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夜話

那邊宮月並沒有看到,這兄弟倆之間的互動,她當然不知道,就剛剛一瞬間,兩人就已經商議好了一件事情。

怕宮羽開口會露出什麼痕跡,宮健乾脆自己開口回答小妹的問話:“月兒,我和你二哥只是剛纔聊天的時候,隨意談起了大伯那一家人。”

聽到,大哥說起,他們聊天居然涉及到了他們大伯,宮月聽到那一家人,她的食慾一下子下降了很多。於是宮月放下勺子,不解的看向宮健。

“大哥,你們怎麼想到那一家人了?他們有什麼好聊的?”從宮月的神情就可以看出,她對那一家人的反感。

宮健也知道自家小妹這是不高興了。他想起,剛纔宮羽那幸災樂禍的樣子,於是他開口說道。

“你二哥這不是說,等我考完童生試是就去參加秀才考試。如果我考下秀才功名的話,那鎮上以及村裡人,估計也就能夠知道這個消息了。到那時,大伯和大伯孃一家估計不會高興的。”

聽大哥這樣一說,宮月的眉眼立刻舒展開來。她好笑的望向自己二哥,這樣提起大伯一家人,她的真是很高興呢。

“二哥說的對呀。大哥,如果你真的中了秀才,到那時,我們可要好好慶祝一下。我想咱們就回村子裡,請村裡的人好好吃一頓酒席。也讓他們看看,咱們家出了位秀才老爺呢。”

這一聲,秀才老爺讓宮健聽着有些囧。剛纔他可是剛剛聽過,自家弟弟在耳朵旁邊,一直嘟囔着舉人老爺舉人老爺的,沒想到自己在小妹面前,只是說考上秀才,立刻就變成了秀才老爺了。

宮健在心裡嘀咕的,不只是秀才老爺,舉人老爺,實際上我還想考下進士老爺,然後當個官老爺呢。

那邊宮月已經開始興高采烈的計劃着:“到那天,我們一定要請全村的人,特別是老村長,還有,咱們大伯那一家。”

說到這兒,小姑娘突然想起了什麼,她轉過頭問向宮健:“大哥,咱們大伯家的那個小兒子,是不是還在鎮上的私塾裡讀書啊?”

因爲大伯一家人那樣極品,以往對自己家裡的有各種的欺負,壓迫,所以很早的時候,宮健兄妹三人就已經,不管大伯家的那幾個孩子叫什麼堂哥堂姐了。

爭論起來,其實大伯家的小兒子是和宮健年紀差不多的,兩人只差幾個月的時間,但宮健還是應該喊聲二堂哥的。但私下兄妹幾人議論的時候,也只是用大伯家的大兒子小兒子等等來替代。

宮健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他的這一反應倒是把宮月弄糊塗了:“大哥,你什麼意思啊?他到底還在不在私塾裡讀書啊?對了,算起來,他可是已經在鎮上私塾裡,讀了五六年的書了。”

不等宮健開口,旁邊一直沉默吃着湯圓的宮羽,就開口給小妹解惑了:“月兒,你不知道,大伯家的那個小兒子其實老早就已經,不在私塾裡讀書了。只不過,他一直號稱,自己還在私塾裡讀書。”

宮月聽到宮羽的話,立刻瞪大了雙眼,“咦?這還能夠號稱自己,還在私塾裡讀書的?我聽着怎麼那麼怪呀,二哥,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宮羽眨了眨眼說道:“雖然他對別人說起來,總是說自己在私塾裡讀書,但實際上,他早就被私塾除名,趕出來了。”

小丫頭宮月更是驚訝了,“怎麼會呢?我沒聽大伯和大伯孃說過這件事啊。每次聽到他們提起,他們這個小兒子,都說在私塾裡讀書可好了。當然我也知道,他們說話是不可信的,但是,我可沒想到,他們小兒子其實已經不在私塾裡讀書了。”

宮羽也是知道,自家小妹說的這種情況。他們大伯大伯孃在村子裡的時候,到處都在向人,誇耀自己的小兒子怎樣好讀書。

想來小妹聽到這種說話的時候,真的聽了不少。而她一直在村子裡,可不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原委嘛。於是宮羽乾脆放下勺子,認真的和自己小妹說起這件事情。

“大伯和大伯孃他們在村子裡,的確是這樣說的。要不是有一次,我跟大哥去鎮上辦事,看到了他們家的那個小兒子,我也不會想到,事情和大伯他們說的完全相反。”

看到自家小妹表現出興致昂揚的樣子,宮健也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妹妹在旁邊談論起,大伯家小兒子的學業問題。只聽宮羽說道。

“那一次我跟大哥到鎮上,無意中見到幾個年輕人,從一個小巷子裡轉出來。那幾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幾個人衣冠不整不說,腳步虛浮,勾肩搭背的走出來,嘴中也不是很乾淨。

本來我和大哥都要避開的,可我就是多看了一眼,就發現那裡面,和別人勾搭在一起的,有一個就是咱們大伯的那個小兒子。

我立刻上心了,觀察着他們從巷子裡走出來邊走,他們還在邊說着。什麼去賭房裡賭錢的事情。

當時我和大哥都很奇怪,我們還特意向周圍的人,打聽了一下這幾個人的情況。聽周圍人說,這幾人都是鎮上有名的幾個小混混,整天無所事事,偷雞摸狗,有了一點閒錢,就會去縣裡的賭場或者妓院。。。總之就是不幹正經事的。“

看到眼前的妹妹,宮羽突然意識到,剛纔自己嘴裡譁流出來的話,有些不妥。他忙掩飾了一句,希望自己妹妹沒有注意到,自己剛纔的話語。

“之後我就留意了,大伯家的那個小兒子啊,隔幾天就要派人,到村子裡朝大伯大伯孃伸手要錢,那理由是多種多樣的。什麼參加文會啦?什麼求學拜師啦。

這些事情不用我特意打聽,月兒,估計你也知道。每次大伯孃都要把這件事情,宣揚的滿村的人都知道。彷彿,他小兒子又做了,什麼經天緯地的事情一般。其實那都不過是,他小兒子朝家裡要錢的藉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