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諸葛偉林跟着黑北進了茶館後，馬上說道：“快叫祖師爺！”
祖師爺……
諸葛偉林狠狠抽了幾下嘴角，這纔多大會兒功夫，李壞一下子就比他高了兩個輩分。
可師命難違，諸葛偉林剛張開嘴，黑北卻又說道：“不對，我和大人不是師徒關係，我的徒弟哪能叫大人祖師爺，應該叫什麼呢？”
黑北撓撓頭，要是讓諸葛偉林也叫李壞大人，那不就等於跟他平輩了，亂了輩分，這樣也不合適。
於是，黑北就向李壞請示道：“大人，你覺得這小子應該叫你什麼？”
“別站着，先坐下來喝杯茶。”李壞說道。
黑北坐下來，諸葛偉林也要坐下來，黑北眼一瞪，說道：“哪有你坐下的份兒，邊上站着去！”
諸葛偉林心裡那個委屈，可師父有令，他能怎麼辦？只能去一旁站着，不光要在一旁站着，等服務員上茶後，還得爲師父倒茶。
諸葛偉林自然是不情願爲李壞倒茶的，可他剛把茶壺拿到黑北面前，黑北又瞪起了眼睛，訓斥道：“大人在這兒，能先給我倒嗎？！”
於是，諸葛偉林只好先給李壞倒。
“他叫我什麼都無所謂，我就是納悶，你怎麼會收他做徒弟？”李壞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入口的芳香，讓人一陣舒爽。
李壞說這句話，倒不是因爲諸葛偉林把他視爲了情敵，而是就事論事。
好歹黑北也是一名黃級高手，他調教出來的徒弟，怎麼着也得是個八星，或者九星高手吧。
就比如守素的徒弟柳嫣然，人家一個小姑娘，不就已經是九星高手了麼？
再看諸葛偉林，頂多就是一個三星高手，差的太多了。
“李壞，你別瞧不起人，我……”諸葛偉林說了一半，黑北就差點兒拍桌子，他只好把剩下的一半，又咽回肚子裡。
“那年我去燕京，見他被人欺負，就出手幫了他。他非要拜我爲師，我看他這麼有誠心，又是一個老實孩子，我就收了他做徒弟，哪想他一點兒天分都沒有，這麼多年過去了，到現在還只是三星，我腸子都悔青了。所以最擔心他跟人生矛盾，萬一被人欺負了，讓別人知道他是我的徒弟，我這臉可就丟大了。”黑北說道。
“真是難爲你了！”李壞不禁有些同情黑北，能把這麼一個笨蛋調教成三星高手，實屬不易。也應了那句老話，沒有教不好的師父，只有學不會的徒弟。
“呵呵！大人，我想您應該很清楚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您隨便挖這小子的牆角就是。”黑北大方地說道。
李壞剛喝了一口茶，險些噴了出來，說道：“老黑，我是那種不要臉的人嗎？再說了，我心裡只有姐姐老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挖誰的牆角了！”
“可是……”黑北有些不明白，難道是搞錯了？
“他喜歡的姑娘叫葉鶯，可葉鶯貌似不喜歡他，當時我正好也在場。葉鶯爲了讓他死心，就把我當成擋箭牌，其實我和葉鶯只是朋友關係，是他誤會了！”李壞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黑北恍然大悟，忍不住又用力瞪了諸葛偉林一眼，在武學方面愚笨也就算了，在男女之情方面也這麼沒腦子，鬧出這麼大的一個烏龍，要不是他身體硬朗，非得被氣死不可。
“師父，纔不像他說的那樣，我看的出來，當時葉鶯說那句話的時候，眼睛裡流轉的含情脈脈，絕不是演出來的！”諸葛偉林說道。
“照你這麼說，葉鶯是喜歡我了？好，就算葉鶯喜歡我，我也喜歡葉鶯，跟你有毛線關係？我們兩個兩廂情願，我怎麼就成了挖你牆角了？”李壞沒好氣地道。
“因爲……因爲葉鶯以前是喜歡我的，就是因爲幾年前的一場誤會，我讓她傷心了，所以她現在才一直酗酒。我本想找個機會跟她破鏡重圓，是你趁虛而入，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奪取了她的芳心，這不叫挖牆腳叫什麼？”諸葛偉林理直氣壯地反駁道。
要說多少次，諸葛偉林才能聽得進去？
人家葉鶯壓根就不喜歡他，更不是因爲他，才酗酒不止好嗎？
李壞差點兒忍不住，就拿茶杯拍到諸葛偉林的腦門上。
“好！”李壞沉住氣，“就算你說的全對，可每個人有每個人選擇的權利，既然葉鶯選擇了我，你還糾纏不清個屁啊！”
“你都結婚了，你是在欺騙葉鶯的感情，讓我如何袖手旁觀？！”諸葛偉林說道。
李壞的腦袋，重重地砸在實木桌上。
對，諸葛偉林的腦子，就是個榆木疙瘩，狗屁不通的那種。
“所以呢？”李壞繼續耐着性子，凡事都得有個結果，今天要是不把這個說清了，鬼曉得諸葛偉林又會想到什麼法子繼續折騰。
如果諸葛偉林只是個過路人，李壞一拳頭就能解決了，偏偏諸葛偉林是黑北的徒弟。
“我要跟你決鬥，把葉鶯搶回來！”諸葛偉林說道。
“你贏了，葉鶯歸你？你輸了，葉鶯歸我？”李壞忍不住抽了幾下嘴角，要是讓葉鶯聽到，非得用大姨媽巾捂死諸葛偉林不可。
“對！”諸葛偉林用力點點頭。
“對你個大頭鬼，你真想活活把我氣死不成？！”黑北拍案而起，他都不是李壞的對手，諸葛偉林區區一個三星高手，算個狗屁啊，“大人，你別聽這孩子的，他腦子有問題！”
黑北認爲李壞會看在他的面子上，不和諸葛偉林斤斤計較。
可讓黑北措手不及的是，李壞喝完了杯子裡的茶，笑了笑說道：“既然你心意已決，那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走吧，找個安靜點兒的地方，來一場決鬥！”
李壞起身從諸葛偉林身邊走過時，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你還算個男人，那就由你自己和我一決輸贏！”
“啊？”諸葛偉林嚇了一跳，等李壞走了，才緩過神來，“師父，我打不過他啊。”
“你打不過他，我就能打得過嗎？我要是能打得過他，我還會向他俯稱臣嗎？”黑北氣的再也忍無可忍，用力踹了諸葛偉林一腳。
“那怎麼辦啊？不行，我不能輸，師父，要不然你再教我幾招吧？臨陣磨槍，萬一就贏了呢？”
“我教了你這麼多年，到現在纔是三星，就你這笨腦子，臨陣磨槍能頂什麼用？！活該輸！”黑北氣的朝李壞追了上去，諸葛偉林是他的徒弟，再怎麼生氣，也不能袖手旁觀啊，趕緊去找李壞商量商量，能不能算了。
“師父，我……我真的讓您如此失望麼？”諸葛偉林低着頭，眼眶已經泛紅，最後拳頭一握，“可我不怕，打就打，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