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洪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微笑的看着小潔在那裡玩鬧,聽到小潔未雨綢繆的賄賂小白,趙洪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洪子,今天要不就咱兩去城裡看看!”趙父端着一碗專門給小潔準備的牛奶麥片,衝剛出屋的趙洪問道。“行,反正都得過去,在網上查查資料,順便找些懂行的人問....”“碰碰”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不會又是那些人吧?怎麼沒完沒了的!”趙母在圍裙上抹了把手,整了整衣服,打開了大門。
門外正站着一位風塵僕僕的中年人,中等身材,皮膚黑黑的,臉頰清瘦,一身彆扭的西裝,沾滿了灰塵,一個鼓鼓囊囊的挎包,裡面不知裝了什麼。
中年人渾身上下沒什麼可取之處,只有那雙不算大的眼睛,透着一股精明幹練。“大姐,家裡有什麼老物件嗎?有的話給我看看,我給您估估價,您覺得合適呢就賣給我,不合適呢咱就當交個朋友!”中年男子一開口,就是一口帶着濃重地方口音的普通話,雖然聽着彆扭,但意思倒是都能明白。
“沒有,你們這些人簡直就是沒完沒了,隔上幾天就來一次,就算真有也早被收走了,那還能留到現在!”趙母一聽對方來意,臉上閃現出一絲不耐。
“大姐,咱這不是聽說您家裡出了什麼傳家寶嗎?傳家寶咱不敢想,但那些零零碎碎的東西,您放着也是放着,不如讓我過過眼,說不定就有什麼好東西在裡面!”男子鍥而不捨,對趙母不耐煩的表情視而不見,樂呵呵的點頭哈腰,伸手不打笑臉人,趙母也不好把話說得太難聽,“真沒有,你還是到別家去看看吧!”趙母下了逐客令,雙手抓在了門沿上,作勢就要關門,“行,真沒有就算了,咱也不是死纏爛打的人,這是我的電話,您要是真有了什麼好東西,老物件,都可以找我,別的不敢說,咱出的價錢絕對比別人高!”男子遞過一張名片,笑呵呵的轉身就要離開,“等等,你對紙幣熟悉嗎?我剛弄到幾張不知是真是假的紙幣,你給幫看看?”趙洪示意母親等等,一聽是紙幣的事,趙母恍然。
“紙幣,恩~,我不收紙幣,但多少有點涉獵,你要是有,我先看看,我有個朋友是專門收這個的,可以給你介紹一下!”男子見有東西看,一下來了興趣,雖然不是自己瞭解的方面,但要真的是好物件,那位朋友也會給自己分紅的。
帶着中年男子進屋,趙洪也不廢話,直接拿出匣子,把紙幣拿出來,給那人看,男子對紙幣看了幾眼就搖頭放下,倒是對那隻匣子關注起來。
“兄弟,咱也不要謊,你這紙幣是假的,而且假的很明顯,一看就是外行做的,咱雖然不是很懂,但第一代的紙幣還是見過幾次的,哪有這樣的,太明顯了,毛祖的頭像就是最大破綻!”男子說完,不再理會紙幣,而是擺弄起匣子來,“你這匣子倒是不錯,我給你兩百塊,勻給我怎樣?”男子擺弄了一番匣子,出言問道。
“不了,這匣子挺喜人的,不賣!”趙洪一口回絕,他不相信參仙會拿這麼明顯的假東西來騙自己,男子也不強求,和趙洪一家寒暄幾句,就離開了。
男子一走,趙洪不信邪的給永鑫拍賣行打了個電話,和王榮軒說了一會兒,才掛了電話。一家人都不相信堂堂的參仙會拿這種東西騙人,趙洪和父親一起,開着車到了永鑫,再次坐在了王榮軒的辦公室裡,王榮軒先是和兩人寒暄幾句,就把拍賣行專門鑑定紙幣的專家找了過來。
這次倒是比較符合趙洪兩父子心裡鑑定師的形象,花白的頭髮,打理的乾淨整齊,緊繃的皮膚,紅潤臉龐,一眼就讓人聯想到鶴髮童顏的老神仙。一身合體褐色唐裝,絲綢布料,剪裁細緻,想來是專門訂做的,老者手裡端着一個小巧玲瓏的紫砂茶壺,時不時的品上一口,一臉回味,邁着八字步,一搖一晃的進了王榮軒的辦公室!
“小王,找我啥事?”老者中氣十足,聲音響亮,抿一口茶水,砸吧砸吧嘴,很有派的問道。“劉老,這不是有個老客戶,收到了一些紙幣,拿不定注意,想拿來給您長長眼!”王榮軒對這個劉老很客氣,不單單是因爲對方是鑑定紙幣的老專家,還因爲這位劉老是這家拍賣行董事長的叔叔,劉老年輕時,是鑄幣廠的員工,後來年齡大了,就退了下來,但對紙幣的喜愛卻絲毫未減,閒來無事,就經常到拍賣行客串一把鑑定師,正好今天趙洪打電話來,劉老也在,就把他請了過來,一般只要是紙幣,不管價值大不大,劉老都會非常認真的對待,這也是王榮軒佩服劉老的一面!
一聽紙幣,劉老茶也不喝了,步子也不晃了,眼睛也有神了,腿腳也利索了,幾個跨步,就到了趙洪父子的跟前,眼睛裡都快冒出綠光了!王榮軒看劉老的樣子,心裡一陣苦笑,這個劉老什麼都好,就是對紙幣的着迷有些過火了,曾經有位劉老的朋友跟人開玩笑說,這個劉老要是病了,不用打針吃藥,只要拿一張絕版的紙幣讓他摸上一會兒,就能藥到病除了!雖是玩笑之詞,卻也能看出劉老對紙幣的喜愛!
到了趙洪兩人跟前,先是把茶壺放在一邊,整了整衣服,拿出一雙嶄新的白手套,仔細的戴在手上,一把強光手電,一隻把柄磨得鋥亮的放大鏡。
“東西呢?”劉老一改剛纔的輕鬆,一臉認真的問道,劉老認真的表情一下感染了趙洪父子,趙父對趙洪點點頭,趙洪趕忙拿出了被包好的匣子,一看匣子,劉老的眼睛就是一亮,打開匣子,受劉老態度影響,趙洪擦了擦手上的汗液,這才伸手拿出紙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