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村長是不用下地幹活的,但是他也是閒不下來的性子,今天這不,他就打算去村外割些青草,餵養家中的那些兔子。
老村長現在也是意識到,這養兔子的確是個好的行當。兔子好養活,繁殖能力又強,長得也很快。所以在年前,宮健分給老村長家那二十隻種兔之後,老村長就認真的揚起了這些種兔,現在兔子的數量比那時都要翻了一倍。
老村長更是把這些兔子,分給了幾個有能力照顧的兒子,家裡並沒有留下那麼多。但每天,村長仍然是會認真的照顧這些兔子,隔幾天他就要出去,給兔子割些青草回來。
今天他還沒有走出村子,卻發現一羣人都圍在了宮健大伯家門口吵吵嚷嚷的,也聽不清楚他們具體說些什麼。但以那幾個人神情激憤的樣子來看,可見不是什麼好事。
老村長再怎樣,也不願意看到自己村裡會出現矛盾,所以他不得走過去出聲制止他們的爭吵,想讓他們把事情說清楚。
老村長雖然沒有看到,被兩人控制住的宮健大伯。但是他在外面聽了幾耳朵,那些人七嘴八舌的嚷嚷着,也沒聽出來個大概,他這纔出聲,制止住這些人繼續吵嚷下去,只想把事情的緣由弄清楚。
等老村長從人身後傳過來的時候,這才發現在那兩個年輕後生手裡的宮健大伯,此時他已經快癱軟到地上,那倆人原本只是想抓着他的兩隻胳膊,不讓他逃走,誰知現在卻變成,兩人要架着宮健大伯才勉強讓他站在那裡。
村長這才注意到,這兩戶發生矛盾的人傢俱體是誰,其中一戶就是宮健大伯,另一戶則是王三家。
而現在王三家,幾乎全家出動,不僅是家裡的年輕壯勞力,就連家裡的老少婦孺,也一起都聚集在了這裡。
也難怪,剛纔如此吵鬧喧譁,要知道王三家的人口實在是多,男人都不說,女人和孩子也是不少,此時全家出動,這些女人們七嘴八舌的或高或低的呼喊,可不是讓人聽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此時看到老村長出來主持場面,兩戶人家也都安靜了下來。
宮健大伯那邊自己也能站住了,他怔了一會兒,感激期盼的目光看着村長,只等着村長來給自己主持公道。他就不明白這王三家的人,到底中了什麼邪,都跑到自己家裡來撒野。
他們一上來就讓兩個後生,把自己抓起來不說,剛纔那些女人在自己耳邊嚎哭喊,以至於他都沒有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就把自己的膽都快嚇破了。
村長看現在好像安靜了下來,於是他不由問出口:“你們這兩家,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鬧得如此大的動靜。“
王三家的婆娘首先開口,但她一張嘴就是哭號:“村長,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這殺千刀的,這是要斷了我們一家老小的活路啊。“
她這一開口就上了哭音,旁邊那幾個婦人一看她這個樣子,也立刻在旁邊助攻,一時間哭聲喊聲一片。
村長也是一陣頭疼,他只是想弄明白,這兩家到底是鬧的什麼矛盾。如果自己不是村長的話,他還真是懶得理會這樣的人家。一上來就號,不是誰的嗓音大誰就有理好吧,他不由得再次高聲說道:“行啦,都別哭了,有事說事。你們再這樣我可懶得聽了。”
一聽村長這樣說了,那幾個婦人連忙閉嘴,他們可不敢繼續哭嚎下去,好不容易等到這樣一個可以做主的人,他們可不敢輕易得罪。
王三狠狠瞪了自己婆娘一眼,他這才走過去,就是對村長行了一禮,這才說道:“村長,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們家人口多,地就不夠用。我們家這幾年來,一直租種宮老大他們家的那五畝地。
我們每年都出十兩的租金,從來沒有短過少過,更是不敢遲交一天。可是就在今天,突然村子裡來了幾個人,手裡拿着三畝地的地契,跟我們說這三畝地已經歸他們了。
他們要把地收走,可是我們已經把地都收拾好,種上了種子都已經發出了芽。這讓我們怎麼辦啊?“
說完這些,上了年紀的漢子也有些眼紅,他惱怒的瞪視宮健大伯,繼續對着村長說道:“他們家要是想要賣地,那提前通知我們。開春我們就把那三畝地空出來,不再耕種就好了。可是現在苗都已經長出來了,地卻已經歸了別人,就讓我們一春天的夥計都白乾了。
而且,那三畝地種的可是我們家的口糧,就這樣白白的沒了。現在這個時候,讓我們去哪家再去租地去種。這不是讓我們一家人,回頭餓肚子嗎?“
說完那漢子已經氣憤不已,村長有些疑惑的把頭轉向宮健大伯,他可是知道,宮家這五畝地,在村子裡也是有名號的。那五畝地收成好,當初爲了租種這五畝地,王三家也是砸鍋賣鐵的咬牙答應下來,那高額的租金。
她家的實際情況就是這樣,家裡人口多,地又少,平時去租種別人家的土地,才能勉強收穫一家人需要的糧食。這要是讓他們直接拿錢去買糧食,估計這家人早已經無以爲繼了。
也就是因爲這種情況,所以當初,宮健大伯提出如果想要租種那五畝地,就需要每年交納十兩銀子的租金時,別人都有些猶豫,這家人卻是咬牙也答應了這個條件。
他們家人口多,勞力也多,一家人一起上陣,只要地好,自然收成就會更好。這樣算下來,一家人反而是能夠,滿足吃飯問題。
知道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了,村長不由得再次詢問宮健大伯。“宮家老大啊,你倒說說,那三畝地是你賣出去的嗎?你怎麼沒有提前和王三家的打招呼呢。”
一聽剛纔王三說出來的事情,宮健大伯這才知道,這一家人打上自己門前,到底是因爲怎樣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