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縷陽光斜斜的撒入位於豐達頂層12樓的辦公室。
光澤蔓延至某一處便再不進分毫。
正是舒服的秋日暖陽。
眼睜睜的看着方年安排完之後回到自己的座位。
吳伏城多少有些無措。
或許是一下子接受了太多的東西，又雙手空空吧。
沒等他多想，一旁溫葉嬉皮笑臉的安慰道。
“老吳，你就認命吧，我們認識方總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他操作這麼快，連點反應時間都不給。”
穀雨跟着笑道：“歡迎加入前沿哦，吳先生。”
陸薇語也擡頭看向吳伏城。
“吳哥，請你相信方年的誠意，他給你安排各種事務鍛鍊你，最終才決定邀請你加入前沿，絕不是一時興起。”
劉惜照例是不說話的。
關秋荷看看吳伏城，又看看大家，微笑提議：“大家鼓個掌歡迎新同事吧。”
“……”
呱唧呱唧。
吳伏城：“……”
“謝謝大家，後學末進，請大家多多指教。”
聞言，方年滿意的笑道：“誒，這纔像吳老哥該有的樣子。”
“……”
2010年10月28日下午三點。
吳伏城加入前沿公司，成爲第七位兼職員工，工號06。
前面分別是05穀雨，04劉惜，03關秋荷，02溫葉，01方年，0陸薇語。
在加入前沿公司後，吳伏城的第一件事是瞭解前沿事務。
與衆人一樣。
辦公桌上一臺蘋果的iMac，一臺蘋果的筆記本，以及一應其它辦公用品。
吳伏城好歹也是個優秀大學生。
操作電腦還是不用再教的。
有劉惜這號天才在，內部事務管理也是妥妥帖帖的。
吳伏城只需要按圖索驥即可。
沉迷於工作不知時間。
等方年再次喊吳伏城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半。
“吳老哥，挑個地方？”
吳伏城一愣，然後纔回應過來：“都行。”
“別這麼客氣。”
“那就去‘偷閒’。”
一聽這話，溫葉立馬不幹了：“別！老吳！不要去這家店！”
吳伏城：“？”
溫葉認真道：“這是方總開的店，左手出右手進的，不能這麼便宜他！”
“看吧，我就說溫秘跟小谷就從來不客氣。”方年微笑道。
吳伏城：“……”
“那要不然去對面商場裡面看看？”
“嗨呀，老吳啊，你這真的是太保守了，吃飯這種事情可不要將就！想想市裡，想想那些從來沒去過的店。”
“哦……”
“……”
最終，吳伏城在溫葉跟穀雨的循循善誘下，選擇了柏悅的中餐廳。
方年欣然同意。
一行七人，開了三輛車，還是有點浪費的。
方年自然是坐陸薇語的大奔。
關秋荷自己開車。
溫葉開了輝騰。
在中餐廳落座後，吳伏城把憋了一路的疑惑問了出來。
“你們平時都這麼奢侈的嗎？”
方年笑着回答：“也不是，不過一般也不至於虧待自己。”
“溫秘跟小谷比較喜歡有點點小資情調，我比較無所謂，哪都行。”
溫葉連道：“誒，對，是，咱們方總是無所謂，哪都行！老吳你知道方總上次從廬州怎麼回的嗎？人家嫌麻煩，直接包機。”
“你看方總住過五星級以下的酒店嗎？”
“……”
方年輕咳兩聲。
穀雨都忍不住扯了下溫葉的衣服。
咋……
又開始要上房揭瓦了？
餐點上齊後，大家邊吃邊聊。
吳伏城適應性還是很強的，早已沒了初入前沿公司的拘謹。
只不過聊着些閒話，最後還是忍不住切入了工作話題。
畢竟……
吳伏城是正經新加入公司的人，之前對前沿公司是毫無瞭解的。
在前沿實習部也好，還是被趕鴨子上架搞定江浙皖三地前沿社團，都是僅知一鱗半爪。
“前沿……是集團公司嗎？”
“算是，前沿公司本身沒有業務，旗下有前沿創業、前沿項目、前沿創新、前沿天使四個公司。”
“那前沿實習部呢？”
“前沿系人才儲備部門，直接隸屬於前沿公司。”
“……”
吳伏城的每個問題，溫葉跟穀雨都給瞭解答。
結合下午瀏覽的資料，吳伏城總算是對前沿有了一個大致瞭解。
於是，他看向方年，認真問道：“方總，能否告訴我，你邀請我進前沿兼職是什麼安排？”
“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想在前沿裡做什麼？”方年想了想，反問道。
稍頓，方年補充道：“我知道你也是個有野心的人。”
吳伏城當然知道，這一年來方年對自己的行爲可謂洞若觀火。
有多數經歷是因爲認識了方年之後，才發生的。
甚至……
可以說是沒有方年的攛掇，就不會有他吳伏城的一系列經歷。
先嚐試創業，直接失敗；
再競爭校園俱樂部負責人，又去前沿項目實習部實習，然後被蠱惑去了廬州，再然後加入前沿實習部，一路安排到底。
現在又莫名加入了前沿。
在這個過程中，兩人的交流十分深入。
方年既然能創立當康和前沿這麼大一攤子事業，自然能看得出他想什麼。
吳伏城沉吟良久，纔回答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麼？”
“我也想繼續創業，不過……我知道我暫時不是那塊料。”
聞言，方年笑了起來：“前沿公司的每個人都很強，我希望你能比關總都強。”
“所以我想要你做的事情是整合資源。”
“當然……在前沿內，沒有絕對的事務劃分。”
“比如，劉惜是財務會計，但她做的事情也老多老多了，比CFO還多。”
“比如溫秘跟小谷都是我的秘書，但她們的工作範圍絕對不限於此。”
“這麼說吧，前沿存在的目的就是資源整合。”
“所以，你懂我意思了吧？”
吳伏城：“！！！”
“方……方老弟，冒昧，我記得你說過你是農村人，你家是不是養了很多鴨子？你在上大學以前就給家裡做一件事，趕鴨子上架？”
吳伏城的話語剛落，溫葉第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我贊同！”
說完以後，溫葉連忙低下了頭。
但不影響她十分支持吳伏城！
瞧瞧，她一個行政管理專業的本科畢業生，這一年多以來都做了什麼？
差點上天！
“……”
方年的決定自然是不會改變的。
別說方年不僅上輩子對吳伏城的能力很瞭解，這輩子也瞭解吳伏城。
就算方年完全不瞭解吳伏城。
就算吳伏城是坨爛泥。
方年也得試試怎麼把爛泥扶上牆。
吳伏城……
吳伏城就是個弱小、可憐、無助又賣了身的大四學生，他除了接受也沒別的辦法。
甚至還忍不住生出一種叫做：
士爲知己者死的感覺。
當然……
這都不影響吳伏城有常人有的八卦心理。
“那個……我方便打聽個事情嗎？”
“91無線的併購案，前沿天使能分多少錢啊？”
溫葉跟穀雨對視一眼，都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接着清清嗓子，一臉正經道：“也就30億人民幣。”
“……”
吳伏城：“……”
加入前沿，真是大開眼界！
三十個億……
這得怎麼花呦！
…………
…………
11月1日，週一。
普普通通。
卻是前沿衆人翹首以盼的日子。
因爲今天將有一筆30億人民幣的款項入賬。
即便如此，方年還是蠻淡定的。
趕早去了學校上課。
雖然今天事務會異常的多。
因爲實際上吳伏城加入前沿的次日就是10月份的最後一個工作日的緣故，關秋荷等人都沒動身去羊城。
除吳伏城以外，在十月份的最後三天時間裡，前沿公司的所有人都在忙一件事情：
籌備當康+前沿全國校園招聘。
吳伏城也沒閒着，通過這三天時間，他對前沿的事務有了更深入的瞭解。
算是知道自己面臨的是多大一個攤子。
也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有點可笑。
30億怎麼花？
呵呵……
杯水車薪四個字怎麼寫真不用學的！
這三天裡，還發生了一件事情。
哈工大·前沿院的前期工作已經完成，可以落實成立。
現在就剩下京城的前沿院。
畢竟是首都，又有中國最好的大學坐落，各方的協調難度很高，估計還需要一些時日，甚至最後免不了要前沿方面給予必要幫助……
這天大概是前沿公司開門最早的一次。
8點多，除去上課的方年以外，連劉惜都到了。
在等待的過程中，大家也沒完全閒着。
該忙的忙。
除了關秋荷以外，大家多多少少都有點分心。
畢竟……
30億人民幣啊。
這是當康都沒辦法一口氣拿出來的數字。
九點一刻，方年夾着書包晃晃悠悠走進了辦公室。
越過屏風後，方年笑道：“劉惜，查賬吧，熊廠已經付款。”
“五分鐘後開會。”
“商量商量這30億怎麼花。”
“抓緊時間。”
說着，方年將書包往自己的辦公桌上一扔，也過去湊了個熱鬧。
劉惜在辦公電腦上打開了前沿天使的公司賬戶網銀頁面。
上面顯示……
3，049，223，900.00元。
還好不是一串零，要不然以3位數字爲分隔的顯示，光是數零都得半天！
原本前沿天使賬上就一直有個幾千萬。
這兩個來月來前前後後投資用掉了不少。
其它時候一直沒動彈。
看着這一長串數字，方年突發奇想：“你說我們能不能要求銀行給我們專門開個十億現金的保險庫，專門去參觀參觀。”
“方總可以試試。”關秋荷調侃道。
嚴格來說，這筆款子還需要各種報稅，如果按最高額報完，方年以股東身份全額分紅。
大概就……
能拿到12個億的樣子吧，也就是說方年如果真要任性較真的話，怎麼都能看到10個億現金躺在銀行保險庫。
不過……
因爲前沿的存在，這筆款子的稅額會大幅降低。
畢竟……
前沿創新光是在教育行業的援助性支出計劃上已經將近30億了。
更別提前沿項目和前沿創業分別在教育行業的援助性投入。
大規模財務問題，甚至都不需要劉惜來處理，四大會計事務所是拿了前沿錢的。
總之一句話……
方年只管花錢，賬務稅務問題，有的是人操心。
至少……
按照現在的投入率計算，前沿2010年可能是虧損數十億的存在。
雖然還是避免不了要交稅，但稅額不會太高，按照行業劃分，綜合下來應該在8%以下。
比如當康除了所得稅以外的其它稅率就只有百分之7點幾。
明年當康的所得稅能減免10%——高新企業的申請已經搞定。
…………
稍晚些時候，會議室，七個人分別落座，召開會議。
一如既往，並不寒暄，方年直接切入正事。
“第一件事情，30億資金如何分配，劉惜，你先說說本年度必要支出。”
劉惜飛快彙報：“羊城、哈工大前沿院本月必要支出共2億；
12月31日之前，前沿創業需要轉入剩餘3.5億至復旦科技園私募基金；
白澤實驗室本月必要支出2億元；
前沿項目本年度必要支出覈算約爲2.5億；
前沿創業本年度必要支出預算約爲1.2億；
如無意外，京城前沿院也將在今年內落實，支出1億；
廬州前沿創新的支出另計。”
劉惜說完後，大家都是同一個念頭：‘哦豁，12.2個億沒了。’
“我記得還有一些借貸款項臨近到期了吧？”方年又說。
劉惜回答：“明年上半年有兩筆。”
“還剩18億出頭，我的想法是，預留2億左右在前沿天使賬戶上，近期可能會有一些投資。”
方年沉吟道。
“廬州前沿創新先一次性支出5億蓋辦公樓。”
“剩下的暫時不動，等忙過這陣之後，梳理一下再說。”
大家都沒意見。
三十億的款子，一下分配完了20億。
也就是起個頭。
剩下的……
再慢慢掙吧。
資金分配討論完成後，方年並不猶豫，直接道：“第二件事，我決定調整前沿項目公司。”
“這個事情我想了好幾天了。”
“之前投資的學術型研究項目已經有13個提交了成果或者知識產權，其中就有適應於前沿創新的成果。
其次是我認爲前沿項目這個名字不能概括業務範圍，我個人的想法是，更名爲：
前沿學術投資諮詢有限公司。”
“甚至我想將校園俱樂部業務完全剝離出來，併入前沿創業。”
說到這裡，方年略作停頓：“當然，前沿創業的業務也會進行一個梳理調整。”
關秋荷想了想，道：“也就是說，之後前沿項目的業務會更單一清晰；
負責兩個方面：學術型研究項目投資管理，成果與知識產權銷售轉讓？”
“對。”
方年點點頭。
“未來我會一一調整前沿系的業務範圍，更好的形成內部生態閉環，甚至連前沿天使都可能獨立出去。”
陸薇語幾個仔細想想，便點頭同意下來。
吳伏城亦然。
即便方年特地點了他的名字。
事實上，目前爲止，在公司發展戰略上的事情，幾乎沒人能給方年分擔，更別提分憂。
前沿項目的業務這麼一調整，清晰了許多，也能讓CEO更明白應該怎麼做。
經過商議，今天就會去申請更名。
前沿項目消失，取代的是前沿學術投資諮詢有限公司，簡稱前沿學術。
接着，方年繼續說下去。
“第三件事，就是內部員工輪調與員工招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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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更總算有更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