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雲劍晨並肩於虛空的鬱碧婷,心神也在瘋狂的悸動,雖未身顫,額頭上卻已出現濛濛細汗。
兩人身後的清禪宮弟子,大多數則在如篩糠般顫抖,僅有少數人能面對絕世強者威勢的碾壓。
這就是海靈界的絕世強者,即便修爲已經壓制到心陽境絕巔,但其他的方面,並未受到影響。
剎那間而已,雙方的對峙,高下立辯。
清禪宮弟子被庾澤洋威勢碾壓,大多數都難以抵抗,只要真的動手,清禪宮必處絕對劣勢,損失也會更加的慘重。
鬱碧婷玉臂驀地擡起,便已祭出一物,光輝燦燦,晶瑩剔透。
那是上品二階道器——清心禪玉鈴。
也是清禪宮三大鎮宮道器之一。
清心禪玉鈴被祭出的瞬間,鬱碧婷素手輕揚,清脆鈴音,悠悠飛揚,宛若大道之音,滌盪衆人的心神,令他們神魂瘋狂的悸動,瞬間安寧下來,徑直就衝散了絕世強者威勢的震懾。
惶恐飛退的人羣止步,身體顫慄的強者恢復如常。
甚至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寧靜起來,還有難以掩飾的舒暢之態。
“老前輩,庾家乃海靈界最爲強大的天級家族,清禪宮又是最弱的天級勢力,我們確實無法承受庾家的滔天怒火。但這也是公然違背通古聖地的規則,難道庾家就不怕被世人恥笑嗎?”
臉罩血跡斑斑的鬱碧婷再次淡然地開口,仍然看不清她的模樣,也不知道她臉上的神色,但雙眸卻如寒夜蒼穹最明亮的星星,渾身浩蕩的是即絕決又冷靜的氣度。
“哼!”
庾澤洋冷哼,嘴角微翹,不屑冷笑:“強者爲尊,纔是亙古不變的至理。任何規則,在實力面前都不堪一擊。老夫今日,必殺這無恥的孽畜,只要你敢阻止,不僅你要死,他日的清禪宮,也休想脫身事外。”
這是更加蠻橫的嘴臉,擺明就是要恃強凌弱。
卻也在情理之中。
要知道,庾家是海靈界最爲強大的天級家族。
於混沌戰場先前的激烈混戰中,也有着絕對的人數優勢。
卻因爲雲劍晨的突然襲殺,造成二十餘人的傷亡。
即便依舊還有人數的優勢,由於他只是初初飛昇海靈界,本就被他們輕視不屑,這即是庾家的奇恥大辱,也造成了直接的損失,自是對雲劍晨已經恨之入骨,又如何能容忍他?
“鬱碧婷,你瘋了嗎?爲了一個低級位面的賤種,竟要得罪庾老前輩,給清禪宮樹下庾家這樣的大敵,難不成是想讓整個清禪宮,都爲這無恥的孽障陪葬不成?”
柴天華氣極敗壞地開口,眼中卻閃爍着激動的神采。
他是清禪聖子,卻處處被鬱碧婷壓一頭,於下任宮主之位,都看不到絲毫的希望。
鬱碧婷現在卻有如此愚蠢的行爲,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打壓她的天賜良機。
柴天華話音剛落,他身旁的長老範德述也跟着開口:“戴師兄,難道你真要看着聖女,給我清禪宮招致滅頂之災嗎?”
範德述並不直接跟鬱碧婷對話,而是看向她身後的長老戴威,滿臉冷然地開口。
戴威對鬱碧婷如此不智的行爲,其實也頗爲不解。
不過鬱碧婷極爲聰慧,自她成爲清禪聖女以來,所有決定,最終都被證明是對的。
身爲她這一派的中堅力量,在這樣的時刻,自然也只能全力的支持他。
戴威微微一笑,臉上露出了信任的神色,伸手撫着顎下的白鬚道:“範師弟,爲兄歷來愚鈍,難有智慧。所以,爲兄會全力支持聖女的任何決定。”
柴天華跨前一步,昂首挺胸,雙手負後,用命令的語氣傲然道:“我乃清禪聖子,鬱碧婷身爲清禪聖女,竟有如此愚蠢的決定,要爲清禪宮招惹滅頂之災,我有義務阻止,拔亂反正。所以,我命令你們及時回頭,不要再聽從她的命令,殺了這個低級位面的孽畜後,回到我們的隊伍中。”
事件雖是因雲劍晨而起,可是誰也沒把他當回事。
衆人在乎的只是清禪宮跟庾家,眼見原本是兩大勢力的爭鋒,卻演變成清禪宮的內鬥,戲謔的神色變得更加的濃郁,也愈發的幸災樂禍了。
清禪宮剩下的人馬,僅有六十餘人。
鬱碧婷的追隨者數量更多,幾乎是柴天華一方人馬的兩倍。
柴天華傲然的命令,卻無人爲之所動,臉慢慢的變得僵硬起來,連昂首挺胸的身姿,看起來也已經很不自然,臉色越來越陰沉。
“原來還以爲是王者,卻沒想到是個庸才,被如此打臉,敢問臉疼嗎?”
“說他是庸才,那就是在擡舉他。應該說他是一個愚蠢的庸才。”
“哈哈哈,就是啊!那般的囂張,那麼的狂傲,我還以爲,真有這麼大的權威,最終的結果,卻只是個笑話。”
“終於明白,清禪宮爲何是海靈界五大勢力中最弱的。連清禪聖子都是這般貨色,若清禪宮能崛起,那就真的是出講究了。”
“最特麼可笑的還是,男子不如女子,簡直就是男人的恥辱啊!”
另外四大勢力,直接變成了吃瓜羣衆,看熱鬧不嫌事大,立馬冷嘲熱諷起來。
柴天華的臉色,青一陣地白一陣,紅一陣地紫一陣,跟開了染坊似的,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你這個只敢躲在女人背後的懦夫,還真不愧是低等位面的賤種。可敢出來一戰?”
一切都是因雲劍晨而起,柴天華又不敢真的跟鬱碧婷開戰,徑直把所有怒火,發泄到他身上,雙眼噴火地看着他,目眥欲裂地咆哮道。
雲劍晨直接無視柴天華,轉頭看向庾澤洋,雙眸瞬間如寒潭般深邃,嘴角微翹,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老東西,既然你想殺我,本公子就給你機會。不知你是要一個人上還是你們一起上呢?”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