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健大伯在那裡琢磨着時間,估摸着宮健怎樣,也已經走到了宮羽的房間裡,還想起宮健剛纔說了,只是一句話的功夫,他可不能想象,宮健是不是很快就會回到自己房間。於是他快步的穿出宮健的房間,疾步走到了廚房門口,伸頭往裡面一看。
廚房裡,宮健大伯孃正在忙碌着,這隻雞不錯,要拿走。那條魚不錯,趕緊藏起來。宮健大伯孃剛剛來到廚房的時候,宮月正在廚房裡收拾東西,她用了藉口把宮月給趕走了。
當然那借口就是說,晚飯她來準備,一定要露一手讓大家嚐嚐她的手藝。宮月當然不相信她那些鬼話。大伯孃主動幹活兒與太陽從西邊出來一樣,都是不可能的。
但他實在不想和這個女人待在一起,還要保持着晚輩對長輩的禮貌,所以宮月也就趁機離開了。反正廚房裡也就是一些吃的,她就不信這個貪嘴的大伯孃,肚子能有多大,能把準備了好幾天的吃的,全都能塞到她的肚子裡去。
所以宮月走的時候,可是毫無壓力的,想着即使大伯孃又偷又拿,也有個限度,自家就當是做好事打發叫花子好了。
果然不出宮月所料,等宮月一離開廚房,宮健大伯孃立刻行動了起來。
她開始翻箱倒櫃的尋找着各種吃食,把自己看上眼的都堆在一邊,打算着一會兒找個機會藏起來,等到今天晚上,他們兩口子好好的在宮健家大快朵頤之後,再把這些吃的轉移出去,有了這麼多吃的,怎麼着也夠自己兩口子吃到上元節的了。
也不知是宮健大母娘是真的不怕或者是粗心大意,所以廚房的門,她根本就沒有掩上,就自顧自的在那裡翻騰着。此時宮健大伯把腦袋探到廚房門內,對着自家婆娘,輕聲的喊了聲:“喂。”
宮健大伯喊的這一聲,聲音並不大,可架不住宮健大伯孃那一腦子都在打算着,怎麼把東西藏起來,好帶回家去的思路。
再加上自己做的這事情,她自己也知道,上不得檯面,所以聽到有人這樣輕聲一喊,宮健大伯孃也沒有聽出來,喊的人是誰,嚇得她渾身一激靈,幾乎要把手裡的那隻燒雞,給摔在了地上。
就在她壓抑住自己砰砰亂跳,幾乎要跳出胸腔的那顆心臟,這才慢慢的轉過頭來,仔細一看,宮健大伯孃這才發現,門口嚇唬她的居然是自家的男人。
宮健大伯孃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倆人不是說好的,她在廚房裡收拾東西,自家男人在那邊吸引別人的注意力。怎麼着,他居然跑到廚房這裡,來嚇唬自己了,她忙張嘴就要吵吵。
可她剛一張口,就被宮健大伯快步走上前,一把摁住了她的嘴巴,小聲的在她耳朵旁邊說着:“噓,你這個婆娘,你給我小點聲。你是怕引不來人嘛。”
“嗚嗚。”這是被按住嘴巴的宮健大伯孃,發出的聲音。宮健大伯看自家婆娘終於老實了,這才慢慢鬆開了捂住她嘴巴的手。
宮健大伯孃也是知道了,她低聲問着:“哎,我說當家的,你怎麼跑這兒來了?你不是說,要在屋裡和他們聊天的嗎?你跑過來,那一會兒他們是不是也都過來了?”
宮健大伯把眼睛一瞪,斜了自家婆娘一眼,“你懂什麼?現在趕緊的,快點跟我往家去。”
宮健大伯孃緊了緊手中那隻燒雞,不甘的說着:“我還沒收拾完呢,你看我剛整理出來那些東西,你現在就家去,我怎麼帶走啊?”
宮健大伯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自家婆娘,此時要不是時情況緊急,他都想一巴掌打在這蠢婆娘腦袋上。
宮健大伯摸了摸,懷裡那價值五十兩銀子的酒瓶子,急切的催着他的婆娘:“行了,你個懶婆娘,趕緊走吧。吃掉算什麼,這次我可拿到了好東西了。比你在廚房裡倒騰多少,都有用啊。行了,你快點跟我走。”
說完宮健大伯一把拉住自家婆娘就走出了廚房,快步朝着宮健家小院的院門走去。
宮健大伯孃也不知道,自家男人這是發了什麼瘋。她手裡還緊緊拽着那隻燒雞呢。一邊被男人拉着往前走,她一邊用另外一隻手,使勁想把那隻燒雞塞到自己衣襟下面。
就在兩人快要邁出宮健小院的那一刻,宮健從宮羽的房間內走了出來,他看到鬼鬼祟祟快步向院外走去的兩人的背影,大聲的說道:“大伯,大伯孃,你們怎麼現在就走了,還沒有吃年夜飯呢!”
那邊儘量縮小的身子疾步往外走的兩人,聽到宮健這一句話,兩人立刻僵在那裡,片刻之後,他們倆人才慢慢直起了身子,轉過身來。
宮健大伯一臉笑嘻嘻的對着宮健說道:“啊,那什麼,小健啊,我想起來家裡有一些事。再說,年三十的,我們也不好和你們一起過啊,必定是一家人團聚的日子不是。咱們怎麼說也分家了好幾十年了,我跟你大伯孃商量一下,我們倆還是決定自己回家去過年去。”
此時宮羽也從自己的房間內走了出來,他聽到自家哥哥的問話,又看了看已經走出院門的大伯和大伯孃,他心裡還有些奇怪,大伯和大伯孃這次怎麼突然有了自覺性,知道年三十跑到人家來過年不像回事呢。但不管怎樣,兩人能夠早點離開,那真是太好了。
所以宮羽掃了一眼,那躲在大伯身後,儘量把身體往後縮,並且兩隻手不停的往衣襟下藏東西的大伯孃,開口說道。
“大伯,大伯孃,可是我爹不是說了,要留你們一起過年的嗎?你們這樣走了,也沒有跟他打個招呼吧。”
有些心虛的兩人恨不得立刻回到自己家中,把門一關,那纔不用擔心有人找上門來。於是宮健大伯故意理直氣壯的說道:“打什麼招呼?都分家十多年了。怎麼還能在一起過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