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龍特種戰隊駐地酒足飯飽後。照例還是由鳳凰開車送林逸回家。
此時夜幕剛落。華燈初上。來來往往的車流編織成一條條綵帶裝點着這座古老而繁華的城市。鳳凰一邊開着車一邊抱怨道:“林逸。你還是抽個時間去把駕照考了吧。每天都由我來接送你。這樣下去也不是事兒啊。”
“這樣不是挺好的嘛。一個人開車多無聊的。”林逸顯然沒有把鳳凰的話放在心上。突然指着車窗外喊道:“麻煩停下車。”
“幹嘛。”
“叫你停車你就停。問這麼多幹嘛。”林逸最終指揮着鳳凰將車停在了一家花店門前。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等我五分鐘。”林逸匆忙地交代了句。然後下車跑進了花店裡面。他這次西南之行。雖說是行程匆忙。身不由己。可他還是連招呼都沒有給夏紫菀打一聲就走了。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而且不知道那妮子這段時間心情好些沒有。
所以。林逸決定買束百合哄哄夏紫菀。上一次這招不是蠻好使的嘛。
當鳳凰看着林逸捧着一束潔白的百合向她走過來的時候。她的心裡忽然有些緊張了起來。就連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不過她很快就讓自己平靜了下來。平靜得心裡隱隱有些失落。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她知道這束百合是林逸買給夏紫菀的。跟她沒有半毛錢關係。
可是。她也是女人。她也想收到愛慕者送的鮮花。只不過自從她踏入神龍特種戰隊的那一天起。這一切都成了奢望。
“呵……挺有心思的嘛。”鳳凰即使心裡已經知道了答案。但還是酸溜溜地問道。“買這麼大束百合是送給誰的啊。”
“反正不是送給你的。”林逸很直接地回了一句。就在鳳凰被他一句話噎得說不出話來。只能舉起拳頭用行動表示的時候。他趕緊從身後拿出了一小盆剛纔一直藏在背後的仙人球。“別打。這個纔是送給你的。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鳳凰果真停手。愣了良久之後才緩緩從林逸手中接過了那盆仙人球。舉在眼前端詳了一會兒。撅着嘴問道:“憑什麼你送給夏紫菀就是嬌豔的百合。送給我的就是帶刺的仙人球呢。”
“因爲你們是性格不同的兩種女孩兒。她像百合花。純潔。素雅。而你更像仙人球。剛強、堅韌。”林逸很認真地說道。“你可別小看了這仙人球。它一般情況下不開花。可這並不代表它不會開花。經歷過乾旱、酷暑之後纔開出的花朵。才顯得格外珍貴嘛。”
聽完林逸的解釋。鳳凰的心裡還是不怎麼暢快。哪個女孩兒願意她在別人的心中就是一盆仙人球啊。不過看在這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收到別人送的鮮花的份兒上。她也懶得跟林逸計較。小心翼翼地將那盆仙人球放在了中控臺上。啓動了汽車。
……
這個時間點兒夏紫菀應該是在家的。林逸興沖沖地捧着那束百合花上樓。可敲了半天門也沒人應。看來這妮子應該還沒有回來。於是他只好自己掏出鑰匙開了門。當他推門進來。按亮客廳裡的燈時。整個人瞬間石化在了原地。
整個客廳裡面凌亂不堪。一片狼藉。有着很明顯的打鬥痕跡。而且從現場的損壞程度來看。這應該還是一場極其激烈的打鬥。地上隱隱還有已經乾涸掉的血跡。聯想到上一次夏紫菀也是在家裡受襲。林逸心裡突然生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紫菀。紫菀。”
林逸着急地呼喊着夏紫菀的名字。把每個房間都給找了個遍。可還是沒有發現夏紫菀的身影。這反倒讓林逸安心了不少。誰都不知道他剛纔有多害怕在某個房間發現夏紫菀冰冷的屍體。這樣的結果至少證明。夏紫菀有可能還活着。
坐在地上木訥地抽了根菸之後。第一時間更新 林逸掏出手機正準備打電話給夏松仁問清情況。門口卻是突然傳來了一陣門鈴聲。他謹慎起身。還刻意從貓眼裡往外望了望。來人是神針門的一個長老。他在去楠竹林的時候見過。
林逸趕緊拉開了門。着急問道:“紫菀去哪兒了。”
長老看了看凌亂不堪的客廳。卻並沒有回答林逸這個問題。而是嘆息道:“林逸。由於你之前一直跟軍部的人在一起。我們不方便見面。夏門主讓我來告訴你。讓你回家之後。立即去楠竹林一趟。”
“好好好。我馬上就去。”林逸頻頻點頭問道。第一時間更新 “紫菀她也在楠竹林吧。”
長老沉默半晌。沉沉地點了點頭:“小姐她……在。”
終於得知到夏紫菀的下落了。林逸總算是長長地舒了口氣。雖然從現場的情況和那長老的口氣聽來。夏紫菀現在的狀況或許不怎麼好。甚至還有可能受了重傷。不過這一切對林逸而言都是天大的好消息了。至少他現在知道夏紫菀在哪兒。
兩人火速趕往了楠竹林。林逸最終在竹堂裡見到了夏松仁。堂內還坐着幾個長老。就連很少露面的火麒麟也在場。林逸此刻也顧不得什麼禮貌不禮貌。連招呼都沒有給其他人打。就直接向夏松仁問道:“夏門主。紫菀在哪兒。”
夏松仁並沒有立即回答林逸這個問題。而是向屋外揮了揮手。示意衆人退下。整個竹堂裡就只剩下林逸和夏松仁兩人。
“紫菀。她在哪兒。”林逸再次催問道。
夏松仁怔了怔。背對着林逸。擡手指向了堂前的一張供桌:“她在這兒。”
林逸隨着夏松仁的指向望去。只見那兒擺放着一塊黑色的牌位。上面觸目驚心地刻寫着“神針門弟子夏紫菀之靈位。”。林逸怔怔地往後退了兩步。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瞪圓着雙眼頻頻搖頭:“不……不是的。那不是她。不是她。”
“那就是她。”夏松仁陡然提高了音調。一把將林逸拽到夏紫菀的靈位前。老淚縱橫道:“林逸。我也不想接受這個結果。可它就是事實。紫菀死了。她已經永遠地離開我們了。不會再回來了。”
“你休想騙我。”林逸一把掙開夏松仁的拉扯。像個神經病似的大笑道:“你們肯定是在跟我開玩笑。紫菀怎麼會突然就死了呢。你們肯定是故意把她藏起來了。想讓我着急。對不對。”
林逸笑着笑着就哭了:“夏門主。你能不能不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一點兒都不好笑……”
夏松仁無言以對。他知道現在跟林逸說什麼都沒有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一個人靜一靜。於是他走出竹堂。並關上了門。將林逸一個人留在了竹堂裡面。當然。還有夏紫菀的牌位。
林逸直到此刻方纔知道。原來當一個人悲傷到一定境界的時候。會連抽菸的力氣都沒有。即使香菸是一個男人悲傷的時候最應景的陪伴。他就那樣傻愣愣地望着刻着有夏紫菀名字的靈位。自言自語地說着什麼。
“你總是罵我去哪兒也不知道給你打聲招呼。可是這次你去這麼遠的地方。你怎麼也不知道跟我打聲招呼呢。”
“龍王馬上就要親手訓練我了。到時候我肯定每天都是被揍得遍體鱗傷。你走了誰來給我擦藥呢。對。胸前和四肢我可以自己擦。但後背我擦不到啊……我真的擦不到啊。”
“你不是說你還會穿着我買給你的t恤和牛仔褲。跟我一起去路邊的大排檔吃烤串、喝啤酒嗎。你忘了。”
“……”
整整一夜。林逸就這樣與夏紫菀“交流”着。他並不認爲自己是在自言自語。他相信夏紫菀能夠聽到他說的話。他仿似還看見夏紫菀穿着那一襲白衫坐在他的面前。然後他搖頭說不好看。於是夏紫菀又換上了那件白色t恤和淡藍色的牛仔褲坐在他的面前。
晨光漸漸從竹籬窗戶透進屋裡來。遠處時不時地傳來一聲雞鳴。太陽又帶着新生命升起來了。
夏松仁推門而進。從後背拍了拍林逸的肩膀。正欲安慰幾句。不曾想林逸早已收起了一臉的悲傷。很平淡地望向他問道:“紫菀……埋在哪兒的。”
“後山。”
在夏松仁的引領下。林逸去夏紫菀的墳前上了柱清香。沒有悲傷。沒有哭泣。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平靜。或許是昨晚整整一晚他已經將想說的話說完了。此刻在夏紫菀的墳前。他也沒叨叨兩句。只是用手用夏紫菀墳上的散土拍實。仿似不經意地問道:“誰幹的。”
“井上源。”夏松仁也不隱瞞。“如果猜得沒錯的話。也就是上次在家裡襲擊紫菀的那個人。”
“倭國人。”林逸眉頭一緊。眼中殺意乍現。
“不錯。就是倭國人。”夏松仁繼續說道。“其實兇手有兩個。是一對兄弟。哥哥叫井上源。弟弟你或許比較熟悉。叫井上駿。”
“井上駿。”
林逸霎時目眥盡裂。雙拳捏得“咯咯”作響。指甲深深陷入到皮肉中也渾然不知。他只覺得胸中的仇恨如洪水潰堤般爆炸開來。瞬間淹沒掉了一切。包括他的理智和思想。他現在腦海中就只有一副畫面。那便是一個血淋淋的“殺”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