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兩人都低着頭,半晌沒有話語,一直在旁邊默默看着他們兩人的宋媽,此時卻開口說話了。宋媽開口了:“你們兩個也不要太急,現在情況還不明確,我們倒可以看看宮健家接下來幾天的行事作風,以此來判斷一下,宮健那後生是不是要參加下一步的科舉考試。你們倆現在就是在這裡想破頭,也影響不了這件事情的。”
田掌櫃這才一拍腦門,對啊,自己這是在這裡困惑什麼呢?自己剛纔這一番推論,不過是因爲宮健家這次,居然不打算大肆慶祝宮健中秀才這件事情,再加上宮健本人根本就沒有出面,接待上門恭賀的那些人,所以他才推斷出,宮健有可能致力於爭取,獲得舉人這個功名在努力着。
所以,纔有了剛纔那一番說話,自己和老管家還真是有些關心則亂,過於急切了。本來這件事情,他們兩個有多着急,也影響不了任何事情,這事兒主要還是要看宮健,就像宋媽所說的,他們兩個人在這裡,就是再怎麼着急上火,兩人怎麼辦想破頭,也是沒有用的。
看到老管家還在那邊糾結,田掌櫃乾脆走過去拍了拍老管家的肩膀:“行了,老管家,就像宋媽說的,咱倆着急,這件事情根本一點意義都沒有。與其這樣,還不如先觀察宮健家幾天,如果確定了宮健是正在用功讀書,打算參加秋季的舉人考試。那麼我們再商量一下,怎麼能夠幫他解決後顧之憂,保障他們家裡的生活,讓他能夠在這段時間裡專心讀書,不管怎麼說,宮健去參加舉人考試,這件事情總是件好事。
老管家聽了田掌櫃這樣一番話,他也只是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但其實他在內心還是有些震驚的,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宮健居然會下這樣的決定。對此事老管家已經相信,田掌櫃的觀察和判斷。他也覺得宮健家之所以因爲這次考上秀才之後,反而不慶祝這種種的怪異現象,都因爲他要參加舉人考試這一件事,而得到了合理的解釋。現在老管家心裡可是紛亂的思緒,各種想法交織在一起,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到底具體的想法是什麼了。
雖說今年是科考之年,從年初的童生考試,到中間的秀才考試,到秋季舉人考試,而到明年春天剛好就是進士考試。這一連串的考試下來,可謂是時機剛剛好,可是從來沒有人,會從一開始什麼基礎都沒有,從童生考試開始就能夠一路順利的通過舉人考試的。
反正這種事,在老管家心裡仔細翻找了半天,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歷史,宮健就是要翻新記錄嘛。
現在老管家心裡,對於這個名叫宮健的窮小子,一點輕視的心思都沒有了。原本他以爲宮健這小子只不過是運氣好,人緣好,時機趕的好。就因爲他剛好認識了老田,然後在老田的幫助下又發現了一些新點子,然後藉着田記的東風,一下子發了些財,把他那個窮破的家,算是扶持起來了。
可是,現在看宮健的這一科舉之路,而管家這才意識到,宮健這個後生的確是有些了不起的。
原本,老管家以往宮健之所以,能夠成功那麼輕易的,就把那個貧困落後的家支撐起來,並且帶着一家人過上了,富裕美滿的生活是靠着田記的東風,打着田掌櫃的大旗,這才順勢而爲的。現在看來,這宮健後生是有頭腦,有能力,這才達到了之前的成就。
而宮健這一路的科舉如此順利,也說明這孩子之前在讀書這方面,有多麼大的天賦和努力。
想到這,老管家不由得輕輕地長舒了一口氣。他現在倒覺得,宮健之所以能夠在那危險的情況下救下田小姐,之後,兩人更是展開了一段斬不斷的情緣,可見這一切都是老天安排的。
如果宮健不遇到田小姐,那他這輩子雖然說可以做個富貴閒人,但是,卻從不會想要參加科舉踏足官場。而現在,宮健就是因爲見過的田小姐之後,起了想求娶田小姐真心,這纔想要增加自身的實力,想通過科舉來增加自己這邊的砝碼,以求得能夠求娶田小姐。這對宮健他自己來說,何嘗又不是一種成全呢。
不管老管家心裡,這紛亂的思緒如何越整理卻越來越亂,他們三人卻暫時的分開了。老管家還是吩咐了小廝,最近幾天多關注一下宮健那邊的情況。
而對於田掌櫃來說,原本他也打算等田記上門送了賀禮之後,自己也會登門去與宮健道賀的,畢竟他們倆的交情在那裡,宮健這次中了秀才,他這個作爲忘年交的存在,怎麼也應該上門恭賀。
可是看眼前的這個情況,田掌櫃倒是覺得自己還不急於去登門。如果這兩天小廝回來彙報情況,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那麼宮健此時應該正在埋頭苦讀。
那自己現在登門就有點不合適,畢竟他們田記已經派小廝送去了賀禮,也算是表示了自己的恭賀之情。那自己還是不要再上門去,打擾宮健讀書比較好。
一想到宮健有可能正在努力參加秋季的舉人考試,田掌櫃心裡就是樂開了花,他一搖一擺的從田家老宅走了出來。在門口的時候,他遲疑了一下,腳下腳步一轉,走向了他那老夥計搬到縣裡的新宅子。趁這個機會,他乾脆和老夥伴喝酒慶祝一下。不管宮健是不是能夠通過秋季的舉人考試,這都代表着他的一種態度,對於田小姐的重視態度,看來要比自己老管家和宋媽三人所想的,在宮健看來自家小姐的地位更爲的重要。
只看他們三人覺得宮健中了秀才之後,就已經有資格來求娶田小姐了,但是這一點在宮健身上卻沒有體現出來,宮健明顯還要取得更進一步的功名,纔有膽量上門來求娶田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