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羽有了一路解悶的玩伴,而宮健儘量調解這自己,適應這艱難的旅程,所以接下來的旅程,宮家這兄弟倆各自行動,倒也都是樂在其中。
幾天之後,車隊終於趕到了省城,一隊人風塵樸樸來到省城的車行。大家相互打着招呼告別,宮羽那幾個小夥伴依依不捨的分別了之後,揹着行李,再次站到宮健身後,與宮健商議着:“大哥,咱們去找哪家客棧投宿啊?是不是要去狀元樓啊?”
這狀元樓是省城裡最大的一家酒樓,據說曾經有個學子,在省城中考試的時候,在那家客棧裡不幸生病,也多虧了店家的熱心照顧,這才能病癒並已參加了考試。而之後這位學子更是一帆風順,最終拔得頭魁。後來那位狀元又回到這家客棧,親自給客棧題了狀元樓的匾額。自此之後,參加科舉的那些學子們,都爲了個好預兆,紛紛的就會爭取入住狀元樓。
別說這狀元樓是省城裡客棧中規模最大的,但畢竟也不可能容納所有來省城中考試的學子,所以,這狀元樓房價就被炒得越來越高。
而宮羽也是這一路上,聽小夥伴們提起狀元樓這個地方,他覺得這客棧的名字起得好,有這麼一個名字,大概所有的學子,有條件的都會去住狀元樓,期待着自己科舉能夠考得好成績。
但聽了他的問話,宮健卻是輕輕搖了搖頭,狀元樓雖好,但卻不符合宮健的預期。他帶着宮羽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和自家兄弟說話。
“這狀元樓最好,但是畢竟人員混雜,那些學子大部分都會住到狀元樓去。咱們平時出門就能看到一堆學子,見到了還要和他們應酬一番,這不是白白浪費我的時間嗎?”
讓自家大哥一番分析,宮羽覺得很有道理。他家大哥可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讀書人,平時就喜歡附庸風雅,和一些文人品茶論經,談論詩詞,掉掉書袋,這些事情都不是大哥願意做的。
大哥之所以參加科舉,不過就是爲了增加自己的資本去迎娶田小姐。想來與那些爲了出人頭地的學子們,與大哥是沒有什麼共同語言的。
再說了,大家都是來參加科舉考試的,誰知道這些學子裡,有沒有黑心肝壞了心眼的,萬一不小心得罪了那些人,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對他們兄弟倆人下黑手呢。自家大哥和他兩人在省城裡,可是人生地不熟的,最好還是離他們遠一些的好。
想到這些,宮羽連忙在旁邊答應着:“大哥說得也有道理,那我們去哪裡投訴呢?”
宮羽也看過一些話本,這一路行來,在路程的後幾天,車隊裡也來了不少新加入的旅客。其中有幾個就是貧苦人家出來的學子,他們這次來省城,也是參加舉人考試的。
不過那幾個人家境都不是很好,宮羽偶爾也會和那些人聊上幾句,知道那些人到了省城之後,已經想好了下腳的地方.他們打算住在離城較遠的寺廟裡,在那裡讀書安靜沒人打擾,而且費用也極低。
聽到自家大哥否決了去狀元樓的打算,宮羽不自覺的又想起了,那幾個學子曾經說過的話,他心中有些狐疑,難道大哥也打算,去城外的寺廟中借宿。要是那樣的話,倒是真清淨了,可是一想到是在寺廟中,宮羽就能想到,寺廟那可是不能見葷腥的地方,現在離考試還有十來天的日子呢,這些日子裡難道都要讓自己,像兔子一樣吃素不成。一想到這兒,宮羽覺得,自己的臉都有些發綠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想東想西,都不知道思緒跑到哪裡的時候,卻聽到旁邊自家大哥開口說話了。
“這省城裡除了狀元樓,其實還有一家鴻賓樓。那家客棧條件也是不錯的,而且那家客棧離考場更近。我們就去那家鴻賓樓看看。”
還有一點鴻賓樓的優勢,宮健並沒有說,那就是鴻賓樓雖然在前面客房,雖然並沒有狀元樓那麼多,但是後面卻有幾個小院子可以出租。當然啦,那租金可是貴了不少的。
而當聽到鴻賓樓這個名字的時候,宮羽的眼神一亮,他想起了,路上曾經聽過小夥伴說過,鴻賓樓的菜餚在省城裡可是屈指可數的。
就因爲這家客棧的菜品味道鮮美,所以到鴻賓樓吃飯的人反而更多。再加上狀元樓那樣的典故,所以學子們倒都是到省城之後,一窩蜂的往狀元樓趕,這鴻賓樓裡住的學子,到沒有那麼多了。
兄弟兩人一邊看着省城裡的有些陌生的街景,一邊詢問着路人,往鴻賓樓走去,遠遠的他們就能看到,一棟三層的樓閣矗立在喧譁的路邊。
而在寬敞的入口處,懸掛着鴻賓樓金字紅底兒的招牌,此時,正是下午時分,並不是飯點,所以大門口倒是沒有什麼人進出。
但當兄弟兩人一邁進店門,立刻有小二熱情的迎了上來,“兩位小哥,您二位是打尖兒還是住店?”
還不等宮羽自告奮勇的上前答話,宮健已經在旁邊開口詢問:“小二,你們家後院的小院,還有沒有空着的?”
小二看這位客官雖然年紀輕輕的兄弟兩人,衣着打扮並不過於張揚,但是一聽那年紀稍大的小哥,張嘴就問自家後面的小院,有沒有可以出租的。他立刻意識到,這年輕輕的兄弟二人,實際上是個大主顧。他忙笑着應答:“這位小哥來得巧,後院剛好還有一個院落空着。只不過這院子有些偏,也不知小哥看得上與否。”
聽到自家大哥和小二的對話,宮羽感到很是吃驚,他原本只以爲來鴻賓樓,也不過是住兩間客房,卻沒想到自家大哥一張嘴,居然是要租院子。但好在他這吃驚的表情,只是在她臉上出現了一瞬,很快他就收斂起自己的情緒,默默的跟在自家大哥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