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宮健大伯孃拿起戒指,想湊到眼前仔細打量的時候,卻被宮健大伯一手,把戒指奪了過去。宮健大伯孃剛想伸手去搶,看到自家男人瞪着眼睛,威脅的看了自己一眼,又向着她大哥大嫂放心掃了一眼。
宮健大伯孃也只能乖乖的聽話,心裡不停罵着自家男人小氣摳門兒,這戒指明明是自己發現搶過來的,怎麼一轉眼就落在了他的手裡,一旦落到他手裡的東西,那還能拿回來嗎?
而那邊的宮健大伯孃孃家大哥大嫂,此時也顧不上的夫妻倆之間的互動。在被人擼走了戒指之後,宮健大伯孃孃家大嫂就含着兩泡眼淚,緊緊的握住了自家男人的一隻手。
而宮健大伯孃孃家大哥也顧不上安慰自己的婆娘,拉着自己婆娘,就快步的走出了堂屋。這一次宮耀祖並沒有阻攔他們的去向,而是側身讓出了堂屋大門。讓這兩個已經沒有用途的夫妻倆,趕緊離開自己家裡。
在宮健大伯孃孃家大哥走出堂屋的一霎那,他不由得用眼角餘光看了一眼,自己這個所謂在私塾中讀書很好的外甥。
此時看在他眼裡,這外甥渾身流裡流氣的,一副小地痞混混的模樣。他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就是他妹子嘴裡那個讀書種子,文曲星下凡,將來要當大官的外甥。
而他此時心中滿是怒氣,完全不想再與這家人沾上任何關係,只是快步的往外走去。至於出外甥是能當大官還是隻做地痞,此時他都沒有一點關心。
因爲他外甥現在這個樣子,看來即使外甥以後真的當了大官,自己家也別想佔到什麼便宜。
不理會那快步離開了的夫妻倆,宮健大伯孃一看到自己大哥大嫂離開了家裡,立刻轉身糾纏着宮健大伯:“你趕緊把那戒指給我,我還要帶耀祖兒去看大夫呢。”
宮健大伯此時心裡倒是很是開心。他本來就在擔心家裡的花銷問題,此時雖然得到這個戒指很小,換不了多少銀錢,但總歸是個進項。
原本他搶過這個戒指,還在心裡掂量着它的重量,想着能換多少銀錢。此時一聽到宮健大伯孃的話語,他不由得臉色一冷,把臉立刻拉了下來:“看什麼大夫?你沒發現耀祖的樣子,已經一點事兒都沒有了嗎?你個敗家娘們兒。”
宮健大伯孃這才轉頭看向,站在門口的自己的小兒子。她有些奇怪,剛纔宮耀祖坐在那裡,明明挨天喊地的喊疼不止,怎麼這一轉眼期間,小兒子就能夠動作自由的,在室內來回走動了。
剛纔看他攔着他舅舅的動作,也沒看他出有任何的勉強,難道真的像自家男人所說的,自己小兒子不需要看大夫嗎?
宮健大伯孃不捨得又把目光轉向了,宮健大伯手裡捏着那枚銀戒指,她還有些不滿的說道:“那可是我的。是我從大嫂手上擼下來的,那本來也就是我給他們的。怎麼着,現在也應該歸我呀。
宮健大伯聽她這樣不滿的,在那裡嘟囔着,他立刻冷笑了一聲:“是你的?你當然好意思說呢,這些首飾難道都不是我給你的嗎?那可是我孃的首飾,到了你這敗家娘們手裡,居然一件都不剩。你還好意思在我面前提這個,你要是提了,我是不是應該問問,其他的那些首飾都去了哪裡呀?“
宮健大伯孃一聽自家男人這樣一說,她不由得把脖子一縮,不敢再隨意嘟囔了,她小心翼翼的往後退了兩步,可是她的眼神還粘在那枚小小的戒指上,捨不得離開。那可都是錢啊,她都有幾個月,都沒有碰過的錢了。
而實際上,粘在戒指上的目光又怎麼可能只是她一個呢,宮耀祖在那邊,早就已經牢牢的盯住了,自己父親手裡的那一枚小戒指了。
他兩眼冒光,恨不得走上前去一把搶過來。好在他還理智尚存一分,知道在他爹手裡的東西,不是那麼好哄的。
而聽到剛纔爹孃的對話,宮耀祖這纔想起,他的肩膀和後背剛纔挨的那兩下。此時那兩處的傷處,更是火辣辣的疼着,讓他的臉不由得再次扭曲着,卻不敢再喊出疼來。
畢竟自己剛纔可是,像沒事兒一般還攔着舅舅他們,不讓他們出門呢,現在再哎呦喊疼,估計倒顯得他是在假裝罷了。
此時他倒有些後悔了,自己剛纔怎麼一聽說有銀子可以拿,立刻忘記了自己身上的疼痛,居然就那樣大喇喇的走過去,攔在了門口。
當然,他也是真的忘記了,自己身上的那些疼痛感,滿心滿眼都只有那枚銀戒指。
讓他看看,現在那枚戒指落到了自己老爹的手裡,宮耀祖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他再怎麼熱切的盯着那枚戒指,也不可能落到自己手中了。
原本他一聽到戒指,立刻想到的就是有錢,可以去賭場翻本了。所以,他才精神頭十足的做出,剛纔那番動作單。可現在看到戒指落到老爹手裡,他就知道,他剛纔所想的那些事情,都只是做夢罷了。他爹纔不會輕易的,把落在手中的銀錢再露出來。
再一想到,自己剛纔答應過的,在家裡待三個月,好好讀書的事情。宮耀祖立刻感覺,生活都變得灰暗了起來,簡直沒有任何希望了。他垂頭喪氣的走到堂屋,剛纔坐的那張椅子上,小心翼翼的又讓自己坐到椅子上,而不碰到傷處。
但還不等他剛剛在椅子上坐穩,就聽到他爹在那邊已經高聲的呵斥:“你還不去看書?還呆在這裡幹什麼?“
宮耀祖一愣,這才反應過來他爹是在說自己。看來,自己把家裡那三畝地賣掉的事情,算是揭過去了。他爹既然已經開口讓自己去讀書,那就是說,不會在揪着這件事情不放。
此時的宮耀祖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該傷心。畢竟一想起未來這三個月的生活,他怎麼覺得,他爹還不如直接把自己打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