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的眼神之中,光芒閃動。雖然平時在衛莊的身邊,流沙之中,白鳳總是以一副挑戰衛莊的姿態而出現,即使被打敗了無數次,也從來都是一副淡然的樣子,但是現在,他目光凝聚,神色嚴肅,看着衛莊。衛莊異常的語氣已經讓白鳳感覺到了不對!
良久的沉默,衛莊的目光終於從天上的月華落到了流沙與逆流沙的衆人的身上,說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詫異不已的答案。
“從今日起,流沙與逆流沙解散。今後,你們不必再受我的束縛了。”說完,衛莊就從大石之上跳下,緩緩離去。
“莊…….”赤練的話沒有說完,白鳳卻是先一步閃身,擋在了衛莊的面前。
“雖然你現在已經不是我的手下了,但你應該知道,擋在我面前的人會有什麼下場?”衛莊冷聲的說道。
“爲什麼?”沒有理會衛莊的話,白鳳依然故我。在衆人眼中,本應該爲了衛莊的話而歡呼雀躍的白鳳,此刻卻是意外的執着。
“衛莊大人!”這時,數個黑衣劍客出現在流沙的高手面前,對着衛莊拜道。看這架勢,是要爲衛莊解決麻煩。
白鳳匆匆了瞥了一眼,現這數名劍客的手上,握着的都是難得的名劍。這幫羅網的劍客,想來在組織中的地位也不低,如今,卻是都恭恭敬敬的拜倒在了衛莊的身下。
“這就是你解散流沙的理由麼?黑冰到底開出了什麼價碼給你,居然能夠讓你解散了流沙?”白鳳怒氣衝的質問道。
衛莊對着白鳳一笑,卻沒有如往常一般出手,身影急閃,下一刻,他已經出現在了那一排劍客的身後。白鳳想要繼續追下去,卻現自己,根本突不破那一干劍客組成的防禦,直到衛莊的身影消失在了遠方。
流沙四散,白鳳失魂落魄的走到了赤練的身邊。在場,除了他們兩人,就只剩下了墨玉麒麟。
“流沙已經解散,你難道不應該高興麼?”赤練笑道,語氣之中盡是奚落之意。
“哼!”白鳳哼了一聲,“現在心中最痛苦的人應該是你吧!你那副假惺惺的笑容真是讓人噁心。”
“你說什麼?”赤練軟劍從腰中抽出,月下寒光,冷意非常,看紅蓮公主的架勢,絲毫不讓人懷疑,下一刻,她將揮舞着軟劍,將眼前的男子殺死。
“你不用將你的怒氣泄在我的身上。”白鳳卻連招架的意思都沒有,說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再加上,我們都只是被那個男人所拋棄的零餘者罷了。說到底,我們這些人,不過是那個男人手中的棋子。他現在已經有了更好更多的棋子,那麼我們這些過去的殘餘自然而然就被他扔掉了。”
白鳳的聲音中帶着無比的低沉,讓赤練的殺意一下子就軟化了下來。
“但是,這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我爲什麼要加入流沙之中?就是爲了有一天能夠越衛莊!儘管知道,要達成這個目標,也許是我需要花費一輩子,不….也許是一輩子也無法達成的,但我從來沒有放棄過。可是現在,他居然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了!”白鳳說着說着,情緒越的控制不住。這不禁讓赤練有些感同身受,她爲何要加入流沙?爲的不就是跟在衛莊的身邊,能夠幫助他麼!
儘管赤練明白自己的力量十分微小,可是她卻不斷的努力着。她拼命練武,煉製毒藥,修煉火媚術,甚至變成了一個毒女。爲的就是變得越來越強,能夠在衛莊身邊做着也許讓他覺得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路走來,赤練吃了許多苦,忍受着常人難以忍受的一切,可她卻從來沒有放棄過。因爲能緊緊的跟在衛莊的身邊,對於她來說,就是最大的幸福。
莊!你爲何如此的絕情,連我最後的幸福也要奪走!赤練心中無比的哀怨。
“赤練,你接下來打算如何?”白鳳情緒漸漸的穩定,看向赤練,問道。
“我不知道,自從離開韓國,我就已經習慣了跟在衛莊大人身邊的日子。我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那不如你我共同去找尋答案!”說話的是墨玉麒麟,她話音清悅,讓在場的兩人的目光都注視到了她的身上。
“什麼答案?”赤練與白鳳異口同聲的說道。
“雖然這麼說很有些狂妄,但是對於衛莊大人來說,我們也不是那種他想要隨意丟棄就能立刻找到替代品的棋子。這個世上能夠讓衛莊大人做出如此重大的決定,秦太子又在幕後給了衛莊大人什麼樣的利益?既然不甘心就此被拋棄,我們爲什麼不去查明這一切。想必將來,若是讓衛莊大人忽然現,我們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有能力阻止他時。那也是十分有趣的。”
墨玉麒麟說完,伸出了手,隱藏在兜帽之中的臉龐露出了喜意。“如何?”
赤練與白鳳相互看了一眼,目光堅定,紛紛伸出了手,三者達成了一致。
“要做到這一切,那麼流沙與逆流沙就不能就此解散!”墨玉麒麟說道。
“沒有了衛莊大人,那些人還能夠聽我們的命令麼?”赤練擔憂的說道。
“沒有問題,他們此刻身上都中了你下的毒。再加上我,可以暫時穩住局勢。而且,我們也許可以請那個人出山!”白鳳說道。
赤練一驚,有些擔心道:“那個人,他已經很久沒有沒有出山,只怕我們沒有……”
赤練猶豫一下還是說出她的擔心,但飛鳳卻自信一笑,顯然他有把握!
月華如水,山崖之上,獵獵風寒。
衛莊手握鯊齒,緩緩其上。前方,蓋聶正在靜待。
“師哥!”
“小莊!”
兩人互相打了一聲招呼,衛莊遂與之並肩而立。
“你和流沙的人見過了麼?”
“是的。”衛莊點了點頭,說道。
“我並沒有想到,你會將流沙解散。韓非留下來的流沙,這不是你一直戰鬥至今的原因麼?”蓋聶偏轉目光,看向了衛莊,問道。衛莊爲何要在韓非死後,仍然掌控流沙?爲的不就是完成他們之間共同的目標麼?
“韓非留下的從來不止是一個流沙,他想要實現的也不止是一個流沙就能達到的。無論對於韓非還是我,流沙從來只是一件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