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滄瀾辭職的主要原因是常子夜的要求,另一方面也是因爲想把加入新研究組的機會讓給魏陽明。
沒想到居然是這麼高大上的研究。
“我們並沒有提取DNA,因爲採取人民的DNA進行實驗是違法的,”魏陽明進一步解釋道:“但是我們可以模仿,具體的過程我就不和你詳細說了。他需要你的培養然後長大,過程會和養成遊戲差不多。”
滄瀾的頭上無數跟黑線飛過。
越是這種難以接受的時候,她便越是極力保持着冷靜。
“那我要怎麼養成?這畢竟不是電腦遊戲。”滄瀾穩者聲音問。
魏陽明看着她。
滿眼的惋惜。
喂喂,別告訴我沒有具體的方法啊!
“公司爲了研發這個試用品已經花了很多心血,還沒來得及探索具體的養成方式,所以才讓滄瀾你來試用呀,”魏陽明忽然又笑眯眯的,但是這笑容裡夾雜了太多陰險腹黑的味道。
絕對是腹黑。
滄瀾直勾勾地盯着魏陽明。
身爲這麼多年的老朋友,她本身就該知道魏陽明那鏡框下的深邃腹黑的。
因爲魏陽明知道自己其實很不會照顧小東西,而且常子夜也很不喜歡她搗鼓這些。
故意的吧!故意的!
滄瀾瞪了他一眼。
常子夜摔門而去的一幕又在她腦海裡回放。
算了,那個男人對她那麼兇那麼沒耐心,她幹嘛要爲了他藏藏掖掖的?
“看在這麼多年的交情上,你這燙手山芋我就手下了。”滄瀾故作高冷地睥睨着魏陽明,下一秒卻彎下身子,笑眯眯地朝那小東西伸出手指頭想要逗弄他。
“給你取個名字吧,你從蛋裡面出來的,就叫旦淡好了!”滄瀾說着,心裡竟然感覺到有些開心。她想要撓他的小臉,可是手指剛靠過去,就被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滄瀾驚呼一聲,迅速地抽回了手指。
魏陽明急忙把她被咬到的手握在自己手裡,查看手指上是否有傷口。
他的一雙大手包裹着滄瀾的小手,溫暖也包裹着她。滄瀾看着魏陽明緊張的樣子,感覺到一陣感動,可是止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沒事啦,小傢伙牙都沒長齊能咬出個什麼玩意來?”她打趣道。
魏陽明見她手指上只有個小小的牙印,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放下她,“你還是小心一點好些,畢竟我們也不確定他有沒有形成性格,有沒有攻擊力。”
“都咬我的,攻擊力肯定的。”滄瀾轉而叉着腰,朝着旦淡點了點手指,說:“媽媽跟你說,你不可以咬媽媽,不然媽媽就把你丟掉!
噗,媽媽?
魏陽明忍着笑驚訝地看着滄瀾。
滄瀾不明白魏陽明爲什麼露出那樣的表情,她父親以前對家裡養的寵物也是自稱爸爸的呀。
“沒,沒事,你繼續,”魏陽明掩着鼻尖忍住笑容,另一隻手擺了擺,說:“我就先拿着報告去公司了,你有什麼事情就及時跟我彙報,知道嗎?”
“YES,SIR!”滄瀾比了個OK的手勢。
“啊!”旦淡忽然也叫了一聲。
他不是隻會“呀~”和“嗷嗚”的嗎?
魏陽明似笑非笑地解釋到:“嗷嗚的聲音是根據小嬰兒的聲音植入的,而呀嘛,可能是你呀的聲音被聽到了。看來他是會學習周圍人的語言的。”
“我呀的聲音被聽到了,”滄瀾訥訥地喃喃。
自己在浴室裡呀的情況是,常子夜那個時候……
滄瀾的臉頰上飄起兩朵粉霞。
她抿起脣,看不慣魏陽明的壞笑,假裝氣急敗壞地把他推了出去。
“你快點回你的實驗室!不要遲到不用操心我了!”
魏陽明被“驅逐”了出去,一直笑着打趣。
“好了,拜拜。”
他站在門外,她站在門內。
一邊昏暗,一邊亮堂。
揮揮手,關節分明的手指顯眼。
門關閉的那一刻,是他笑容停止的時間。
我不是愛過你。
我正愛着你。
這份愛無關風月。
就是看到風月容易傷心。
滄瀾撐着腮幫子,在陽臺上陪着旦淡曬太陽。
旦淡長得不像嬰兒,可是行爲舉止幾乎一模一樣。他此刻與絲巾是若即若離,時不時一點雪白的小肉肉就露了出來。一個小小的玻璃彈珠對於他來說就和一個瑜伽球一樣大,他時不時地趴在上面,和球一起小幅度地輕微擺動着。
涼涼的球球~旦淡一臉愜意,臉因爲貼着彈珠,肉肉都擠了起來,超級軟萌。
而滄瀾望着不知名的天邊發怔,無心顧及這個在賣萌的小東西。她的目光中折射出天空藍色的憂傷,濃密的睫毛遮不住那眸子的棕色。捲髮閒散地披散着,前發籠着她修長的臉闊。她的脣角微微下脣,似乎並不像剛纔那麼愉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