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耀祖首先能夠明確,自己爹孃的確是計劃着,去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否則也不會選擇那樣夜深人靜的時候去行動。
而現在他也知道了,他娘所說的去拿東西,那肯定不是說在自己家裡拿東西。那完全不值當的,他們做這麼周密的計劃,那麼這個東西,肯定是別人家的,至於這個別人家是哪一家,宮耀祖的腦瓜一轉,很快也有了目標。
自己家爹孃到底看哪一家不順眼,看哪一家過好了就心裡難受,他這個做兒子的還是一清二楚的。
畢竟從小的時候,他爹孃就跟他們說過,二叔那一家子沒有一個好東西。那一家人就盼着自己家裡過的不好。所以他們一定要過得比他們好纔可以。
而他爹孃更是很小的時候,就鼓勵他們去搶堂弟堂妹的東西,每次他們欺負了叔叔那一家的孩子,自己爹孃回家了,不但不會責怪他們,反而會大大的表揚。
所以當宮健大伯孃說出去拿東西的時候,宮耀祖的腦海裡立刻閃現的是宮健家的模樣。對,就是那一家,自己爹孃既然想要從別人家裡拿東西,那首選肯定是那一家人。
此時宮耀祖這纔想起來,自己回家也有幾個月的時間,眼看三個月都快滿了,可是這麼長的時間裡,自己居然都沒有見到宮健那一家人。
平時雖然宮健大伯很反對自己兒子到村裡去閒逛,但是偶爾的,他也會出門走走。畢竟也不可能把他像犯人一樣,整天關在家裡。
雖然宮耀祖從心裡是看不上這個小山村的,覺得這裡既封閉又落後,這裡的人更是傻的要命。但是偶爾出去走走散散心,宮耀祖還是樂意的,可是他在村裡轉了這麼久,卻沒有一次見到過宮健家裡人。
而這幾個月來,自己父親母親也很少提到那一家人。宮耀祖此時纔想起來,很偶然的,他記得好像他曾經在宮健家門口經過,那時候他好像看到宮健家院門緊閉,鐵鎖把門。
當時他並沒有往心裡去,一心苦惱着怎麼離開這裡,回到自己逍遙的鎮上,所以倒真是沒有太過於關心這件事。此時他想起來,這才意識到,宮健的家難道這幾個月的時間裡,一直家中沒人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也難怪自己爹孃會把主意打到他們家頭上。必定這麼長時間裡家裡沒人,而以自己爹孃的一貫作爲,宮耀祖覺得直到現在他們纔想出手,要去那家去搜刮東西,已經算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宮健大伯孃自知自己說漏了嘴,用手捂住嘴之後,她的眼珠咕嚕嚕的轉,小心翼翼的瞟視着在旁邊的自己的兒子,不知道他從自己剛纔那句話中,知道了多少的意思?
可隨着宮健大伯孃的眼神望過去,她看到宮耀祖此時正陷入了深思,臉上反而看不出來有什麼表情。
就在宮健大伯孃覺得,自己剛纔那句話,宮耀祖不一定能夠聽進去,記在心裡了,就是聽見去了,也不一定能反應過來她到底所表達的是什麼意思的。她那顆高高提起的心,剛要落下之時,卻聽自己兒子再一次開口:“那孃親,那你們今天還去不去,宮健他們家拿東西啊?”
宮耀祖的這一句話,不亞於一顆炸雷響在了宮健大伯孃的耳邊。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剛纔只是無意識的吐露了一句話,自己兒子怎麼就把這事情的前因後果,都想清楚了。現在乾脆就問自己,還要不要執行這個計劃。
宮健大伯孃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兒子,不敢相信剛纔的話,是自己兒子問出來的。
而那邊等不到回答的宮耀祖,不耐煩的皺了一下眉頭,這纔再一次開口問道:“娘,我問你話呢,你們今天晚上到底還去不去呀?”
再一次聽到同樣的問話,宮健大伯孃再不能欺騙自己,說自己兒子只是無意識的問出那句話,她有些囁嚅的說道:“耀,耀祖啊,你,你怎麼知道,我和你爹打打算做作什麼的?”
聽到她娘並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反而問自己怎麼知道他們計劃的,宮耀祖不耐煩的翻了翻白眼,不屑的說道:“這很難猜嗎?你們都表現的這麼明顯了。
你們突然說要晚上早睡,早上要早起,可見是計劃着半夜到凌晨之間去做些什麼。剛纔你又說了去拿東西,那當然我就清楚了,你們肯定是計劃着晚上的時候,趁天黑沒人到宮健家裡去拿東西了。“
宮耀祖的這番話,更是讓宮健大伯孃瞪圓了那雙不大的眼睛:“哎呀,你怎麼知道?我們是要去宮健家呢?“
宮耀祖聽了這話,不屑的發生了一聲嗤笑,“行了,娘,我還不瞭解你們。這樣偷偷摸摸的,可見就是去宮健家偷。。。唔“
還不等宮耀祖就把話說完,宮健大伯孃的手已經掩上了他的嘴。彷彿是怕他嘴裡再說出那個敏感的字眼,宮健大婆娘一邊捂着宮耀祖的嘴,一邊用另外一隻手的食指湊到嘴邊,發出了禁音的動作。
宮耀祖不耐煩的用手掰了開宮健大伯孃的手臂,用袖子小心的蹭了蹭自己的嘴脣。他娘那可是剛燒火的手,也不知道有多少灰,都蹭到了自己臉上了。
但是即使他這樣嫌棄的擦着自己的臉,卻也仍然是沒有發出什麼聲音。至於他剛纔想要說的偷東西這個詞,其實在宮耀祖看來,實在是算不上什麼,可看他孃的反應,就知道這個詞,在他爹孃這裡,還真不是什麼好詞。以至於他娘如此反常,居然都敢動手捂自己的嘴了。
偷東西,搶東西,強佔別人的貨物,這些事對於宮耀祖來說,都是小事情,他在鎮上經常會做。畢竟他和那些混混在一起,也不是一兩天的時間了。這些事情在他看來都不算什麼,所以剛纔他無所謂的就說出,自己爹孃是打算去宮健家偷東西,可是沒想到宮健大伯孃如此反應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