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螃蟹竟然是殺手?
盧鬆聞言,渾身直冒冷汗,沒想到啊,沒想到,這麼多年,自己的酒吧竟然成了殺手的聚集地。索性找來的不是警察,不然的話,到時候非得百口莫辯,說他也是殺手不可。
沈贏天也忍不住臉色一驚,千算萬算,他都沒料到鬼螃蟹會是個殺手。一個從鄉村來的小子,爲什麼執着的要去找一個殺手,難道這小子身邊有什麼人,死在鬼螃蟹手裡了?不管怎樣,反正沈贏天是打了退堂鼓,比起道上的那些混蛋,他覺得殺手更可怕。
夢紅月更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一直以來,她都把送布偶這件事,當成一份工作來做。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在幫着別人殺人?
“所以好心的老爺爺,就是你說的鬼螃蟹嗎?”夢紅月問道。
“不一定,或許那個老爺爺跟你一樣,也不過是鬼螃蟹的一個信使。不過,他已然成爲找到鬼螃蟹的重要線索。你是一個善良的好姑娘,我相信你也不希望讓鬼螃蟹這麼肆無忌憚的濫殺無辜,帶我去見那個老爺爺。”李壞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和鬼螃蟹無冤無仇,我之所以費盡心思的找他,也只是想打聽點事情。所以,如果那個老爺爺就是鬼螃蟹,而你又不想讓他受到傷害,只要他答應從今以後改邪歸正,我保證不會傷害他!”
白天的那個殺手,也是通過鬼螃蟹才找到柳湘漓。在那一刻,李壞和鬼螃蟹的仇就結下了。現在會這樣說,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他覺得唯有給夢紅月一個保證,夢紅月纔有可能帶他找到那個老爺爺。
就算到時候,李壞說到做到,不幹掉鬼螃蟹也沒關係,畢竟鬼螃蟹只是一個殺人武器而已。他的仇人,是僱傭鬼螃蟹的人,幹掉那個人才能夠徹底解決柳湘漓的危機,也才能讓他泄憤。
“好,我可以帶你去見老爺爺,不過你也要說到做到,不管他是不是鬼螃蟹,你都不能傷害他。”夢紅月低下頭,淚珠兒滾滾落下,“自從我父母接連去世後,我都是靠着他給我的酬勞維持生活。就算他是殺手,犯下了滔天大罪,可他畢竟也是我的恩人,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嗎?”
不管是李壞,沈贏天,還是盧鬆,聽到夢紅月的身世,都忍不住爲之動容。倘若她是個健全的女孩兒也就算了,可她眼睛看不到,還無父無母,孤苦伶仃的一個人,實在是難以想象,她是如何堅持到現在的。
“或許我可以幫她治好眼睛。”李壞只是暫時有了這個打算,並未立刻付諸於行動。妙手十八敲,他尚在初步階段,像夢紅月這樣的情況,恐怕他還不能夠爲其治療。
既然夢紅月已經答應了,那還等什麼?告別盧鬆,李壞,沈贏天,還有夢紅月即刻就出了。
剛走出楓火酒吧,沈贏天突然一臉的痛苦,然後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哎呀!大哥,我肚子好痛,我快要不行了,要死了一樣,我得去趟醫院。等我肚子好了,我立馬就去找你!”
沈贏天撒腿就想跑,跑的這麼快,哪裡是肚子痛,分明就是不想去。沒錯,他就是不想去,對方可是殺手啊,他這輩子都還沒見過殺手呢,聽着都瘮的慌,他不想去,也不敢去。
可李壞哪肯放他走,就像李壞之前說的那樣,他長得那麼帥,出去辦事,身後要是不跟着一個小弟,多沒天理啊。所以沈贏天沒走幾步,就又被李壞抓回來了。
“我連盧鬆的毒癮都能治好,你一個小小的肚子疼,還在話下麼?你把屁股撅起來,我幫你治好。”
“啊?”沈贏天哭喪着個臉,剛把屁股撅起來,就捱了李壞幾腳,疼的他又蹦又跳。
“肚子還疼嗎?”
“肚子是不疼了,可屁股疼啊。”
“那你把臉伸過來,我幫你把屁股治好。”
“治屁股,要從臉下手?”
“對啊,我這叫轉移治療法。”
“所以治好了屁股,臉就開始疼了?”沈贏天急忙一個立正,“大哥,我屁股不疼了!”
沈贏天又不傻,哪能看不出來,什麼轉移至療法,李壞分明是在整他。被一個小屁孩整,他心裡那叫一個氣。可誰讓自己沒本事,打又打不過,只能忍着了。當然,沈贏天也只能乖乖跟着李壞一起去找鬼螃蟹。
夢紅月又透漏了一個信息,之前她說謊了,那些布偶,並非是老爺爺主動送來的,而是她的這隻導盲犬,不知從哪兒取回來的。對了,她的這隻導盲犬,也是老爺爺送她的。
在這之前,夢紅月還以爲老爺爺是看她可憐,所以才送給她一隻導盲犬,可現在看來,老爺爺只是想利用導盲犬傳送布偶而已。
這樣一來,知道老爺爺身在何處的,就只有這條導盲犬了。索性這是條狗,而不是一個人。而它陪伴夢紅月這麼長時間,它對夢紅月的忠誠度,早就過了那位老爺爺。所以夢紅月讓它做什麼,它就會去做什麼。
三人一狗先是回到夢紅月的家裡,夢紅月住在一座破舊的筒子樓裡,牆上寫了一個大大的拆字,主要是除了她之外,這座樓上似乎就沒有別的住戶了。想必她也是習慣了,再說了,她孤苦無依,也是別無選擇。不然的話,哪個小姑娘敢單獨住在這裡。
兩室一廳,不過五六十平米,很簡陋,不過被夢紅月收拾的很乾淨。客廳的八仙桌上,擺着一個香爐,裡面還插着香,不過沒看到夢紅月父親,或者母親的遺照。
“我怕它只記得一條路。”夢紅月把導盲犬叫到身邊,然後搖起了手裡的鈴鐺,三緩一急,導盲犬馬上搖起了尾巴,顯然是收到信號了,“大黃,去吧!”
汪汪汪!
導盲犬衝着夢紅月叫了幾聲,然後跑出了家門,李壞跟夢紅月說了聲謝謝,帶着沈贏天緊隨其後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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