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飛去世了?!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對於李壞來說,何嘗不也是一個晴天霹靂!
水霧朦朧了雙眼,可李壞只能忍住悲痛,緊緊抱住柳湘漓,哽咽道:“姐姐老婆,我帶你回家!”
李壞的度是比車快,可柳湘漓現在懷有身孕,一上一下,難免會有些顛簸。
李壞擔心柳湘漓經受不住,抱起柳湘漓飛奔下樓的同時,撥通了沈贏天的電話。從這裡到柳家最近的一條路線,路徑一條商業街。雖說今天不是週末,但是作爲江海最繁華的商業街,此時也一定是熙來攘往。
李壞這時候聯繫沈贏天的目的,就是讓沈贏天動西堂的兄弟,在他開車到達那條商業街之前,把街上的人羣清空!
西堂的兄弟遍佈整個江海,這點兒小事,自然是難不倒沈贏天。
沈贏天撂下電話,一聲令下,幾分鐘時間,何止是那條繁華的商業街,甚至連商業街到柳家的道路,也被西堂的兄弟們清的人車全無。
“大哥這麼着急去柳家,到底生什麼事情了?”
沈贏天剛趕到商業街,就看到李壞開着車迎面而來。
沈贏天招招手,還沒來得及張嘴,車就從他身邊疾馳而過。等沈贏天回頭去看時,車已經開出了百米之外。
李壞現在的心情,哪裡還顧得上停下來,跟沈贏天說話。
“快開車,去柳家!”
沈贏天趕忙跳上車,儘管他的司機,已經把車提升很快,可沈贏天還是覺得太慢。便自己做到主駕駛上,一腳油門,車爆表。
反正去柳家的道路,已經被清乾淨了,至於違章?違章才幾個錢!
路邊上的人們,看到兩輛車像瘋了一樣,忍不住議論紛紛。
“我還以爲是有哪個大官要來咱們江海了,可是那兩輛不像是官車啊。尼瑪!不會是富二代尋求刺激,在飆車吧?”
“要真是這樣,那也太霸道了,這是把街道當成他們自己家的了嗎?!”
“我很奇怪,爲什麼一個交警也沒看見?”
……
……
嘎吱!
很快,李壞的車,停在了柳家大門口。剛纔的車太快,車圈到現在似乎還冒着火花,空氣裡也瀰漫着一股輪胎散出的燒焦味兒。
“姐姐老婆,到家了,我抱你進去!”李壞伸出手,柳湘漓卻蜷縮在車裡,不肯下車。
“小壞蛋,我不相信爺爺去世了,一定是嫣然給我開玩笑對不對?”柳湘漓咬着嘴脣,幾乎都快要咬出血來。她知道自己很可能是在自欺欺人,可她多麼希望自己能如願。
“姐姐老婆,嫣然……嫣然不會拿爺爺開玩笑的!”李壞低下頭,一直強忍着的淚水,還是流了出來。
“不!”柳湘漓突然情緒失控,喊的聲嘶力竭,悲痛欲絕,“爺爺不會丟下我的,而且前幾天我回來的時候,爺爺還好好的啊。他還說再等些日子,等天氣暖了,我們一家人就去旅遊,爺爺怎麼可能會不遵守諾言呢!”
“姐姐老婆……”
“小壞蛋!”柳湘漓用力抓住李壞的手,“你先進去看看,我在這裡等你好不好?”
柳湘漓害怕,害怕這一切成爲事實,害怕進去之後,再也看不到爺爺慈祥的臉龐,害怕見到的,只能是一具冰冷的屍體,害怕……
“大哥,你先進去吧,我在這裡照顧大嫂!”
沈贏天剛剛趕到,就聽到柳天飛去世的消息。儘管他和柳天飛只見過幾次面,但那位慈祥的老人,給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況且,柳天飛是大哥的爺爺,也是他的爺爺。
所以,沈贏天現在心裡也很不舒服,眼眶早就在聽到消息的那一瞬間就泛紅了。
還有什麼比失去親人,更讓人痛苦?
李壞理解柳湘漓現在的心情,只能點點頭,心情沉重的邁開步子。
忽然,李壞加快了腳步,會不會還有希望?
可是,等李壞進去後,柳嫣然見李壞要上樓,便哭着叫住李壞,“姐夫,不可能了!”
午飯時,柳天飛還好好的,飯後就去了書房,家人也沒太在意。
誰想兩個小時候,柳建中沏了一壺茶送去書房,見父親閉着眼睛,端坐在椅子上,本以爲父親是睡着了。柳建中輕輕喚了幾聲,父親沒有任何反應。
突然,柳建中察覺到一絲異樣,他感受不到父親的氣息,難道是……
沒有氣息,身體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
聽到柳建中的哭聲,樓下的柳少奇,還有家裡的傭人們紛紛來到樓上。別說是柳少奇,就算是傭人們,也難以接受這個晴天霹靂。
悲痛之餘,柳少奇先撥通了爺爺私人醫生的電話,而後又通知二叔柳建國,小姑柳慧華,堂妹柳湘漓和柳嫣然!
醫生趕到後,給出的結果是,柳天飛被現之前,已經過世了兩個小時!
不過,醫生又給予安慰,說柳天飛是壽終正寢,就算及時現,也無法挽回!
所以,還有什麼希望?
可李壞想到柳湘漓悲痛欲絕的傷心,他還是不想就這樣放棄。
此刻柳天飛的屍體,安放在他生前的房間。書房就在隔壁,李壞路過書房時,看到書桌上放着一堆照片,有柳湘漓和柳嫣然,還有柳建中,柳建國……
全都是柳家人的照片!
李壞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樣。
難道柳天飛早就感覺自己陽氣已盡了嗎?
可他爲何不在走之前,把家人全都召集過來,他是否知道,親人連他最後一面也見不上的痛苦?
又或許是他害怕向親人告別!
“爺爺!”
李壞衝進柳天飛的房間,像瘋了一樣,可他用盡了全部力量,依舊沒能改變已經生的事實。
最後,李壞放開那一隻粗糙而又冰冷的手,從此以後,再也感受不到以前的溫暖了!
李壞跪倒在地,額頭重重的砸在地板上,強忍着心裡的悲痛,擠出一絲笑容,“爺爺,您……一路走好!”
這時,在柳嫣然的攙扶下,柳湘漓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
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
可是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
柳湘漓坐在窗前,抓住爺爺的手,不斷的哈氣,試圖讓這隻冰冷的手,能夠變得再有溫度。
“爺爺,你的手好涼啊。還記得我小時候有一次,外面大雪紛飛,我很淘氣,不聽您的話,跑出去玩雪,最後凍成了一根冰棍,您把我找到後,心疼壞了,您一邊罵我,一邊像我現在這樣,用自己的身體幫我取暖。您把我暖熱了,這一次也讓我把您暖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