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美夢呢,誰要強、暴你了!”無名找了一塊光滑的石頭,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你……”徐詡歌爲之一愣,完全看不出無名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
所以剛纔是自己想多了?
徐詡歌尷尬的只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大半夜的,那你把我帶到這裡來做什麼?!”徐詡歌坐到無名旁邊,無名沒那個意思,她反而莫名有種失落感,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爲了避免尷尬,在無名說話之前,徐詡歌便擡頭望着星空,怒怒小嘴兒,“難道只是想讓我和你一起喝着北風,看月亮,看星星?”
“不,我要說的是,你覺得宋允城有那麼蠢?”無名笑着說道。
“你什麼意思?”徐詡歌眉頭微蹙。
“宋青烈可是堂堂六扇門門主之一宋允城的兒子,試問你父親手底下,有哪個敢殺害宋青烈?只要宋允城不是傻子,明日只要你父親把宋青烈的屍體送到他面前,他就知道你父親不過是找了個替死鬼,到頭來還是會把這筆賬算到你父親頭上!”
“你說的好像也很有道理!”徐詡歌贊同地點點頭,“宋允城不傻,反而比我父親還要精明,這種小計倆,他怎麼能看不破呢!”
“所以就算我不指認你父親,你的目的也達到了!”無名一臉無辜,剛剛徐詡歌像瘋了一樣埋怨她,徐詡歌要不是女人,他非得踹徐詡歌屁股幾腳不可。
忽地,無名發現徐詡歌潸然淚下。
“就算開心,你也不至於哭成這樣吧?”無名很清楚,徐詡歌不止是開心,隨即假裝漫不經心地問道:“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徐清舟的親生女兒。”
“呵!有時候我也希望自己不是徐清舟的女兒,可事實是我身體裡流着他的血。”徐詡歌苦澀地笑了下。
“那你爲何如此恨他,甚至處心積慮,也要毀掉他這一生的成就!”無名問道。
“因爲……”徐詡歌低下頭,肩膀抽動的更加劇烈,“因爲是他親手殺死了我母親!”
無名心中一陣駭然,回想一下剛纔徐清舟那心狠手辣的樣子,殺妻這種事情,不是沒有可能。
只是徐清舟爲何要對自己的妻子痛下狠手?
無名張了張嘴,還是放棄繼續問下去。
這是徐詡歌的傷疤,明知如此,還非要揭開徐詡歌的傷疤,就有些過分了。
且,要是徐詡歌想說,不問她也會說。反之徐詡歌不想說,問了也是白問。
過了良久,徐詡歌才擡起頭來,忽然變成了一個文靜的鄰家女孩兒,再看不到她那種魅惑衆生的嫵媚。
“你知道徐清舟是如何爬上這個位置的嗎?”
無名搖搖頭,他知道徐詡歌要打開心扉了。
“那時候我還很小,當時第二門門主另有其人,還不是他。準確的來說,他那時候在第二門完全沒有什麼地位。不過讓人羨慕的是,他娶到了一個美若天仙的妻子,也就是我的親生母親!”
徐詡歌一提到母親,眼淚又簌簌落下。
無名也沒帶紙巾,只能捏住徐詡歌的裙角,爲徐詡歌擦了擦眼淚。
“羨慕徐清舟的,還有當時的第二門門主。你一定想象不到,當徐清舟得知門主垂涎我母親的美色時,竟然主動把我母親獻給了門主。從那以後,徐清舟在第二門的地位獲得了提升,且還被門主收成關門弟子,將真傳傾囊相授給徐清舟。徐清舟倒也沒辜負門主的厚望,短短几年光陰,便成爲第二門最出彩的一個!”
“可是那個門主一定也萬萬沒想到,他已經養虎爲患。以徐清舟的胸襟,他怎麼可能忘了霸妻之辱。終於到了那一天,徐清舟將那個門主殺害,並且自己坐上了那個位置!”
無名聽得一愣一愣的,徐清舟做的這些事情,沒有一件是人做的。對,這種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不惜獻出自己妻子的人,根本就不是人!
“如果只是這樣,今天我也不至於恨徐清舟到死,該死的是,徐清舟坐上門主後,連同我母親一起殺死了。因爲我母親對於他而言,將會是這一生的污點,他不想自己成爲別人眼裡的詬病。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天,我母親倒在血泊裡的那一幕,我躲在角落裡,她很痛,卻面帶微笑,還讓我不要發出聲音。因爲她知道,一旦徐清舟發現我,一定會斬草除根,以絕後患,哪怕我是徐清舟的親生女兒,徐清舟同樣會這麼做!”
徐詡歌心裡舒了口氣,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活在陰影當中,從沒把這些事情,跟別人分享過。
“可笑的是,徐清舟到現在還矇在鼓裡。雖說待我冷淡,但也不至於虐待我,這也算是我的一種僥倖吧!”徐清舟轉頭望着無名,帶淚的一雙眼睛,笑成了兩個月牙。
此刻徐清舟很想知道,無名聽完這些,內心有什麼想法。
無名沉吟片刻,面無表情地望着星空,說道:“照你這麼說,徐清舟確實是該死!”
“是呀,他的確該死。這麼多年來,我有無數次機會殺掉他,可是每次有機會時,我卻總是下不去手,說到底,是他生養了我,而我也不是他那種冷血無情的人,所以才下不去手吧。所以我只能借刀殺人了,希望宋允城不會讓我失望,就算宋允城不能幫我殺掉徐清舟,至少也能毀徐清舟這一生的成就。真到了那一天,我一定會面帶微笑地出現在徐清舟面前,告訴他這一切都是我做得!”
“那他一定會殺了你!”
“或許吧,可是我不怕,知道爲什麼嗎?”徐詡歌轉頭看向無名。
“不知道。”無名搖搖頭。
“因爲我有你啊,你能戰勝玄夜,就算打不過徐清舟,至少也可以帶着我全身而退,所以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徐詡歌慢慢靠向無名的肩頭。
哪想到無名躲開了,徐詡歌差點兒摔在地上。
“有完沒完了,又想趁機佔我便宜!”無名拍拍屁股,準備走了。
“你你你……”徐詡歌氣的牙根癢癢,“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種不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