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谷內,除了那些飛舞的流螢,所有一切,所有人,都彷彿靜止了,凝固了……白千落直直看着,眼前這對深情擁吻的男女。
一個自己的未婚夫,一個……才第一天見到的女人。
她應該在城裡,不應該在這裡……白千落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堅持下去,甚至都不敢去問明白,究竟是怎麼了。
眼淚根本止不住地決堤,她扭頭,飛着從峽谷離開了。
“小姐!小姐!!”
小橘懊惱失望地看了看葉帆,朝着白千落的方向追了上去。
書蘭亭則是若有所思,仔細看着張冬天好一會兒,似有所悟,微微笑了笑。
“唔……嗯……夠了,別親了!”
蘇輕雪推開男人,臉蛋紅潤潤的,嗔了他一眼。
再這麼親下去,都不知道要在這荒郊野外做什麼了。
“這麼久不見,再讓我親幾口……”蘇輕雪用手捂住男人的嘴。
“你就不怕親錯人嗎?
我的葉館主?”
葉帆一張口,咬住女人的手指頭。
“啊!你屬狗啊!”
蘇輕雪哭笑不得。
“你都給我這麼多暗示了,我還認不出你,那我還配當你老公麼?”
葉帆用手捏着女人的臉蛋,笑道:“老婆,真是你,你怎麼過來的?”
“這是雲瑤給你的納米易容裝置吧,我是真沒想到,被你騙得一愣一愣的。”
“竟然還用天書掩蓋自己的氣息修爲,逗我玩很有趣麼?”
蘇輕雪妙目流轉,輕哼道:“我一來就聽說,某人成了白家贅婿,有個大美女未婚妻……”“我都不知道,這人是不是我老公,總得想辦法確認一下吧?”
葉帆嘖了嘖嘴,“你直接跟我傳音一聲,不就得了?”
“那萬一你打算在這裡重新組建家庭,打算拋妻棄女,我還熱臉貼冷屁股嗎?”
“我總得先試探一下,看你心裡是怎麼想的啊”。
“如果你打算不認我了,我就默默離開了”,蘇輕雪幽幽嘆道。
葉帆聽得頭皮發麻,牙齒髮酸。
蘇輕雪綿裡藏針的話語,讓他神經都緊繃了。
自己也是犯賤,竟然還挺懷念這個滋味!“老婆你胡說八道什麼啊?
我天天就想着回去找你們,牽腸掛肚,時刻在想念啊!”
“哼,我可是聽白千落說,你們經歷了不少生死考驗,你對她外冷內熱,神仙眷侶,不羨鴛鴦不羨仙呢?”
葉帆無語,“哪有什麼生死考驗?
就最近遇到的那些對手,也配?”
他正想找白千落理論一下,怎麼能胡說呢?
順便也把真相告訴白千落,即便很突然,可也只能坦白了。
可剛一扭頭,卻發現白千落和小橘都不見了。
“人呢?”
他剛纔太興奮,眼裡只有蘇輕雪,都沒留神白千落她們走了。
書蘭亭嘆氣,寫了兩個字:“悲”,“離”。
葉帆恍然,眼神一黯,雖然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但還是覺得有點慚愧。
自己可能控制一下,別直接抱住女人親,她也不會這麼受刺激。
但剛纔真的是真情所至,畢竟蘇輕雪安排了一件一件的回憶往事。
到螢火蟲這兒,已經把思念之情,烘托到了極致。
雖然,蘇輕雪說是爲了“考驗”他。
但何嘗不是蘇輕雪在表達內心的思念和愛意?
不是真的把兩人的記憶都銘刻在心底,哪能把一件件事都給復刻出來?
男人爲女人制造浪漫,很正常,爲愛情,爲美色,爲名利,並不稀奇。
但,女人爲男人制造浪漫,那大概率就是愛得很深了……點點滴滴,都是真心。
葉帆覺得沒有做錯,只是有點愧對白千落,應該早點跟她解釋的。
“我去找她吧”。
葉帆如今的神識,要搜找到白千落易如反掌。
“你見了她,說什麼?”
蘇輕雪問。
“就把真相說出來”。
“然後呢?
就此分別?
還是帶她回來?”
葉帆愣了下,“這個……隨她”。
“既然隨她,那你就別去了”。
蘇輕雪道:“她若無法接受真相,選擇離開,那還不如永遠別知道真相,憎恨我們,這樣更加不會有遺憾。”
“若是她能接受,想要跟我們一起生活,那你更加不能去解釋,不能主動去找她”。
葉帆不解,“爲什麼?”
“你覺得,白千落若想跟我們一起走,一起回家,那她最需要學習的,是什麼?”
葉帆腦子有點不夠用,似乎只要有蘇輕雪在,他都不怎麼會思考。
下意識的,就腦子變懶了。
“老婆,你別打啞謎了……”葉帆苦笑。
蘇輕雪正色道:“是‘低頭’”。
葉帆愕然,但又不得不承認,是這麼回事。
“只是因爲我,她就問都不問,負氣走了,那以後她見到家裡的姐妹們,做何感想?”
“她如果自己乖乖回來,放下自尊心,來問一個理由,求一個答案,那倒還有一起生活的可能”。
“老公,不是我故意欺負她,畢竟若不是你,我也不會認識她,你說呢?”
蘇輕雪眨眨眼,一臉無辜地看着男人。
葉帆訕訕笑道:“我當然知道,都是我的錯……我的錯……夫人深思熟慮,考慮周全。”
“放心吧,她不會有事的,危險的妖獸都被你驅逐了,附近很安全”。
葉帆點點頭,雖然心裡有點疙瘩,但蘇輕雪說得沒錯。
白千落若自己不願意回來,那就此分開,也無不好。
兩人本來就只是名義上的未婚夫婦,沒有夫妻之實。
相比於自己遇到她以前,她現在至少是自由的,實力也變強了。
自己雖然情感上對她有所欺騙和虧欠,但總的來說,也問心無愧。
“老婆,我們可能真是命中註定的一對”。
“爲什麼?”
“你看,就算你變成張冬天,我變成葉孤寒,我們還是被彼此吸引……”“這麼說起來……我們都用別人的身份,親了對方,算不算互相戴綠帽?”
葉帆哭笑不得:“胡扯!咱這叫情調!”
蘇輕雪嫣然一笑,挽着男人的胳膊,“老公,回黎火城吧,我們把知道的東西互相交換,再看下一步怎麼走”。
葉帆丟出一隻豪華的飛舟,這也是從金烏堂的那夥人手裡搜刮來的。
書蘭亭和朝露派的幾人坐一艘,他和蘇輕雪單獨坐一艘。
回黎火城的半路上,兩人就把情況都給互相說清楚了。
別的倒也還好,蘇輕雪得知衍天戒和世界樹的存在,是最爲吃驚。
“老公,帶我去看看世界樹,你可能疏漏了很重要的事情!”
“哦?”
葉帆納悶,但也沒多問,帶女人進了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