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卿這纔看了她一眼,道:“本王沒有什麼不敢的,阿忠,快點兒動手!”
錦瑟郡主被那冰冷無情的眼神給凍得渾身僵硬起來,她從沒看過鳳九卿那樣的眼神,彷彿她已經是個死人了一般。
就在她僵硬的這片刻時間,已經被人捉住了,頓珠笑嘻嘻地往她嘴裡塞了一粒東西,然後道:“嗯,這種奇怪的女人,明明王爺也不喜歡你,喜歡白姐姐啊,你還死皮賴臉的湊上去,還要害白姐姐,這顆藥是我頓珠特別賞賜你的!”
錦瑟突然覺得喉嚨像被火燒過一樣,疼痛難忍,想要叫,卻發不出絲毫聲音,只能絕望地瞪着眼睛,看着頓珠天真爛漫的笑臉。
阿忠面無表情地道:“得罪了,錦瑟郡主!”
然後就將人打暈過去,像拖着一頭死豬一樣,一點兒憐香惜玉的心思都沒有。頓珠跟在後面,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不能這樣拖啊,臉毀了怎麼能接客啊!”
“別多事,難道你要我抱着她?”阿忠沒好氣地道。
頓珠立刻就搖頭了,說:“嗯,還是這樣拖感覺比較解氣,阿忠抱我就可以了,不許抱別的女人!”
鳳子涵陷入苦戰之中,鳳九卿帶來的人都是高手,他雙拳難敵四手,而且那些人根本就沒有動殺招,似乎只是在逗他玩兒一樣,不時地挑破他的衣衫,或者在他的臉上留下些血印子。
鳳子涵怒氣沖天,但是越是惱怒也越是無法冷靜迎敵,他的人已經全部處於下風,死的死傷的傷,鳳子涵看了一眼站在上坡,冷眼旁觀的兩個人,心頭涌起無盡的殺意。
白木槿看着狼狽的鳳子涵,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道:“你還真打算把他送進天牢?我倒覺得那不是個好歸宿!”
“那你想怎麼樣?嗯?”鳳九卿笑着問。
白木槿略一思索,道:“我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就算你現在把他關進去了,楚郡王和楚郡王妃也會通過太后和陳貴妃疏通打點,過不了多久,他就會被釋放!”
鳳九卿笑了笑,道:“雖然如此,但是……只要本王願意,他還是無法翻身,隨時可以逮他進去!”
“可我不希望你因此而和皇上,太后鬧僵了,再說……我覺得讓一個人絕望,就要讓他徹底被拋棄,我要的不是鳳子涵一個人的命,我要楚郡王府消失!”白木槿露出一絲溫婉的笑容,和她所說的話,形成強烈的反差。
鳳九卿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道:“果然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夠狠,本王喜歡,就依你吧!”
鳳九卿對下面的暗衛做了個手勢,鳳子涵不多時就找到了一個破綻,擊倒一人,脫離了包圍圈,遁逃而去。
白木槿看着那倉皇逃離的狼狽背影,笑得意味深長,道:“儘管逃吧,看看到底誰纔是最後的贏家!”
鳳九卿帶着白木槿先去了陸府,白慕辰已經被人安全帶回來了,渾身是傷的他,嚇壞了陸老夫人。
白木槿來的時候,陸老夫人正在榻前照顧受傷的白慕辰,很明顯是哭過了,看到白木槿安然無恙地回來,陸老夫人心疼地拉着她的手:“槿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辰兒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被鳳子涵和錦瑟郡主捉了,用他威脅我,要我死!”白木槿說了,但是卻掠過了白慕辰是怎麼被捉的,因爲她還有別的計劃,不想讓陸老夫人過早地參與進來。
“什麼?這兩個小畜生,我這就進宮去,讓皇上好好地懲罰他們!”陸老夫人一聽就沉不住氣了。
白木槿搖搖頭,說:“不必了,宣王已經懲罰了他們,辰兒就先讓他在陸府養傷,我還要回白家處理點兒事兒,改日再來看望他,辰兒就拜託外婆了!”
陸老夫人說:“你說的是什麼話?辰兒是我的外孫,你現在要做什麼去?”
“他們傷了辰兒,我不能不回敬一下!”白木槿的眼神變得很冷。
陸老夫人點點頭,說:“好……你要做什麼儘管去做,有外婆在,看誰還敢欺負你們!”
白木槿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握了握陸老夫人的手,然後就離開了,她並沒有直接回陸府,而是先去了京兆尹的大牢。
白高軒看到她的時候,依舊是一副恨極了的樣子,朝她怒吼:“你滾,我不想看到你,我要見父親,我要出去!”
“呵呵……恐怕沒那麼容易,我保證你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見到他們了!”白木槿笑得雲淡風輕,白世祖不是爲了他要對白慕辰動手嗎?那就讓白高軒一輩子都好不起來吧。
“你想做什麼?你要對我做什麼?”白高軒有些害怕,因爲白木槿現在的樣子實在是太恐怖了!
白木槿笑着說:“父親真是很疼你,爲了你竟然把辰兒抓走了,用來威脅我,要我想法子放你出去,你說我怎麼能不聽父親的話呢?所以姐姐我是來放你走的!”
白慕辰驚恐地往後退,他不知道白木槿打算做什麼,但是看着她陰沉的笑容,就覺得毛骨悚然,他還是第一次覺得白木槿有這麼可怕的一面。
白木槿笑了笑,說:“別怕……我不會對你做什麼,因爲我不想髒了自己的手!”
“你……你要怎樣?”白慕辰鼓起勇氣問。
白木槿脣邊的笑意漸漸變得溫煦起來,道:“我說了,我是來放你出去的,你怎麼不相信呢,我已經打點好了京兆尹的人,待會兒我走了之後,你就可以出去,不會有人攔着你的,記得,現在楚郡王妃正在想法子找你,你可別往白府跑!”
說完就沒再理會白高軒,徑自離開了,白高軒看着白木槿離開的背影,才稍稍鬆了一口氣,看了一下,牢房的門也沒有人來鎖上,他試探着往外走。
果然沒有人來抓他,白高軒心下一喜,他其實已經受夠了牢房的可怕,那些陰森恐怖的聲音,就像有鬼在鬧一樣,還要隨時擔心老鼠和蟑螂,嬌生慣養長大的白高軒可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白高軒鬼鬼祟祟地離開了京兆尹的大門,但是他沒有聽白木槿的話,而是出了牢房就開始往白府的方向跑。
可是眼看就要到白家大門了,卻被一行黑衣人截住了去路,白高軒膽戰心驚地看着他們,說:“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帶走吧!”那些人根本就不看他,也不理他,直接把他打暈了,用黑布袋一套,就帶着他消失在了白府門前。
白高軒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一個破舊的黑屋子裡,一盞油燈,發出昏暗的光芒,一個女人身穿華服,坐在燈下,朝他露出詭異的笑容。
“醒來了?”那女人十分親切地問。
白高軒看到自己的手腳都被綁縛在木架上,就知道這個人並不是自己人,趕緊問:“你……你是誰?爲什麼要把我綁過來?”
“你傷了我的女兒,難道不該負點兒責任嗎?我的靈兒到現在可還躺在牀上,大夫說她的腿會落下終身殘疾,就要成跛子了,你卻好好地,還能跑,這實在是令本宮生氣!”女人的聲音並不響亮,透着一股子陰狠的味道。
白高軒瞪大了眼睛,說:“你……你是楚郡王妃?你不能抓我,我不是故意傷鳳小姐的,我知道自己錯了,我回京兆尹的大牢,求你放過我!”
楚郡王妃笑了,說:“本宮報仇,從來不假手他人,聽說你爹威脅白木槿,讓她想法子放了你,果然你就被放出來了,我怎麼能允許一個害了我女兒的人,逍遙法外呢?與其讓你在牢裡舒舒服服地過日子,還不如我親自動手來的解恨!”
白高軒突然想起白木槿臨走前的話,她警告自己不要回白府的,他不相信白木槿,覺得白木槿是故意要他死在外面,所以不顧一切往白府跑,可是沒想到楚郡王妃的人真的在白府門前等着他。
白高軒這才意識到,白木槿是故意警告自己的,她要他被楚郡王妃抓住,還要他就算是知道自己上了當,也有苦難言。白木槿要害他,還不想背上弒殺手足的名聲,這一招實在是太狠了!
白高軒痛苦地望着楚郡王妃,哀求道:“王妃,請您高擡貴手,我知道自己錯了,我可以想辦法贖罪,要不我乖乖回牢裡去,你放過我吧!”
“你廢了我靈兒一條腿,兩條腿和兩個胳膊吧,這樣也算公平了,哦……不行,你那張嘴也會亂說,本宮可不想被人冠以亂用私刑的罪名,要知道你那個大姐姐可是個厲害角色,她可能正等着抓我楚郡王府的把柄呢,所以……順便就留下你的舌頭吧!”楚郡王妃說的十分淡然,彷彿不過是在討論今天吃了什麼一般。
但這話卻讓白高軒嚇出了一身冷汗,不停地哆嗦着,連嘴脣都白了,連連搖頭哀求:“不要……王妃,求你你不要這樣對我,我錯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鳳小姐的,我的目標是白木槿,鳳小姐是誤傷的,我不是有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