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舊社會,討飯的人也分爲好多種,叫花子也有幫派,不過不是武俠小說中文縐縐的丐幫,而是就叫做花子幫。
這些加入幫派的叫花子,基本上就沒有一個好東西,與真正的要飯的饑民大不相同。
要飯的方式分爲好多種,有坐街花子,叫街花子,還有行街花子。
有苦討,也就是行街花子,就是拄着棍子拿着破碗像人要點吃的,這算是比較正常一點的,主要就是要口吃的,很多真正的要飯的都是這麼做,如果遇到這樣的叫花子,而且你恰好有點零錢,那就拿出一點給他們吧,這是真要飯的,這種人一般也沒資格進入什麼幫派,人家嫌棄他們太老實。
也有賣藝討飯的人,就是打把勢賣藝,吹笛子,拉二胡、鑽火圈、什麼的,這是賣藝乞討,其實早期的相聲演員們,與討飯的也沒什麼區別,這種人叫做叫街花子。
畫圈撂地,唱詞引人,平地摳餅,對面拿賊,就是一種變相的乞討,只不過他們爲了表示自己不是乞討,在要錢的時候,都是用手背對人,而不是掌心對人,好歹算是給了自己一個心理安慰。
還有一種要飯的,叫做“告地狀”,就是拿着一張大紙,將自己身世寫的悽慘無比,鋪在身前任人觀瞧,自己或蹲或站或躺或跪在這大紙旁邊,臉色慼慼然,博取大家的同情。
討飯的叫花子,別說百年前,就是幾十年後,依舊存在,可能在形式上發生了一點變化,就好像後世的直播啦等東西,以賣醜賣萌賣騷賣賤等等行爲來引人打賞,但其身份還就是要飯花子,但本質上並沒有什麼改變,只是改變了方式。他們可以統稱爲坐街花子。
以上這些乞討方式,給不給錢,全在於施主的心理想法,高興了就給,他們千恩萬謝,要是不給,這些要飯的也不會說什麼,他們會尋找下家繼續討要,無論是要飯的,還是施捨的,大家都是兩廂無事。
但還有幾種要飯的,就有點強迫性質了。
有的叫花子見了人後,直接拿着釘子往腦門上砸,砸的一頭血,直到你看的受不了,只能乖乖掏錢。
還有玩蛇的,拿着蛇兒在自己肩膀上游來游去,想要錢的時候,就在你面前把蛇兒往嘴裡續,看的你噁心反胃,不得不給點錢把他打發走,這種近乎用強的要飯乞討方式,被人稱之爲血討。
又有一種專門搗亂的叫花子,收人錢財後,便開始往商鋪裡搞事情,比如開飯店的,他們會拿着死老鼠往你飯鍋裡扔,會拿着幾包屎摔在大廳裡,有時候還會往店裡扔蛇,扔蜈蚣,往碗裡扔蛆,反正是怎麼噁心你,怎麼弄。
這樣的叫花子一般都在當地有勢力,即便是抓住了報官,關不幾天還得放出來,等他們出來之後,就會變本加厲的報復你。
乞丐分爲文武行,坐街、行街、叫街,這種要飯形式被稱爲文行,而帶有暴力性質的叫花子,就屬於武行。
武行類的叫花子,打死都不屈。
天下三教九流,五行八作,這些壞心眼的武行叫花子就是下九流中的下九流,爲人所不恥,也爲大衆看不起,就連龜公都看不起這類人。
以上說的種種乞討行爲,在新中國成立之後,就已經不多見了,不過在新世紀後,有些要飯方式又有了死灰復燃的現象,比如“告地狀”“才藝表演”這種乞討方式,也重新冒出頭來,成了華夏社會發展中的一類特殊現象。
這次關雲山新店開張,前面堵門鬧事的三個叫花子,就屬於武行中人,這種人心狠手黑,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以前的小孩子被打斷腿要飯或者被裝缸憋成畸形怪物,大都是這類人用的手段。
看到超市門口這個光背大漢在自己頭皮上割了一個大口子,店門口的一羣人好多都驚呼出聲,有幾個孩子嚇得當場大哭起來。
好多人不敢再看,都一個個走遠,站在馬路對面好奇的向超市門口觀看,不過也有膽大的顧客,站在旁邊饒有興致指指點點,“吆喝,這要飯的有種啊!一看就是硬茬,就看這家老闆怎麼應付了!”
本來擁擠不堪的門口,此時已經慢慢的冷清下來。
關雲山見對面的大漢一臉鮮血,面目猙獰,整個人猶如血染一般,頓時吃了一驚,眼角直跳,“你到底想幹啥?”
“我就是想借貴方一塊寶地,給我兄弟們一小片吃飯的地方!”
對面的光背大漢,頭上頂着刀子,聞言齜牙咧嘴,連一口黃牙也被鮮血染紅。他手指超市門口的一片停車區域,嘿嘿笑道:“關老闆,我們都知道你仗義,那你就再仗義一下!你這商場門口停車的地方讓給我們這些要飯的吧,我們來給大家看車子,一次只要一毛錢,也就一個饅頭錢而已,而且還不花您的錢。”
關雲山怒道:“這是我們超市的停車場,人家買我的東西,我怎麼可能收他們的看車費?他媽的,這是我的場地,你在我的場地收錢,想錢想瘋了你?”
光背大漢臉上變色,大聲叫道:“好好好,關老闆您心硬,今天送您三條命!”
他看向跪在門口的另外兩個年輕乞丐,“你們兩個過來,咱們在這裡送了命,讓關老闆一年不安靜!”
門口的兩個青年乞丐站起身來,遲遲疑疑的走到中年大漢身邊,“真送命啊?”
中年大漢怒道:“那還有假?反正咱們這條賤命不值錢,既然關老闆看不起咱們,咱們還不如借貴方一塊寶地,血染門口,也好給他們加點煞氣!”
他的短刀此時還插在頭頂,這句話說完之後,伸手將短刀從頭頂拔下來,向一名青年乞丐頭頂切去,“你也見點紅!咱們大家讓關老闆高興高興!”
他這把刀從頭頂拔下之後,頭頂鮮血流的更快,鮮血從額頭流下,將整張臉都染得血紅,眉毛上都是鮮血。
他對面的青年乞丐,見他如此恐怖的形象,嚇的身子發抖,待到刀子切到頭頂時,眼睛不住上翻,整個人都要癱軟在地了,但即便如此害怕,也不敢躲避。
中年人一刀下去,青年乞丐一聲悶哼,片刻後鮮紅的血開始流下,光背大漢如法炮製,將另一個青年乞丐的腦袋也給割破,三人都是血頭血臉的站在關雲山面前,死死盯着他,一語不發,令人見了一股寒意不自禁的從心底升起,膽小的根本就不敢看他們的樣子。
剛從超市買了東西出來的一名婦女,一擡頭看到三人的樣子,忍不住一聲驚呼,翻身倒地,東西撒了一地,她竟然被這三個要飯的嚇暈了。
關雲山還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眼看着三人頭頂的血越流越多,他終於忍不住,正想開口答應他們時,關曉軍走了過來,“爸,這事你別說話,讓我來!”
他抱着三個疊在一起陶製和麪盆走到三個乞丐面前,將三隻面盆一一放在三個乞丐面前,隨手拉了一張椅子坐在旁邊,手指地上的三個陶盆,嘿嘿冷笑:“不就是要東西麼?現在你們一個人一個盆,只要身上的血把這三盆灌滿,你們要什麼,我給什麼!”
他掃視三個血頭血臉的乞丐,“來吧,別客氣!要麼血滿盆,要麼打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