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柳嫣然又張大了嘴巴，驚呼道：“什麼？我沒聽錯吧，花靈瀟不就是號稱天下第一的那個奇女子？”
柳嫣然轉頭看向師父守素，守素點點頭，道：“不錯，傳說中的天下第一，是一名女子，但誰也未曾見過，甚至我有時候懷疑，世間是否真有這樣的奇女子！”
不光是守素一人，整個修武界的所有人，都在質疑這一點。
可是……
現在李壞卻忽然提到花靈瀟。
更讓人迷惑不解的是，當李壞提到花靈瀟時，他竟然落淚了！
給人的感覺，李壞和花靈瀟之間一點兒也不陌生。
更像是一對戀人。
“小壞蛋，你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柳湘漓沒有別的情緒，只是看到自己的丈夫黯然神傷，很是心疼。
“當然！”李壞欣然點頭。
忽地！
李壞一擡手，便有一道金光將柳湘漓捲到空中。
等所有人反應過來，李壞也已經飛上高空，將柳湘漓抱在了懷裡。
“姐姐老婆，那都是前世……”
李壞本想解釋一句，哪想到柳湘漓卻用纖纖玉指，堵住他的嘴巴，不讓她繼續往下說。
“什麼都不用說！”柳湘漓閉上眼睛，她等待着自己去認識那個花靈瀟。
李壞深呼一口氣，而後與柳湘漓十指緊握，李壞腦海裡的畫面，也全都傳輸給了柳湘漓。
好美！
有山有水，有樹有花，還有成羣的鳥兒從湛藍的天空飛過。
彷彿就像是置身於仙境一般，哪怕對柳湘漓來說，這不過是一種幻境，可深吸一口氣，也是覺得神清氣爽。
“青帝哥哥，你來，你來追我呀！”
忽然，一串如同銅鈴般的笑聲響起。
在紅花綠樹間，一片清澈的湖水旁，柳湘漓看到了一個穿着青色素裙的少女，正在與人嬉笑奔跑。
少女笑的好開心，眸子裡洋溢着幸福，好像與她的青帝哥哥在一起，就已經是全世界。
“真是個小淘氣，你以爲我追不上你麼？”
緊接着，又有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
一片花叢裡，躍出了一個少年的身影。
一身的桀驁不馴，一臉的玩世不恭。
這一刻，柳湘漓的心，彷彿被一隻大手死死抓住，有些窒息。
因爲，當少年轉過臉時，那竟是……她的丈夫，李壞！
可是！
少女爲什麼要叫青帝哥哥？
“青帝哥哥要是能抓到我，我就答應青帝哥哥一件事情怎麼樣？”少女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那你輸了！”少年飛身一過，少女也如同驚鴻一般凌空躍起。
就這樣，少年和少女幾個來回，最後少年還是將少女抓住。
“青帝哥哥，你就不能讓着點兒瀟兒，你壞死了！”少女撒嬌似的說道。
瀟兒？
蕭雪音心頭一顫，難道這個少女，就是傳說中的天下第一，花靈瀟？
“你剛纔可是親口說，要答應我一件事情！”少年壞壞地笑道。
“嗯！瀟兒就答應青帝哥哥，每天多加一個時辰修煉，快些追上青帝哥哥，怎麼樣？”少女一張絕美的臉蛋兒，變得紅撲撲的。
柳湘漓閉上眼，因爲她看到少年已經低下頭，似是要親吻少女。
可就在此時，眼前的畫面變了。
再不是青山綠水，鳥語花香。
彷彿變成了一座血色煉獄一樣。
連空氣裡都瀰漫着血霧。
到處都是死亡的氣息。
“這……這又是哪裡？”柳湘漓下意識的去尋找李壞，可身後空無一人。
還好，這只是幻象。
“青帝哥哥，快走，別管瀟兒，瀟兒送你去人界，你去重生，從頭再來，等日後再成青帝，再爲瀟兒報仇雪恨，瀟兒……愛你，永生永世！”
還是那個少女！
只是她的青色素裙，已經被鮮血染紅，整個人奄奄一息，虛弱的只能趴在地上。
不遠處，有個人影墜下去了，那是否是萬丈深淵，還是輪迴之路，誰也不得而知。
柳湘漓只看到空中飄着淚水，還能從淚水中感受到一種刺心的痛，以及無奈和無力。
哧！
忽然，從天而降一把血劍，刺穿了少女的胸口。
少女臉上卻帶着一抹笑容，她望着人影墜落的方向，手指輕輕一捻，低吟一聲，“青帝哥哥，我讓十大神兵去守護您，原諒瀟兒自私，瀟兒留下一縷殘魂，讓自己的名字留在人界，瀟兒……還想讓青帝哥哥想起，瀟兒不想被青帝哥哥忘記！”
話落。
少女化作點點星光，徹底消失了。
看到這裡，柳湘漓已經淚流滿面。
雖然只有兩個畫面，但是她也感受到了少女的癡情，爲愛奮不顧身，哪怕犧牲自己。
“姐姐老婆，你剛纔看到的少女，便是花靈瀟，而那個被稱作青帝的，便是我！”
忽地，李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柳湘漓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原來的世界。
“那是你的前世？”柳湘漓訥訥地問道。
“是！”李壞心情很沉重。
“小壞蛋！”柳湘漓用力抓住李壞的手，又放在自己臉上，“瀟兒在哪裡？你快去救她，求求你！”
“姐姐老婆……”李壞沒想到柳湘漓會是這種反應，果然是他深愛的女人，“姐姐老婆，瀟兒已經……已經魂飛湮滅了！”
“什麼？！”柳湘漓難以接受，眼淚再次簌簌而下。
“我和瀟兒師出同門，後來有人爲了搶奪十大神兵，將我們門派夷爲平地，斬盡殺絕，而罪魁禍首，便是那所謂的靈園。所以，靈園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而是屬於我原來的世界。而它之所以會出現在這個世界，我想，一定是爲了來尋找十大神兵，也爲了尋找我，擔心我死灰復燃，找他們復仇！”李壞說道。
“原來……原來是這樣！”柳湘漓緊緊抱住李壞，她能感受到丈夫的仇恨，“親愛的，無論你接下來是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謝謝！”李壞擡頭望天，沉默數秒，眼中忽然爆射出一道寒光，“瀟兒已死，但，我還是要殺回去，爲她，爲同門報仇雪恨，姐姐老婆，你等我，可能要一年，十年，二十年，但我一定回來，相信我！”
“我信，只要心在一起，遙之萬里，也是咫尺眼前！”柳湘漓忽然將李壞推開，又背過身去。
咔嚓！
忽地，天上的烏雲層裂開了一道口子，那好像是一扇門。
就這樣，李壞和十大神兵，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個世界，去忘了另外一個神秘莫測的世界。
“小壞蛋，我等你，我等你，我等你！”柳湘漓沒說一個字，都讓在場所有人心痛的像是被刺了一劍。
他們相信柳湘漓一定會等！
他們也相信李壞一定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