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李毅山霍然起身,他完全沒想到李元卓會想都不想,答應的這麼痛快。天籟『小說
是,公孫敏儀爲人是心胸狹窄了點兒,可她嫁入李家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何況現在公孫家族被滅門,用這種方式對待公孫敏儀,是不是太殘忍了點兒?
可李元卓馬上瞪了李毅山一眼,意思是隻要他活一天,李家的事情就他說了算,此事他心意已決,沒什麼好說的!
忽然間,裴雪珂感覺李元卓變得有些陌生了。
又或者說,她從來都沒真正瞭解過李元卓。
比如說唐祖沒出面,公孫家沒被滅門,她還只是在外人眼裡,出身平民的女子,李元卓會這麼痛快答應麼?
不見得!
爲了自己家族利益,就不惜犧牲任何,是相當可怕的一件事情!
裴雪珂有些不敢想象,當年李元卓會不會也看上了公孫家的勢力,而早就默許了李毅山和公孫敏儀。
畢竟李毅山和公孫敏儀在她離開李家之前,就已經傳出了流言蜚語。
“李老先生!”裴雪珂頭一次這樣稱呼李元卓,語氣很生硬,不帶任何感情,“應該是我說的還不夠清楚,我並不是真的要回李家,只是想讓李家配合我演一場戲罷了!”
裴雪珂有些猶豫,可猶豫過後,還是決定按照之前的計劃進行。
她恨李家,可過去這麼多年,心中的恨,仍舊多不過她的善良。
李元卓乾笑幾聲,他也是頭一次聽到裴雪珂這樣稱呼他,瞬間隔遠了距離。
“雪珂,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李家虧欠了你太多,我和毅山都想彌補你,儘量給李家一個機會吧!”李元卓說道。
“爸!”李毅山一聽馬上就急了,父親這樣說,擺明了是想讓裴雪珂真正回李家,這豈不就意味着他要再錯一次,拋妻棄子,這樣的罵名他難以揹負,“補償雪珂的方法有很多,還是按照雪珂的意思,逢場作戲吧!”
李毅山已經做出了讓步,李元卓卻馬上瞪了他一眼,說道:“雪珂能回李家,那是李家的福分,李毅山,你別不知好歹!”
雖然李元卓還猜不到,裴雪珂背後比唐家還要強大的靠山是誰,但是比唐家還要強大,只憑這一點就夠了,完全有必要讓裴雪珂重回李家。如果裴雪珂能回李家,李家不就等於是如虎添翼麼?
讓李元卓生氣的是,他的這個大兒子就是個榆木疙瘩,連這麼明顯的利益都看不清。不盡量懇求裴雪珂的諒解也就算了,還要拒絕。真是沒腦子,簡直就是一個傻子!
“李老,你也不必斥責李毅山。無論如何,我跟他都不可能了!”裴雪珂再一次表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李元卓也不好再說什麼,不過他可沒放棄,回頭交待李毅山,讓李毅山好好表現,就算到最後還是不能挽留裴雪珂,可也算是盡力爭取了。
“那這事兒就這麼定了!”裴雪珂看向唐祖,“唐大哥,明天一早,麻煩你派人把我送去李家!”
“是,大小姐!”唐祖點點頭。
李毅山又是一個措手不及,明天一早?完全沒給他留下準備的時間。
李毅山有異議,李元卓卻故意清了清嗓子,李毅山也只好不再說什麼。
裴雪珂也知道對於李毅山來說,是有些太突然了,可她也沒辦法。現在的她,等於是在和時間賽跑。
飯局結束後,李元卓和李毅山離開了唐家。
“大小姐,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沒出面的話,李元卓和李毅山是否能答應的這麼痛快?”唐祖的語氣裡,帶着一絲諷刺的味道。
“我想過!”裴雪珂擡頭望着夜空上的一輪圓月,一陣風吹來,有了絲絲涼意,可風再涼,也涼不過人的心,“他們會拒絕我,甚至會嘲諷我,說我是個笑話!”
“既然你都明白,那爲何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護着李家?在我眼裡,李家就沒有一個好人,包括李元卓在內!”唐祖越說越氣憤。
“他們也不是真的壞,只是被命運左右的可憐人罷了!”裴雪珂很淡然,外面風越來越大,也有些累了,“唐大哥,我先回房去休息了,明天別忘了派人送我去李家。”
“我會親自送你去李家!”唐祖知道拗不過裴雪珂,只能點點頭,可裴雪珂沒走幾步,唐祖忽然又說道:“大小姐,你和李家的恩怨,在燕京穿的滿城風雨,過去這麼多年,還是有些人拿出來,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你覺得這樣做,就能瞞天過海嗎?”
“說實話,我也沒太大信心。我已經盡力了,最後要是還被揭穿,那就是李家的命了!”裴雪珂似乎已經看到了李家的未來是什麼樣子,她心如止水,就算李家真走到了盡頭,也與她無關,全都是李家自找的不是麼?
在回李家的路上,李毅山最終還是忍不住,又開始抗議。
“我不同意,這樣做對敏儀和少白太殘忍了!”李毅山說道。
“當年你把雪珂趕出李家,還讓她揹負一個不守婦道的罵名,甚至還派人追殺她的兩個孩子,難道不是比這個更過分?!”李元卓說道。
“不一樣,我剛說了,當年是因爲誤會,不然我也不會犯下這個錯誤!”
“哼!”李元卓冷哼一聲,“毅山啊,毅山,你今年多大年紀了?快要過半百了吧,可你爲何還是看不清眼前的局勢?!”
就算是父子之間,李元卓也是點到即止。
不過,李毅山還是明白了李元卓的心思。
“爸,您剛答應的這麼痛快,就是因爲公孫家被滅門,敏儀對我們李家而言,再沒有利用價值,也因爲雪珂背後有一個神秘的靠山,對嗎?”
李毅山早就看穿了李元卓的心思,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我什麼都沒說!”
“呵呵!”李毅山苦笑一下,“當年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是什麼都沒說,可您的沉默,對於我而言,不止是默許,而是一種支持。可我們爲什麼非要靠他人,而不能靠我們自己?!”
啪!
李元卓擡手,就狠狠抽了李毅山一記耳光。
“靠自己?你以爲我不想麼?!那你倒是替我爭口氣,哪怕有李壞十分之一,我做夢也能笑醒了。可你沒有這個本事,所以你只能順勢而爲!”李元卓怒罵道。
李毅山忽然現,自己不過就是一個任人擺弄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