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林北立刻推門進去了:“沒什麼事,我的保鏢把杯子不小心打碎了。”
夏靈問出了一個難以置信的問題:“你是說,劉真是你的保鏢?”
難怪她見劉真總是圍繞在他身邊,甚至跟他二十四小時形影不離,在學校其他同學看來,都以爲他倆是那種關係,沒想到啊……
張林北本來也不太想隱瞞:“是我父親說她陪我一起讀的話,會顯得比較自然點,不然畢竟在校園裡,帶着個保鏢四處溜達,還是比較奇怪的哈。”
夏靈這下就徹底不用忌憚劉真了,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女保鏢,還想跟她鬥?簡直天方夜譚!
“所以你現在單身,對嗎?”這是已經按捺不住的夏靈提給張林北的最後一個問題。
張林北正在斟酌這個問題應該怎麼回答,畢竟說他單身吧,他現在已經有在意的人了,但說他不單身吧,他在意的人曾發誓只對他的安全而不是精神負責。
他懵懂地點頭:“算……是單身吧。”
夏靈直接扯過他的衣領,吻了下去,被女人突如其來的吻給弄到發懵的張林北,有點摸不着頭腦,她幹嘛吻他?還吻得這麼熱情!
張林北今天是被夏靈吃定了嗎?
恰巧外面的醫生跟劉真溝通,說是要給夏靈做基礎檢查了,準備推門而入,就見了這麼勁爆的一幕,讓站在門口的劉真一覽無餘!
劉真衝上前扯開夏靈,這次夏靈學乖了,她如八爪魚一樣,死黏在張林北身上,就是不撒手!
哪怕把她手剁了也不撒手!
只可惜,劉真也不是吃素的。
她用她特殊的手法,輕輕往夏靈的穴位上一按,夏靈慘叫一聲:“啊!我的手脫臼了!”
張林北嚇得立刻放開她,回頭看向劉真,此時見兩人已經分開後,她也很快鬆開了手。
張林北覺得劉真吃醋可以,但動不動危及到別人生命,這就有點過分了,他站起來,對她質問道:“你剛纔是在做什麼?你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嗎?”
劉真:“放心,沒骨折,只是脫臼而已,等她想清楚跟你接觸的底線在哪裡,就會給她重新胳膊接回去。”
張林北墨色的瞳孔,冷厲地眯了起來,他說:“我命令你現在就把她的手接回去。”
劉真很委屈,但她是他的屬下,她必須照做,夏靈又是一陣慘叫:“這個賤女人要弄斷我的手!”
張林北再次下死命令,他嚴肅地用眼神逼視劉真:“放——開——她!”
劉真說:“好,聽你的。”
一陣疼痛過後,夏靈的手又能動了,這才知道剛纔劉真把她的手弄脫臼後,居然又秒給她的手接上了!這也太荒謬了,當夏靈的手是木偶娃娃玩具上的肢體嗎?想拆就拆,想卸就卸?
張林北扶着夏靈起來,他開始對劉真放狠話:“你不用呆在我身邊了,我會找別的保鏢過來,你可以回去了。你可以跟我爸說多少我的壞話都可以,最好把他氣到可以立刻換掉你!”
劉真並未流露出冤枉的、可憐的、尋常女人會流露出來挽留男人的表情,她很果斷地將手裡的書包扔到地上,她做了個拍了拍手上灰塵的姿勢,爽朗的表情看上去反倒是她解脫了。
她警告張林北:“這是你第二次讓我走,希望下次你再叫我回來的時候,不會是再請別人幫忙,而是你親自下跪,跪在我面前求我回來!”
張林北也發狠,他不想讓夏靈覺得他太慫,便對劉真說:“放心,好馬不吃回頭草!我要是再找你,就揮刀自刎!”
“話說得這麼狠?好,我拭目以待。”劉真轉過身,並回頭看了他一眼,她清亮的雙眼在撲閃如蝶翼的睫毛襯托下更大了,陽光在她的眼底灑落了一團陰影。
劉真離開後,張林北靠在病房的門板旁,他雙手插進了後腦勺的髮梢裡,蹲在地上,將頭埋進膝蓋,不知在想什麼。
夏靈見這下就只有他們兩人了,她立刻掀開被子準備下牀:“今天是《桃花傳》的首映日,我想去看,正好在網上訂了兩張票,你跟我一起去吧,順便吃點冰,我呆在病房裡都快悶死了。”
張林北擡頭看見她居然下牀來,有些震驚。
他立刻扶着她的手,又將她推回了牀上:“你不是骨折了嗎?還這麼活蹦亂跳,不怕再受傷?剛纔劉真傷到你了,我替她跟你說對不起,我現在去找醫生來,你先好好躺在牀上休息。”
“不!不用!”夏靈轉了個圈:“你看,完全不影響我走路嘛,只是一點點的骨裂而已……”
夏靈話說到一半,突然打住了,她捂住嘴,察覺到自己話裡的不對勁,也發現了張林北臉色的難看。
她試圖將破裂的鏡子重新用膠水粘回來:“張少,你聽我解釋,我剛纔……”
“夠了!”張林北打住她的話頭,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她,“之前醫生不是說你粉碎性骨折嗎?”
他雖然不是專業醫生,但也不會是被人隨便欺騙的傻子,他知道骨裂和粉碎性骨折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夏靈深吸了一口氣,她低下頭:“對不起,我只是想讓你多關心我一點,這樣我們就能複合了,我真的不想在學校裡,天天看到你身邊有別的女人黏着你。”
夏靈的話很誠懇,至少張林北不再捨得去責怪她,他是個特別容易對女人心軟的人,他嘆了口氣:“我知道了。”
夏靈見他沒事了,又活蹦亂跳起來,她舉着手機說:“票已經買好了,我們走吧!”
張林北眼尖,他皺眉道:“情侶場?”
他把的女人,可能比某些人吃過的飯還多,他當然知道“情侶場”意味着什麼,但他現在跟夏靈只是普通朋友關係,她買這個票,就有點太曖昧了。
他現在心情不好,腦子裡全是劉真離開時的背影。
夏靈卻心虛地笑了笑,她勾住張林北的脖子:“人家只是想讓你開心點嘛,幹嘛那麼計較是不是情侶場呢?我都爲你受傷這麼嚴重了,難道你連這個小願望都不能答應我?”
電影院外。
張林北帶着夏靈並肩走着,兩人經過一家奢侈品店時,夏靈突然怎麼也走不動路,彷彿被人用釘子釘在了原地似的,她雙眼放光,炯炯有神地盯着櫥窗裡的那隻鱷魚皮粉包:“林北,你看這個多好看啊,我真的超級想擁有它!”
張林北心事重重的,心思都不在別的女人身上,他只是心不在焉地說了句:“哦。”
夏靈卻覺得奇怪,她轉過頭來,質問道:“哦?就一個哦字打發我了?林北,你別忘了,當初你是怎麼把我哄上牀的,我的第一次可是給你了,連給我買個包都不行嗎?”
張林北依舊集中不了精神,他現在特別想給劉真打電話,但他知道,他已經在她面前發誓過,再也不會找她,再找就是丟臉的行爲,可他真的後悔了。
他知道他不該吼她,可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張林北恍惚地回道:“不買了,電影院快開始了,走吧。”
夏靈開始鬧脾氣,她雙手交叉在胸前,氣嘟嘟地說:“哼,你要是不給我買這個香奈兒包,我就不走了!”
發現夏靈怎麼拉都不走,他這才從思緒中清醒過來,他看了看她所指着的櫥窗裡的那隻皮包,價格標示爲一百萬rmb,他略微皺眉,他搞不懂女人買個包,爲什麼要這麼多錢?
雖然他家很有錢,但還不至於多到有錢沒處花,需要隨地撒錢的地步。
不過這都是藉口,當一個男人不愛一個女人的時候,就算是一分錢,他也不願意花在她身上,哪怕這個女人跪下來求他也沒用。
張林北說:“爲什麼要買?我覺得這個包不好看啊。”
夏靈氣得想打他,她開始用對每個男人都會受用的激將法,折騰他:“不好看都是假話,我看你就是小氣鬼,鐵公雞一毛不拔!跟女生出來約會連個包都買不起!”
張林北怕是跟劉真這樣冷酷到不需要男人照顧一絲一毫的女人待久了,連該怎麼哄女人的技巧都忘得一乾二淨,想不起來怎麼做了。
他只能呆愣地說:“我什麼時候跟你約會了?”
他這次陪她出來看電影,完全是爲了照顧她被劉真傷了之後的情緒,他希望這次陪她出來,是賠罪吧,沒想到居然被誤會成約會了。
想必是夏靈拖着他出來看電影,是有目的的,她可不單單想看一場電影,而是想跟他複合,但對張林北的底線是,做朋友可以,做女朋友是絕對不可能。
他現在已經有了在意的人了……
夏靈被他的話懟到一口氣噎在嗓子裡出不來,差點嚥氣嚇死,她最後拐彎抹角地找了個藉口:“哼,你不給我買包可以,反正學校裡追我的人多得是,我不缺你這一個!陶哲東會給我買的!”
陶哲東跟張林北在學校裡一直都是死對頭,兩人家境幾乎是同等優渥,陶家常年經濟GDP第二,緊咬在張家後面,數據相差無幾。
因此兩人經常在學校裡隔空起爭執,方方面面都要佔上風,爭個輸贏。
夏靈的話可是徹底刺激到了張林北,他不怒反笑:“我不是很理解,夏靈,首先,看電影和買包這兩件事壓根就不矛盾,且你壓着電影這件事對我來說並沒有任何威脅。
再次,你家明明很富有,買個包的功夫還是綽綽有餘吧,爲何還要花男人的錢,難道你看中的,只有我家的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