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車上又不斷傳來猛烈的撞擊聲。
到底生了什麼?
歐陽菲菲還沒來得及跑過去,車門便被打開,坐在後面的兩名同事,一臉驚恐,甚至連滾帶爬的跳下車,喊道:“歐陽局長,見……見鬼了,司空焱突然像瘋了一樣自虐,你快來看看啊,要是再不阻止他,他就自殺了!”
說實話,歐陽菲菲很想對這兩名下屬責備幾句,他們是警察,卻嚇成這幅樣子,說得過去麼?
可是當歐陽菲菲走近一看,也不禁倒抽一口冷氣。這時候的司空焱,已經安靜下來,可他滿臉兇狠,就像是狂犬病作的患者一樣呲着牙。而車門已經被他用頭部,撞得嚴重變形,而他的頭部,自然也已經鮮血淋漓。
不,剛纔司空焱好像不止是拿頭撞車,他的臉上,還有脖子上,赫然有十幾道傷口,那是抓傷,是他自己用手抓的。傷口很深,不斷向外流血,簡直就像是用刀子割的一樣。
“司空焱,你……你想做什麼?!”歐陽菲菲下意識的想要去摸槍,可一想到司空焱還戴着手銬,便不禁又鬆了口氣。
司空焱剛纔掙扎,他越使勁,手銬就越緊,手腕也已經被勒出血口,不停的在流血。
爲了防止司空焱傷到動脈,歐陽菲菲不等司空焱說話,便對身後的下屬說道:“快,幫司空焱鬆一下手銬!”
可是現在的司空焱,看上去如此讓人害怕,誰也不敢上前。
歐陽菲菲也不想難爲他們,問一名警察要了鑰匙,便親自上前,幫司空焱鬆了手銬。
突然,司空焱一把抓住歐陽菲菲。歐陽菲菲以爲司空焱要傷她,迅拔槍,把槍口頂在司空焱的眉心上。
“別動,再動一下,我可開槍了!”歐陽菲菲說道。
司空焱果然沒動,不過,歐陽菲菲覺得,司空焱不動,不是被她的手槍威脅,而是好像根本就沒想傷害她。
“司空焱,如果你覺得精神病患者,可以不負法律責任,那你也太天真了。現在的醫學手段這麼達,你有沒有精神病,一查便知,不是你想裝,就能裝出來的!”
“呵呵!”司空焱突然苦笑一下,“你以爲我在裝精神病人?”
司空焱擡起頭來,眼睛裡沒了方纔的兇狠,換成了恐慌,絕望與哀求,甚至還滿含淚光。
“求你,求你開槍打死我吧,我真的不想再來第二次了,簡直讓我生不如死!”司空焱苦苦求道。
現在的司空焱,與剛纔的張德亮,簡直如同一轍。不,司空焱比張德亮似乎更加嚴重。
所以,司空焱突然瘋自殘,其實是……
歐陽菲菲想到了剛纔那一陣陰風,那果然不止是一陣風。
“啊!又來了,又來了,快救我,我身上好像爬了千萬只螞蟻,它們在一點點的啃噬我,好痛苦。不,你們救不了我,殺了我,快殺了我!”
突然,司空焱又作了。
司空焱不停的撞頭,不停的用手抓自己的臉部,甚至咬自己,每咬一口,被咬的地方,必然會血肉模糊。
而這種痛,似乎能夠讓司空焱舒服一些。
“司空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你供認不諱,我可以幫你停止這種生不如死的痛苦!”歐陽菲菲說道。
“好,我認,我全都認,沒錯,地下錢莊是我開設的,我控制着整個長江以北的黑色交易,也是我想殺掉你……”
歐陽菲菲早就拿出手機,把司空焱說的這些,全部錄了下來。
而後讓人找到一根棒球棍,瞄準司空焱的後背上方,用力的抽了下去。
雖然歐陽菲菲有辦法,幫司空焱停止這種生不如死的痛苦,但她自己做不到,得需要別人的幫忙。
司空焱一聲悶哼,昏死了過去。
看着手機裡的錄像,歐陽菲菲不免有些激動,“司空正陽,你兒子已經招了,任憑你有再大的本事,你也護不住他!”
……
……
就像司空焱剛纔說的那樣,他的父親司空正陽,不僅早就收到消息,而且已經開始聯絡人脈。
像這種事情,有些人是不方便出面。不方便出面,也就沒法子當面談,所以司空正陽只能通過電話聯繫。
不過,司空正陽氣定神閒,看上去沒有一絲慌亂。
在司空焱準備做這一行時,他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可那又怎樣?
有他這個大老虎罩着,誰敢動小老虎?
“老爺,到現在還沒消息,要不直接聯繫燕京?”
說話的是名中年男子,四十多歲,名叫翟魯,是司空正陽的心腹。
“再等等!”司空正陽迷上眼睛,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麻煩燕京那邊的。
司空正陽不是擔心燕京那邊會袖手旁觀,坐視不管,僅僅只是想先證明一下自己是否寶刀未老。畢竟這件事情,在他眼裡只能算是一件小事兒。
如果他連這件事情也解決不了,怕是燕京那邊,也會對他深感失望。
叮鈴鈴!
紅木茶几上的電話響了,翟魯先拿起來,聽對方講了幾句話,不由得面色有些凝重。
“老爺,有消息了。”翟魯小心翼翼的說完,把話筒遞給了司空正陽。
司空正陽早就察覺到翟魯的臉色不對,再聽電話那邊人的語氣,果然有不好的事情生。
啪!
司空正陽拍案而起,一身怒火沖天。
“什麼?司空焱什麼都認了?這個蠢貨,就不能再等一等嗎?只要他不認,我就有一萬種方法把他撈出來,可他一旦認了,我……”
隨即,司空正陽提了一個方法,意思是讓電話那邊的人施壓,想讓對方把那什麼專案組解散,成立新的專案組,再找個藉口,讓所有之前參與的人員,不得繼續參加這次行動。這樣一來,只要能控制新成立的專案組,之前警方掌握的一切證據,便可以直接毀滅。
可對方的回答,讓司空正陽怒到了極致。一個名叫歐陽菲菲的女警察,已經聯繫了電視臺,準備把這件案子曝光出去。
不可以曝光!
輿論的力量,如同洪水猛獸。一旦曝光出去,便等於是一不可收拾,就算是他,也無力迴天。
司空正陽急忙掛斷電話,然後又想撥通另外一個,可是晚了。
翟魯剛打開電視,江海電視臺的一檔新聞欄目,就已經在播報這件案子。
“好,做得很好,看來我只能聯繫燕京了,我要讓你們一個個吃不了兜着走!”司空正陽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