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對不起!”
“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柳如煙來到辦公桌跟前,拿起桌子上的煙盒,剛抽出一根塞嘴裡,煙就被秦洛搶了過去。面對秦洛清澈而焦急的眼神,柳如煙忍不住嘆息一聲:“你走吧,不要再來沅溪沙了。”
“你是怕拖累我?”秦洛很快就捕捉到她話語中的潛臺詞,吃驚道,“難道,你後臺這麼快就倒下了?”
“這都是命,誰也改變不了。”
柳如煙嘆息一聲,又抽出一根菸,而這次,秦洛沒有阻攔,靜靜的看着她把煙點燃,深吸了一口。
看着她的芊芊玉指,夾着一根青煙繚繞的香菸,朱脣輕啓,青煙從口中緩緩吐出,頓時給她禍水般的容顏,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
此時,眉宇間透着憂鬱傷感的柳如煙,在秦洛眼中有種墮落的悽美,讓他的心彷彿被針刺了似的,猛地疼了一下。
“在兩個小時之前,他突發腦溢血,被送進了醫院。”
柳如煙呼了口氣:“原本,我以爲他至少還能堅持個一年半載,在這段時間裡,有你幫我,我至少有八成把握,穩住現在的局面。可惜,時不待我,昨天我們剛得罪了周少,今天他就被送進了醫院……唉!”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秦洛眉頭緊皺,事態比他想的還要嚴重得多。
“你不用爲我擔心。”柳如煙嗤笑道,“就憑周俊傑那個二世祖,還沒有拿下我的資格。只是,這沅溪沙怕是要易主了。”
如今的秦洛,無論是眼界還是心智,都今非昔比了,從柳如煙的話語中,他就把她的打算猜個八九不離十。
在普通人眼裡,柳如煙是一個風情萬種、誰都想睡的女人。但對於某些人而言,她更是一棵搖錢樹,這也是她爲什麼能獨自經營這家沅溪沙,並經營得有聲有色的關鍵。
雖然她的後臺倒下了,但馬上就會有無數人站出來,想要成爲她的後臺。但這一步兇險萬分,一旦站錯了隊伍,她將跌入萬劫不復之地,後果難料。
而她要付出的代價,不光是要把沅溪沙的大部分利潤拱手送出,更是要把自己洗白白了,送到某人的牀上。
煙只抽了兩口,柳如煙就把它碾死在菸灰缸裡,起身回到辦公桌裡,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兩沓百元大鈔,扔到秦洛面前。
“這錢你拿着,安心的去唐舞瑤那上班吧。”
“兩萬塊錢就把我打發了?”秦洛拿起鈔票,在指肚上颳了刮,嗤笑道,“當我是要飯的呢?”
柳如煙一挑眉,氣呼呼的把抽屜都拽出來,扔在秦洛面前:“都拿走,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抽屜裡,除了一些散鈔之外,還有整齊的三沓百元大鈔,也就是說,這裡至少有五萬多,都給秦洛了。
“這是什麼?”秦洛好奇的探頭過去,從一堆鈔票下面,摸出一根紫色的棍狀物,看外形,和他身上的某處十分相似。
“啊!”
柳如煙驚呼一聲,臉頰緋紅的趕忙伸手去搶,秦洛卻像得到了寶貝一般,連忙把東西藏到身後,柳如煙沒搶到,直接撲到秦洛身上。
“給我!”柳如煙急得直蹦,可東西被秦洛高高舉起,她愣是搶不到。而秦洛眼中的戲謔,更是讓她羞憤欲絕,如果有個地洞,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鑽進去。
來自外界上的壓力,還有隱私的暴露,讓她一直緊繃的神經徹底崩潰,再也控制不住的抱住秦洛,傷心無助的痛哭起來。
我擦,玩兒過火了。
秦洛有些尷尬,又不好推開柳如煙,只能拍了拍她的後背:“柳姐,對不起,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
馬上,柳如煙從秦洛懷裡擡起頭,擦乾臉上的淚水,冷冷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
“柳姐,我……”
“你走,走啊!”
柳如煙情緒激動,連續推了秦洛好幾下,一直把他推到門口,正要開門把他趕出去,秦洛卻突然把她抱住:“柳姐,我不會走的,不管是福是禍,我都會陪你一起面對。”
頓時,還在極力掙扎的柳如煙呆住了,嘴角囁囁,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秦洛嘿嘿笑道:“別想多了,我只是不想失去這份高薪工作,而且,一旦我擺平了崔文豪,你答應給我沅溪沙10%乾股。怎麼,你想賴賬?”
柳如煙徹底冷靜下來,掙開秦洛的雙臂,冷笑道:“事到如今,你還想着那10%的乾股呢?你知不知道,將要跟我一起面對什麼樣的難題?如果他今晚死在醫院,我保證不出三天,沅溪沙就會被查封,而沅溪沙的所有管理人員,都會被警察帶走。”
“是,你能打,但你敢和警察動手嗎?人家只需要動動嘴,就能讓你萬劫不復,你拿什麼和人家鬥?醒醒吧!”
柳如煙回到辦公桌前,把五沓鈔票都拿起來,轉身塞給秦洛,沉聲道:“我不是什麼好女人,但我不能害你。聽姐的話,拿着錢趕緊走吧,不要再來找我了。”
“那這東西呢?”秦洛晃了晃手裡的紫色玩具。
柳如煙白了他一眼:“你要是喜歡,就送給你當紀念了。”
秦洛馬上把東西塞給柳如煙,像燙手山芋似的:“你還是饒了我吧,這東西要是讓詩音看見,非讓我睡沙發不可。”
“唉!”
柳如煙有些惆悵的嘆息一聲:“我真羨慕林詩音,雖然她雙腿行動不便,甚至連門都不能出,可她的生活很簡單,而且,她有一個真心愛她的男人。”
“好好珍惜她吧,這世上像她這麼單純的女孩不多了。當然,像你這麼傻的男人也沒有幾個。呵呵!”
柳如煙拉開門,可秦洛卻並沒有出去,若有所思的問道:“柳姐,如果那個人的腦溢血痊癒,所有的問題是不是就迎刃而解了?”
“理論上是這樣,可這怎麼可能呢?”柳如煙自嘲的笑了笑,“那是腦溢血,能不能搶救過來還不一定呢。就算人救活了,也會留下後遺症,可能連生活都不能自理,哪還能幫得上我?”
秦洛神秘一笑:“這可不一定,如果是我出手的話,沒準他能不藥而癒,甚至比以前還健康。”
“別開玩笑了,趕緊走吧。”
“柳姐,你看我像開玩笑嗎?”
柳如煙心思一動,那晚血流成河的地面,還有昨晚秦洛隔空把人打飛出去的精彩表現,都證明秦洛不是一般人。
或許,他真能把人治好。
“秦洛,你跟我說實話,你有幾成把握?”柳如煙呼吸都急促起來,飽滿的大胸脯隨着呼吸起起伏伏,看得秦洛眼睛都直了。
見秦洛不答話,柳如煙急了,在他腰上擰了一把,嗔道:“你要是能把人救活了,姐脫光了讓你看個夠。”
“誒喲!”
秦洛揉了揉肋下軟肉,苦笑道:“還是算了吧,這豔福我可沒福消受。不過,你要說救人的把握,我是一分也沒有。”
柳如煙傻眼了:“可你剛纔說……”
“柳姐,現在連人什麼狀況我都不知道,你讓我打包票?”
“也對,我先打個電話問問。”
柳如煙轉身回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撥打過去,說了幾句,她就掛斷電話,拿起外套走了過來:“跟我來吧,我們馬上去醫院。”
“這錢……”
“拿來!”
柳如煙毫不客氣的把錢又搶了回去,隨手扔抽屜裡,拉着秦洛快步走出辦公室。不出三十分鐘,秦洛開着瑪莎拉蒂總裁,已經來到市醫院樓下。
秦洛剛要推門下車,柳如煙突然拉住秦洛:“等等,先別下去。”
“怎麼了?”秦洛好奇的順着她的視線往外看去,就見迎面走來一箇中年女人,她看上去也就四十多歲,穿着樸素但不普通,光是她腕上的手錶,和脖子上的項鍊,就價值不菲。
在她身旁,跟着一名年紀不大,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秦洛一眼就看出來,他和自己是同行,也是一名司機。
還沒等他詢問,柳如煙突然抱住秦洛,讓他壓在自己身上,並吻住他的嘴脣。這一下,可把秦洛打了個措手不及,想把她推開,卻不小心按到她飽滿的胸部。
真大呀!
外面,那中年女人從車旁走過,恰好看到裡面這一幕,頓時皺了皺眉,低聲罵了句‘不要臉’,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柳如煙一直偷偷觀察着外面,見那中年女人走過去了,她才鬆開秦洛,嬌嗔的白了他一眼:“手感怎麼樣?”
“挺好。”
秦洛下意識的回答一句,突然醒過神來,連忙擦了擦嘴巴,怒道:“你瘋了?幹嘛突然親我?”
柳如煙連忙捂住他的嘴,緊張道:“你小點聲。”
秦洛回頭看了一眼:“剛纔那女人……”
“她就是那個人的妻子。”柳如煙淡淡道,“她一直懷疑我和她男人之間有那種關係,所以,對我很不友好。如果被她發現,你覺得她會讓我們上去嗎?”
“那你和他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如果,我說我們之間是清白的,你信麼?”
“我信,你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秦洛說完,推門下車。
車內,柳如煙看着秦洛的背影,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