。
我跟小雨行走在破舊的樓道,忐忑的看着她,心情簡直複雜至極,小雨竟可能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妹,真是命運弄人!
“小雨你別送了,快回家去吧。”
上車,我還從後視鏡裡看見小雨穿着單薄的衣服,站在破舊昏暗的小樓前,那副情景讓我沒來由的內疚。
如果小雨的父親顧大山真的就是顧之山,那顧之山簡直就是個混蛋,他和我媽的唯美愛情,根本就是陰謀和辜負!
激動氣憤的簡直難以喘息,我當即打電話給顧清揚,讓他來我家當面看那照片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