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秦洛在門口嚴肅的喊了一聲。
蔡中興趕緊招招手:“你來的正好,出事了。”
“參謀長,出什麼事兒了?”秦洛帶着羅謙走進辦公室,順便介紹了一下,“他就是羅謙,我兄弟。”
“他的事兒一會兒再說。”蔡中興拉着秦洛走到一旁,低聲道,“黑獅盧志權出事了。”
“老黑?他不是在紅傘鎮嗎,怎麼了?”
“你先看看這份文件。”蔡中興從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隨手遞給秦洛。
秦洛迅速看了一遍,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沉聲道:“以我對老黑的瞭解,他不是沒有分寸的人,就算在盛怒之下,他也絕對不會對普通人下死手。這裡邊一定有問題!”
“我也是這麼認爲,可現在問題是,連法醫鑑定都證明了,人確實是被他打死的。”蔡中興忍不住忿忿的罵了一句,“一幫不爭氣的玩意,要是老老實實的在軍營裡呆着,能出這種事兒?”
“參謀長,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秦洛把文件扔下,問道,“老黑現在怎麼樣?”
“還在紅傘鎮的看守所關着呢,明天就會被送回來,上軍事法庭。”蔡中興嘆息一聲,“他這輩子,算是徹底毀了。”
“這可不一定。”秦洛果斷的說道,“參謀長,羅謙兄弟就交給你了,你就按照考覈我的那套程序來考覈他,老黑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蔡中興叫住秦洛,沉聲道:“這件事很不尋常,我總覺得這裡邊有點古怪,你去了之後要多加小心吶。”
“放心吧,我一定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秦洛轉身又叮囑羅謙幾句,就急匆匆的下樓,直奔機場。
買了機票之後,秦洛纔有時間掏出手機,給喬正陽打了過去,可讓他意外的是,喬正陽的電話關機,再給王鐵、劉剛幾人撥打過去,也關機。
怪了,又不是出任務,手機怎麼都關機了?
秦洛遲疑了片刻,找出曹玉華的手機號,撥了過去。電話是通了,卻一直沒人接,就在秦洛以爲她不在的時候,電話那頭終於傳來曹玉華的聲音:“喂!”
“玉華,我是秦洛,到底是怎麼回事?白獅他們的電話怎麼都打不通啊?”
“他們幾個正關禁閉呢。”曹玉華冷冰冰道,“你是想問盧志權的事兒吧?等你到了再說吧。”
“喂,喂喂!”
秦洛氣的,差點把手機捏碎了。敗家娘們,敢掛我電話?別以爲你是詩音的姐姐,我就不敢收拾你,惹急了,哥照樣把你給辦了。
晚上七點多了,秦洛才終於趕到紅傘鎮。而這次,別說坐直升機了,就連接站的人都沒有,他是從機場打車過來的,花了他兩千塊錢。沒辦法,給少了人家司機根本就不去。
在紅傘鎮駐軍營地門口,秦洛從出租車上下來,剛準備進去,就見門旁站着兩個女孩,她們倆正和警衛員商量呢,想要進去。
“大哥,你就讓我們進去吧。”
“不行!”
“那你幫我們帶句話還不行嗎?”
“不行!”
“大哥,你就通融一下唄,我們真的有很要緊的事兒找你們領導。”
“不行!”
倆女孩糾纏不休,可那警衛員也夠狠的,愣是對倆女孩的美貌視若無睹,橫豎左右就倆字——不行!
就在這時候,她們倆見到秦洛從出租車上下來,並大步走了過來。這麼晚了還來軍營,難道他也是軍人?可他爲什麼沒穿軍裝啊?
倆女孩正打量秦洛呢,秦洛已經走到近前,那一直板着臉的小警衛員馬上敬了個禮,激動的叫道:“首長好!”
首……首長?
倆女孩驚的,眼睛裡的美瞳都差點掉出去,這個人看上去都不比她們大,怎麼能是首長呢?也太年輕了。
“跟你說多少遍了?叫秦哥。”
秦洛笑着遞了根菸過去:“放心吧,這個時間沒人出來。不是我說你,怎麼那麼死心眼啊?以後還想不想討老婆了?”
“秦哥,你是不知道啊。”小警衛員苦笑道,“這倆女的都糾纏我一整個下午了,我不是沒幫過她們,可因爲這事兒,連我們班長都被罵了,我哪還敢幫她們?”
“這麼嚴重?”
秦洛轉過身,打量兩女幾眼,發現她們都挺漂亮的,尤其是穿白色七分短褲那個,不但漂亮,身材還特別好,而且,她看上去就是那種特開朗的人。
在秦洛打量她的時候,她也已經走到秦洛跟前,大大方方的伸出手:“你好,首長同志,我叫胡蝶,古月胡,蝴蝶的蝶。旁邊這位是我的好姐妹,張雪。”
“你好!”秦洛笑着握了握她的滑膩小手,又對她旁邊的張雪點了點頭,笑着問道,“有什麼能幫到你們的?”
“我們想進去,你能帶我們進去嗎?”胡蝶激動的問道。
“幫我們找個人也行。”張雪在一旁補充道。
秦洛很好奇:“這裡是軍營,一般人是不允許進去的。不過,你們要是找人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們轉達一下。說吧,你們要找誰?”
“盧志權!”
“咳咳咳!”
秦洛差點被一口煙嗆死,眼淚都咳出來了,好半天才緩過這口氣來,不敢置信道:“你們找誰?”
胡蝶一字一頓道:“盧志權。”
秦洛再次仔細打量她幾眼,若有所思的皺了皺眉:“你就是害得老黑入獄的那個禍水吧?”
“喂,你怎麼說話呢?”張雪不樂意了,“誰禍水了?誰害他了?”
“小雪!”
胡蝶把張雪拽了回來,看着秦洛苦澀說道:“你說的沒錯,盧大哥就是因爲救我,才失手打死了人。我知道是我害了他,我也知道我救不了他,可我不能放棄,只要有一絲希望,我也要堅持下去。我相信,好人不會沒有好報的。”
秦洛點了點頭:“說的好,老黑沒救錯人。放心吧,我就是爲老黑的事兒來的……哦,忘了介紹,我叫秦洛,是老黑的隊長。”
不等兩女歡呼,秦洛擺擺手:“先跟我說說,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詳細點說!”
“昨晚,我和幾個朋友在酒吧喝酒……”胡蝶娓娓道來。
原來,胡蝶和張雪都是燕大的大四女生,這次來紅傘鎮,也是被朋友約來的,說是這邊的翡翠玉石便宜,想拿一批低檔貨回去賣,試試水。
女孩子嘛,天生就對翡翠珠寶這些東西感興趣,而且她們馬上就要畢業了,都不想去公司上班,過那種朝九晚五的生活。現在有機會自己創業,當然要把握住了。
可結果,到了紅傘鎮之後,她們倆就被帶去陪人吃飯,然後又被帶去酒吧繼續喝。如果不是兩女警惕性高,還有些酒量,早就被人灌醉了。
可即便是這樣,在酒吧喝酒的時候,還是出事了。
邀請她們來的朋友,趁着她們不注意,往她們的杯子裡下藥。這種事兒在酒吧很常見,就算有人看見了,也很少有人管。
見義勇爲?那是傻比。壞人好事,人家能饒了你嗎?別美沒救到,反而給自己招惹到麻煩,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很不巧,盧志權他們幾個昨晚偷偷溜出軍營,去了酒吧,下藥那一幕又很不巧的被他看見。
結果,盧志權是救了胡蝶和張雪,卻和那幫人打了起來。身爲狂獅特戰隊成員,別說是幾個普通的小夥子,就是一羣窮兇極惡的悍匪遇見他們幾個,也討不到任何便宜。
沒有絲毫懸念,盧志權一個人就把那幫傢伙給打了個落花流水,然後帶着兩女離開了酒吧。
本來,這事兒也就過去了,畢竟那幫人也不佔理,再說了,在酒吧打仗是常有的事兒,一般打也就打了,沒人會追究。可第二天警察找上門來他們才知道,昨晚被打的人,是紅傘鎮鎮長的兒子,而且,鎮長兒子在被送到醫院之後,竟然不治身亡。
鬧出了人命,這就不是小事了,在軍方和警方交涉了之後,確認事情屬實,也只能無奈的盧志權交了出去,另外涉事的喬正陽幾人被曹玉華狠狠罵了一頓,關了禁閉。
本來,曹玉華還好心提醒胡蝶和張雪,讓她們儘快離開紅傘鎮。她們倆不清楚這世間的人心險惡,但曹玉華卻很清楚。鎮長的兒子死了,還是因爲這兩個女孩,鎮長能放過她們倆?但只要她們倆離開紅傘鎮,回到燕大校園,紅傘鎮鎮長鞭長莫及,也拿她們沒有辦法。
可沒想到,兩女非但沒走,反而跑來駐軍營地,要給盧志權伸冤,這不鬧呢嗎?但也多虧了她倆死纏着沒走,否則,她倆現在肯定已經凶多吉少了。
聽了她倆的解釋,秦洛瞭然的點了點頭,心說難怪來的時候發現幾個形跡可疑的傢伙,原來是堵她倆的呀。
“你們兩個跟我來吧。”秦洛大手一會兒,警衛員趕緊放行,胡蝶和張雪倆人頓時高興的跟在秦洛身後,走進了軍營。
聽着身後兩女嘰嘰喳喳的聲音,秦洛無語的搖了搖頭,這些溫室裡的花朵,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狂風暴雨的猛烈。昨晚要不是盧志權多管閒事,估計她們倆現在已經成殘花敗柳了。
再仔細一想,如果不是自己的離奇經歷,恐怕自己也和她們一樣,認爲這世上就沒有黑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