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已經不想再和這個不講理的人糾纏下去,簡直就是浪費時間了,而且就爲了一把這麼破的菜刀。
在那邊,得意洋洋的宮健大伯孃卻不知道,周圍人看向她自己的目光,已經滿滿的都是十分的不耐煩。她現在反而像是掌握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一般,把頭高高的昂起,手背的身後,拿下巴點着四周的人。
大家誰也沒有說話,都靜靜等着宮健大伯孃,把所爲的那個所謂的記號說出來。
宮健大伯孃等了半天,她的頭和脖子都累了,但是周圍人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出聲搭腔的。她只能自己又低下頭,小心的看向村長。這一眼看過去,她終於看到了,衆人眼中的不耐煩。
宮健大伯孃覺得很是委屈,她今天難得的費了這麼大勁,想出了自家菜刀上那個不易人發現的記號,可是這些人怎麼都不感興趣呢。
還是最早那個兇悍的婦人開口,催促了宮健大伯孃一句,“你要說就趕快說,如果說不出來,這菜刀就讓村長先拿走吧。”與這樣一個拎不清的人交流,實在是太累了。
他也是煩了,實在是沒有見過這樣子的蠢人。當自己有多了不起嗎?他們幾戶人家之所以留下來,不過是想看看,如果這破菜刀實在是沒有人要,花兩個錢買下來,回家再用石頭磨磨,還能夠用,也算是件東西。可是這宮健大伯孃說了半天,卻不說重點,在這耽誤大家的時間,卻不知道是爲了什麼。
而這婦人的一句詢問,彷彿是給了宮健大伯孃足夠的面子,她立刻興致勃勃的說道:“是這樣子的,我家的菜刀在把手那塊兒有道裂縫。這裂縫在最下面,一般人是看不到的。”
宮健大伯孃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指向村長手中的那把菜刀,好像要給大家指點一下,那裂縫所在的位置。
老村長聽到她這樣一說,乾脆把菜刀翻過來,讓大家一下子看到了,菜刀把手下面的情景。果然在那裡,有一道長長的裂縫,一看就知道這裂縫有很長時間了。
看到這裡,所有人也就知道,看來這把菜刀,的確是宮健大伯孃家的。原本那幾家人,想花幾個錢買下這把菜刀的人們,此時也算是徹底放下了這個念頭。村裡人都還很淳樸,既然結果出來了,也沒人不講理。
老村長現在一句話都不想說了,只想趕快把這件事情解決了,然後讓這些人出去把院子再鎖好。他怎麼也沒想到,出現了這麼多的意外。
雖說他覺得,隱瞞宮健家搬離村子這個消息,時間還不夠長,但是也算是讓這件事情,有了一個段落。大家心裡也清楚,以後這個院子的歸屬權,想來也不會再有什麼人,打這個院子的主意了。
於是村長把手一伸,乾脆把手裡那把菜刀,直接遞到了宮健大伯孃面前。既然現在已經證明了,這把菜刀的確是宮健大伯他們家的,那就讓這婆娘趕快拿走好了。這麼樣一把破菜刀,還真沒有幾個人能看上眼的。
而那邊,宮健大伯孃卻不急於,接過村長手中遞過來的那把菜刀,她反而是昂首挺胸,蔑視的看着周圍的幾個人,更是冷冷的哼了一聲。彷彿她就是一個剛剛贏了比賽的鬥雞一般,看向周圍那幾個婦人的眼神,要多蔑視就多蔑視。
大部分人對於她的這種表現,也只是搖搖頭,當做沒看見就好了,這樣的人你跟他計較,那真的是浪費時間,浪費生命。與其跟他們講理,倒不如不理睬她,反正這種人遲早有一天,就會把自己作死。
但也有那受不了氣的一個婦人,看到宮健大伯孃那蔑視的眼神,實在是受不了了。此時這菜刀的確證明是,宮健大伯孃的。畢竟那道裂縫,的確旁邊人都沒有發現。
既然宮健大伯孃說出了這麼有力的證據,那破菜刀的歸屬權是沒有任何人可懷疑的。於是那婦人開口直接說道:“那你倒是說說,就你家的這把菜刀,怎麼會跑到宮健家裡來了?人家可是已經搬走好久了。”
婦人的這句話問出來,宮健大伯孃那洋洋得意的表情,一下子僵在了臉上。她有些遲鈍的怔了半刻,然後非常迅速的伸手接過了,村長一直遞在那裡的菜刀。等那把破菜刀到手之後,宮健大伯孃臉上的表情,這才慢慢的轉換成一副放心的樣子。
本來村長看到這菜刀,已經交給了宮健大伯孃,也就是這菜刀原本的主人。他覺得這件事情算是完結了,剛想張口讓大家隨他一塊出門,再把這個小院子鎖好。村長卻沒想到,從剛纔起,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宮健大伯孃,突然就又開始叫囂了。
“這是多明顯的事兒啊,不就是宮健走之前,跑我家借了菜刀之後,又沒有還。好在他還算是沒有黑心到底,還知道把這菜刀留在這裡。要我說,這養黑心肝的人,就應該讓大家都看看,這種人都做的是什麼事情。扣着別人家的東西不還,指定他家的那些東西,是不是都這麼來的?”
原本除了那個有些不忿的婦人之外,其他人包括老村長在內,都打算擡步往外走。但聽到宮健大伯孃這一陣高聲的責罵,幾個人卻都無法忍受了,立刻有人開口反駁。
“得了吧你。我纔不信,人家宮健家借你家的菜刀會不還呢。你特意把菜刀放到宮健家裡栽贓人家,這還差不多。”
“人家宮健那後生,怎麼把這個家撐起來的,我們可都看在眼裡的。你這個當人家大伯孃的,怎麼能胡亂的說瞎話呢!”
“就是的,人家宮健家,憑什麼非要借你家這麼破的一把菜刀,又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居然還說人家東西,都是這樣扣着別人的東西,你說這話虧不虧心啊?你自己回家去看看,你家的東西有幾樣,是你自己家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