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老前輩爲何要將靈姑娘嫁給我？”
雲劍晨愣了好一會兒，才緊蹙着眉頭，看着老靈頭很是迷惑地問道。
“這件事情，其他人不宜知曉。”老靈頭並未直接回答，而是說出了這番話。
“靈爺爺，難道連我都不能知曉？我可是我爹爹跟我孃親的女兒哦！”
雲劍晨尚未開口，雲善就眨巴着眼睛，看着老靈頭很是好奇地問道。
“善兒，就算你是你爹爹跟你孃親的女兒，此事也不能知道。”老靈頭滿臉慈祥地笑道。
雲善很是乖巧地點頭：“無所謂啦！反正對我來說，只要孃親娶爹爹，就足夠啦！”
它稚聲稚氣地說完，就從雲劍晨懷裡掙脫，擰起小山羊的尾巴，就疾速離去。
在雲善擰着小山羊離開時，青青的一縷意念也從廳中出來，跟善兒一起離開。
隨着她們的離去，雲劍晨就分明地感受到，以院落爲中心，老靈頭施展了手段，成爲了與世外隔絕的空間。
“靈兒，出來吧！”
老靈頭並不直接說話，而是肅然喊道。
其話音落地，臉都紅到脖子根，似乎要滴出血來的靈丫頭，就從廳中閃身出來，落在了老靈頭的身旁。
卻低垂着小腦袋瓜，連看都不敢看雲劍晨一眼，似乎羞澀到了極點。
“雲公子，其實我們不是人。”
老靈頭緊接着的開口，更是嚇得雲劍晨不輕。
一是因爲他真的從來沒想過，老靈頭祖孫不是人。
因爲他們看起來，絕對算是純正的人族。
二則是這消息建立在他要靈丫頭強嫁給他的基礎上。
本就沒感情基礎，還不是人，這……
最要命的還是，雲劍晨還不能有過明顯的表現。
畢竟，彼此交情太好，即便是突然聽到這種事情，雲劍晨也不敢讓自己有不好的表現。
因爲那會讓他們都認爲，他因爲自己是人族就看不起他們。
而一路走來，雲劍晨早就明白，人族雖爲萬物靈長，但人族並不是唯一靈長，有的存在甚至比人族更不凡。
甚至都很清楚，很多東西，都只是受到固有觀念影響，乃人族可笑的自詡不凡而已。
即便明白這樣的道理，但云劍晨還是難以脫俗，依舊受到這種固有觀念的影響。
“哪不知你們是什麼樣的存在呢？”
雲劍晨壓抑住不好的情緒，徑直看着老靈頭問道。
“老夫跟靈兒，乃天地靈氣演化而生，彼此也承載着使命，真正的身份乃法則捍衛者。”
老靈頭話音剛落，滿臉通紅的靈丫頭，終於擡起頭來，接過老靈頭的話頭：“雲公子，我跟祖父雖不是人，生命形態卻高於人族。換句話說，我們可爲萬物，若是人那就是最精純的人族，若是獸類也將是最純粹的獸類。我們的生命高於任何生命。”
還是靈丫頭更瞭解雲劍晨，做出了這番解釋，目的也是要讓雲劍晨，不要因此而心生障礙。
“原來如此！我現在終於明白，你們爲什麼可以造就善兒，還擁有化腐朽爲神奇的能力。”雲劍晨點頭，感慨道。
說完，雲劍晨又問道：“不知何爲法則捍衛者，你們承載的使命又是什麼呢？”
老靈頭並不賣關子，繼續如實道來。
法則捍衛者，承載的使命，就是要捍衛天道法則。
但他們乃天地靈氣演化而生，實則也是最精純的天地靈氣，不管他們有多強，都很容易受到影響，特別是污濁之氣，更能對他們造成破壞性影響。
所以，他們身爲法則捍衛者，卻不能親自捍衛法則，必須要選擇強大的生靈。
至於能選擇的生靈，已經不拘限於人族。
而且，法則捍衛者只有兩個存在，擁有雌雄之分。
原因也很簡單。
就是如果他們選中的若爲雄體，雌體必嫁，若爲雌體，雄體必娶。
雲劍晨是他們選中的人，按他們的觀念，自然就必須要娶靈丫頭。
聽到這話，雲劍晨看老靈頭的眼神都情不自禁地變了。
“這……是個意外，老夫被演生之初，就已經如此模樣。但靈兒卻能青春永駐。或許，在演生老夫時，出現了紕漏吧！但這並不會影響，老夫履行自己的職責。畢竟，老夫能隨意幻化。”
老靈頭看出了雲劍晨的心思，有些尷尬也有些氣悶地說道。
雲劍晨恍然，又問道：“既然你們承載的使命，是要捍衛法則。現在又找到了我，難道是法則出現問題了嗎？”
老靈頭滿臉肅然地點頭：“確實如此。百億年前，我們就隱隱地感覺到，有人想要破壞法則，爲此而展開了行動。要不然的話，我們只會以天地靈氣的形態，遊蕩世間，絕不會化形出來。”
“我是逆天者，還是逆天者中的王者，爲天道不容，也註定要跟天道抗衡，讓我去捍衛天道法則，這真的合適嗎？”
雲劍晨相信自己這樣的身份，絕對瞞不過兩人的眼，既然要置疑，自然會說話實說。
“法則是法則，天道是天道。先有法則，後有天道，法則凌駕在天道之上。但因爲兩者間都幾乎有同等重要的位置，纔會被混爲一談。縱是如此，兩者間卻也各施其職。所以，就算你娶了靈兒，承載了同樣的使命，但並不會影響天道對你的鎮壓。”
“如果我不娶靈兒，法則又真的發生變數，會有什麼後果呢？”雲劍晨又蹙眉問道。
這讓兩人的臉色，都變得無比的肅然。
彼此的臉上，甚至有難以掩飾的惶恐。
“法則紊亂，天道必損，定然會殃及衆生，亦是衆生最可怕的災劫。如此瘋狂的行爲背後，大概率也是某些禁忌般的存在，爲了滿足他們的私慾而罔顧衆生。一旦發生這種事情，除修爲極強的星宿強者外，餘者就算不會被誅滅，也皆難倖免，會受到無法想像的影響。”
老靈頭用無比凝重的語氣，說出了這番話。
雲劍晨也直接沉默起來，沒有再說話。
剎那間而已，院落的氣氛，就徹底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