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你說要去公園?”常子夜在確定地問道。
“是啊,怎麼了?”滄瀾問道。
“那可真是太難得了啊,你居然會同意去公園,你不是最喜歡去熱鬧的地方嗎?還說公園只有老年人才會喜歡那裡。”常子夜說道。
“常子夜,你行了啊,我什麼時候說過那種話了。公園那樣好,又能夠鍛鍊身體,空氣又好,我怎麼可能不喜歡?”滄瀾瞪了常子夜一眼。
常子夜也懶得再和滄瀾計較下去了。
“爸,那我們去公園吧,附近的公園就挺好的。我們就去那裡吧。”常子夜建議道。
“好啊。”岑父歡喜答道。
常子夜於是扶着岑父後面跟着滄瀾,三個人一塊出去了。
滄瀾一個人走在後面,她可是孕婦,可是爲什麼好像沒有人在乎她的樣子。
常子夜以前對自己那樣巴結,擔心自己的樣子,去哪裡了呢?
他難道忘記了自己是孕婦了,肚子裡可是他津津樂道的小寶寶。
“常子夜,你們走在前面就好了,不用管我。”滄瀾看似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倒是立刻提醒了常子夜。
“滄瀾,不好意思,我忘記你還有身孕的,我來扶着你吧。”常子夜說着,於是打算放掉扶着岑父的手,改去扶滄瀾。
常子夜有些難爲的看了岑父一眼,現在把手放下似乎有些不好吧。
“滄瀾,你自己小心一些吧,不然你走在我們的內側,這樣防止萬一,不會有車撞到你了。”常子夜說道。
“哦,沒事,你扶着我爸就行了,對了,我也應該扶着爸的,可是我有身孕,實在有些不方便。”滄瀾有些抱歉地看着岑父。
“滄瀾,既然你都有身孕了,那更應該好好走路了,快過來讓爸扶着你可好?”岑父問道。
什麼?讓自己的父親扶着自己,她可真有點承受不起。
而且父親年紀也不小了,她又有身孕,這樣兩個行動都不太方便的人走在一起,恐怕更加麻煩了吧。
“沒事,爸,你們走你們的就行,我在後面走着,沒有什麼問題。”滄瀾一臉堅強的樣子說道。
可是滄瀾雖然這樣說,岑父還是爲她感到有些擔心。
“常子夜,你去扶着滄瀾就好了,我又能夠走,用不着你扶。”岑父說道。
常子夜這下子有些爲難了,本來他是挺想去扶滄瀾的,可是害怕岑父又會不安全,所以都讓滄瀾一個人單獨走了。
其實常子夜把岑父和滄瀾兩個人一比較,覺得還是滄瀾比較重要。
滄瀾現在懷着他的寶寶呢,可以說是兩條生命。
而且岑父確實並沒有老到連路也走不了了。
如果老年人腿腳不利索,那還是很好理解的。
一般都會拄個柺杖,或者坐個輪椅什麼的。
可是岑父也沒有到那種地步啊。
“爸,你真的能夠一個人走嗎?”常子夜有些擔心地問道。
“子夜,滄瀾,你們真拿我當糟老頭子了?我還沒有老到那個程度呢,我如果連走路都成問題了,還怎麼能夠在俄羅斯一個人生活那麼久。”岑父有些好笑又好氣地看着兩個人。
常子夜於是笑了笑。滄瀾也覺得有些好笑了。
看來的確是他們有些小題大做了。
父親好好的,在他們心裡,他永遠年輕着,怎麼會就成了走不動路的糟老頭子了呢?
“爸,你別生氣啊,我們只是想扶着你,跟你距離更近一些嘛,這麼多年來,你又不在我們身邊,我們難得有了長輩,所以當然希望能夠盡一下做子女的義務。”滄瀾說道。
“嗯,能夠理解你們這種想法,可是我一直忘記問了,常子夜的父母呢,他的父母難道從來沒有來看過你們嗎?他們不是你的長輩,怎麼能夠說這麼多年,身邊沒有長輩呢?”岑父問道。
岑父的一席話,立刻就說到了重點。
也是大家一直不想面對的問題。
常子夜的家庭關係比較複雜,他的母親是他父親的第一任夫人。
可是,後來可能是因爲現在夫人的關係,他的母親便和他的父親離婚了。
最後常子夜的母親,也並沒有什麼好的下場。
也許是太愛常子夜的父親,又或許是思念常子夜的父親,最後思念成疾,去世了。
“你們既然不說,那我就不問了吧,我好像猜到一點,常子夜應該跟家裡有些不愉快吧,其實家庭矛盾嘛,只要大家把話說開,寬容一些,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岑父說道。
“不,我和他們不僅僅是把話說開就能夠原諒他們的了。”常子夜突然臉色變得很生氣。
“常子夜,不要說這些了,你快帶路啊,我們都不知道公園在什麼地方,你不帶我們去,我們怎麼去?”滄瀾轉移着話題。
對於常子夜家裡的關係她是知道的。
在他們結婚以前常子夜帶着她回去過,那時她才知道他們一家人是怎麼樣一種緊張的關係。
雖然常父常母對她表示出格外的喜歡,可是常子夜卻不領情啊。
不過還好,後來常父常母來參加過他們的婚禮了。
常子夜即使再不情願,可是中國傳統婚禮習俗的一些規矩,他還是遵守了。
就比如給父母親敬茶,收下他們的大紅包。
常子夜即使不情願,還是配合着把這個必經的過程完成了。
再後來,滄瀾就不曾看到他和他的父母親再有任何的來往了。
也許大家以後又要過着以前不相往來的日子。
滄瀾甩了甩頭,決定不要再想這些。
常子夜已經扶着自己走在了最前面。
而父親則走在靠後邊一點的距離。
滄瀾往後看了看,看到父親還是挺能走的。
當然常子夜一直把他們的速度保持得很好,所以岑父在後面走着,似乎也沒有吃力。
“爸,想不到,你的身體這樣好呢,跟以前一樣好,我們真是特別高興,覺得有些擔心過頭了。”滄瀾欣慰地說道。
“是啊,還不是你們報的那個活動班,每天都組織我們參加一些體育鍛煉,打打拳,舞舞劍什麼的,你們大概不知道吧,有一次居然還讓我們跳老年迪斯科。”岑父說道。
“什麼,跳迪斯科?這不是亂來嗎?那迪斯科你們受得了啊?我看就是在裡面拼命搖,拼命扭的,是不是?你可是都快要抱孫子的人了,可千萬不要和年輕人比。”滄瀾擔心地說道。
“你說什麼呢?滄瀾,我說的是老年迪斯科,當然以搞怪爲主了,哈哈。”岑父爽朗地笑了起來。
“搞怪?你們還負責搞怪嗎?還真是奇怪啊。”滄瀾問道。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要跳,大概就是讓大家跳一跳,然後彼此嘲笑着對方的樣子,這樣就能夠多笑笑了,這樣對身心也挺好的。”岑父說道。
“哦,那倒是,多笑笑胃口好。”滄瀾點頭說道。
“哪裡是胃口好啊?”常子夜看向了滄瀾,覺得滄瀾真是滿腦子都是和吃有關。
“那不是笑笑胃口好是什麼?你敢說不是嗎?心情好,當然吃得會比較多。”滄瀾說道。
看着常子夜的眼裡有些威脅的意思。居然敢質疑一個吃貨的判斷?
“不是啊,滄瀾,也許他們笑一些會比較帥,然後帥到周圍的老太太多看他們幾眼呢。”常子夜也是發揮了自己的想像力。
“哦,是嗎?”滄瀾覺得這個倒也不錯啊。
父親如果有一個老太太看上他的話,應該也能排遣排遣寂寞了吧。
“爸,常子夜說的有沒有道理啊,你們那有沒有什麼老太太和你走得特別近啊,有沒有喜歡你的?”滄瀾激動地走到岑父的身邊,興高采烈地問道。
“你這小腦袋瓜子裡一天想的是什麼?就算有老太太,也不會有喜歡我的。”岑父敲了敲滄瀾的腦瓜子。
滄瀾被他敲得有些吃疼了。
“爸,你幹嘛啊,居然對你的寶貝女兒下這麼狠的手,一定是說到了老太太,心裡激動的吧。還說沒有。”滄瀾調皮地衝着岑父做了一個鬼臉,然後迅速溜回了常子夜的身邊。讓常子夜保護自己。
“你這是活該。”常子夜也潑她的冷水。
滄瀾於是生氣又含有警告意味地看着常子夜。
“滄瀾,你別啊用這種眼光可以殺死我了。”常子夜用手擋住了這目光。
“那你不會少說一些嗎?你不說話有人把你當啞巴嗎?”滄瀾伸手去撓常子夜的癢。
“行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常子夜求饒地說道。
“滄瀾,別鬧了。”岑父在後面冷冷一聲令下,滄瀾果然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是啊,滄瀾,你撓我沒什麼問題,可是這是大街上,你得注意安全,而且你不要跳得太嗨了,要注意肚子裡的寶寶。”常子夜說道。
“跟肚子裡的寶寶又有關係?”滄瀾小聲嘀咕着。
的確,現在做什麼都要考慮到它了。
所以滄瀾只好收斂了一些,認真地扶着常子夜,小心地走在他的身側。
很快他們就到了附近的公園。
三個人走了進去。
只見面前的空地上,有玩耍的小孩子,有陪着他們玩耍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