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施終於知道狄青嶺用來捆住她的叫血蠶絲了,她流出來的每一滴血,全部被血蠶絲吸入,在陽光的照射下,血蠶絲愈變得紅亮,可她的生命,卻慢慢的走向了盡頭。
“不,我不能死,我一定要等到他來,我要活着看到他爲我翻天覆地,爲我報仇!”
眼前的景象,變得越來越模糊,似乎馬上連睜眼的力氣都要沒了。
忽然,好像看到有個人走了過來。
不等樑施看清楚對方的面孔,‘啪’的一聲,對方走過來後,二話不說,就狠抽了她一記耳光。
這一耳光,讓樑施反而清醒了一些,她艱難的擡起頭來,終於看清楚來者醜惡的嘴臉,是那個叫張良的傢伙。
“繼續,你每打一耳光,就意味着我會在你身上割一塊肉下來!”樑施笑着說道。
張良一把抓住樑施凌亂的頭,表情無比猙獰,“臭丫頭,死到臨頭,居然還敢威脅我?!信不信我馬上就殺了你!”
“不信!”樑施冷哼一聲。
她被困在這裡兩天一夜,張良視而不見,爲什麼突然這個時候來找她?還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一定是生了什麼,讓張良怕了。
“還真叫你說對了,我不會馬上殺了你,因爲不用我出手,你也活不久了,還想找我報仇?下輩子吧!”張良撒開樑施的頭,本想再抽樑施一耳光,不料被樑施給躲開了。
“呸!”樑施朝張良臉上吐了一口,張良揮起拳頭,愣是忍住了,沒打下去,樑施諷笑道:“說吧,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我怕?”張良把臉擦乾淨,裝腔作勢地說道:“別忘了,我可是神兵的人,在華夏,有什麼人能讓我害怕?!”
真是如此麼?
忽然,張良貼近樑施,低聲問道:“快說,之前你說會來救你的人是誰?!”
之前張良就覺高磊不對勁,他便一直監視着高磊,果然很快現高磊想要偷偷聯繫什麼人。
張良一氣之下,就斬斷了高磊的十個手指,以及右腳,而後把高磊關進了地下室,一點點的折磨高磊。
可是剛纔張良去地下室一看,高磊逃了,儘管地上有血跡,可是張良追了一路,最後還是沒能追到高磊。
在張良看來,高磊一定是找救兵去了,而高磊找的救兵,很可能就是樑施之前提到過的那個人。
張良清楚記得,樑施在提到那個人時,好像神兵對於那個人來說,都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那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強者?
張良忽然想到一個人,李壞!
之前神兵讓樑施去調查李壞,爲何樑施會有那麼強烈的反應,不顧一切的反抗?
難道樑施這樣做,不僅僅是因爲李壞也是第九局的人,而是兩人之間,有着不爲人知的深厚感情?
要真是這樣的話,李壞得到消息後,又豈會善罷甘休?
李壞要是趕來,絕對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雖然張良和李壞素未謀面,但李壞大鬧燕京,讓八大家族束手無策,將暗部所有黃級,甚至是黃級以上的高手全部擊敗,這簡直是恐怖如斯的一個魔鬼!
而且,據說連神兵上一個統領葉無常,在李壞面前,都如同螻蟻一般。
試問這樣一個強者,有誰能敵?
所以張良慌了,不對,是怕了!
看到張良慌張害怕的樣子,樑施的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她知道,一定是有人向李壞通風報信了,不然張良不會無緣無故的來問她。
“臭丫頭,快說!”張良低吼道。
說了也無妨,反正李壞總歸是要來的。
樑施笑了笑,淡淡的說道:“是李壞!”
聽到樑施說出李壞的名字,張良瞬間變得面無血色,眼神里布滿了驚恐。
過了好一會兒,張良用力吞了下口水,問道:“你確定?”
樑施沒作答,不過她堅信的眼神,已經是最好的答案。
“哈哈!”張良忽然瘋癲一樣的笑了起來,“李壞?你憑什麼就認爲他敢和神兵作對?!別忘了,神兵代表的是華夏,他要是敢和神兵作對,就等於得罪了整個華夏。還有一點,據我所知,李壞對感情專一,心裡只有他的妻子,你憑什麼又認爲,他會爲了妻子之外別的女人,而奮不顧身?!”
“你說的沒錯,李壞是一個好男人,他心裡就只有他的妻子,可是我和他的關係,是你不能夠理解的。友情也好,愛情也罷,我可以爲了他去死,他爲了我,同樣可以不惜得罪整個天下!”樑施輕笑一聲,“神兵?你這個腦子進水的傢伙,神兵比起暗部,又算得了什麼?他連暗部的人都不放在眼裡,區區一個神兵,你覺得他會放在眼裡麼?!”
“別說了!”張良惱羞成怒,他是被內心的惶恐激怒了,因爲樑施一語中的,神兵比起暗部,真的是微不足道,一個膽敢和暗部抗衡的魔鬼,又豈會怕了神兵?“可你別忘了,現在神兵的統領是誰,他是李毅顯,李家的人,也是李壞的叔叔,他爲了你,總不能六親不認!”
“你這個無知的傢伙,李家視他爲野種,早就傷透了他的心,他早就和李家恩斷義絕。如果讓第九局去調查他,是李毅顯的意思,那李毅顯也活不久了!”樑施說道。
“別說了!”張良惶恐不安。
不,高磊命不久矣,說不定還沒找到李壞,就一命嗚呼了。
就算高磊找到李壞又如何?
在神兵,他只是一個打雜的,李壞要算賬,也算不到他頭上,只會找李毅顯和狄青嶺。
所以,自己有什麼好畏懼的?
可張良還是被恐懼籠罩,精神恍恍忽忽,最後眼睛一亮,“自己爲什麼還要留在這裡?!”
三十六計,走爲上計!
當即,張良就要離開這裡。
呼呼!
突然,迎面吹來一陣陰風,空氣裡瀰漫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道,還有一股讓人難以喘息的死亡之氣。
錯覺,一定是錯覺。
可張良剛要擡腳,正前方不遠處,驀然出現了一名少年。
這名少年十七八歲,卻像一個王者,有種睥睨蒼穹的氣勢,讓張良連多看一眼的勇氣也沒有。
關鍵是這個少年的肩上,扛着一個鮮血淋漓的人,而那個人正是高磊!
“你……你是誰?”張良吞了一口口水,懼怕讓他渾身變得僵硬,手腳不聽使喚,別說行走了,就是呼吸也變得困難。
李壞輕輕放下高磊,而後步步走向樑施,如入無人之境。
笑話!
現在的張良,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哪還敢去阻攔李壞?
“我終於等到你了!”樑施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傻女人,他們讓你調查我,你儘管去調查,爲什麼要受這份罪?”李壞喉嚨一噎。
“我怎麼知道神兵的人,會如此殘暴。”樑施委屈的撅着小嘴兒,心裡卻是另一番說辭,“你受的傷害太多了,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再給你一點傷害!”
“喂!我問你是誰?!”這時,張良又壯着膽子喊了一句。
李壞一邊用妙手十八敲,幫樑施療傷,一邊冷冷的轉過頭,“要你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