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老管家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他想着這兩年之後,如果宮健能夠考下個舉人的功名的話。他就可以和老東家說一說,讓兩個孩子先定親。
至於進士的功名,老管家還真沒有想過。當然他的要求也不是那麼簡單,僅僅需要宮健考到舉人,而是說宮健,必須用兩年的時間內考到舉人的功名。他這纔會覺得宮健這人,有可取之處,能夠有能力照顧好自家大小姐。
如果宮健不能達到他的這個要求的話,那其他一切都是免談。
所以老管家看了看田掌櫃,倒也沒有說其他的話語。這還要時間來印證,宮健這個人是否合格。
田掌櫃也總算是,把自己心裡的那些話都說乾淨了。此時看到老管家,也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直接就提出反對。反而提出,要讓時間來證明,宮健這個人選。所以,他倒也不多說話,畢竟,說的再多,也不如看人家的實際行動。所以,他倒很滿意,現在這個結果。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三天就過去了。田小姐的腳踝已經好了的差不多了,此時完全見不到一開始那時候的紅腫。
宮健卻知道,隨着田小姐的病情轉好,那她離開自己家的時間,也越來越近了。所以,宮健這幾天,除了吃飯睡覺等生活基本活動外,他都守在自己房間門口拿着一本書。確保自己一擡頭就能看到田小姐。
對於宮健的這種行爲,一家人已經見怪不怪了。
所以當,這一天吃過午飯之後,宮健又坐在他那熟悉的位置上,開始手捧一本書卷,認真的看起來的時候,房間內宮月也只是朝他那邊看了一眼,就又低頭,轉向自己手中的繡活。
宮月當然是相信自家大哥的,但在心中她還是隱隱的有些擔心。她多希望,田小姐只是生在一般的富戶,那樣自家大哥就不會有這麼大的壓力。
想到這兒,她的目光不由得從手中的繡帕,轉到了牀上安靜躺着的田小姐,可就是那一眼,一下子,宮月就驚呆在了那裡。
宮月呆愣愣的直瞪着牀上田小姐,而宮健在門外就看着,他時不時的擡頭看一眼田小姐,卻完全沒有發現,自家小妹的這種異常動作。
直到宮健的母親因爲要找些繡線,走進了房間,這才發現自家小女兒,居然直呆呆的站在房間中間,她的雙眼盯着田小姐不動。她這才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宮月肩膀,“月兒,你怎麼了?”
聽到母親的呼喚,宮月這才從怔愣中清醒了過來。她一手指着田小姐的方向,一邊急切的對着母親說道:“孃親,孃親,我剛纔,剛纔我看到田小姐居然眨了一下眼睛。”
聽着宮月這有些語無倫次的話語,宮健的母親卻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有些驚訝,吃驚的問一下自家小女兒:“月兒,你說真的?”
說完,不等小女兒回答,她連忙把頭轉向牀上躺着的田小姐,急切的想看着,她做出動作,以來證明自家小女兒所說的話。
但令人失望的是,牀上躺着的那位田小姐,彷彿像第一天見到的時候那樣,一動不動,只睜着大大的眼睛,無神的直視前方。
但宮月母親的耳邊,清晰的傳來小女兒急切的話語:“真的孃親,我的確看到了。”此時,門外還安靜看書的宮健,卻已經大步走進了房間內,他一下子走到了田小姐的牀邊,也聚精會神的一起觀察着田小姐的反應。
宮健的母親在觀察了一會兒之後,發現田小姐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她還有些失望的對着自己大兒子說道:“健兒,可能月兒看錯了吧。”
她雖然想要相信自己的小女兒,可自己看了田小姐這半天,她一點動靜都沒有。而看着比自己還要焦急的盯着田小姐的大兒子,相對於相信小女兒,但她更不想,讓大兒子因爲小女兒的話,對田小姐的病情,抱有太多的幻想。所以她這才說出這樣一句話。
而那邊,宮月在驚訝過後,此時看到,安靜如常的田小姐。她也有些猶豫了,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現在宮月到有些後悔了,她不該動靜這麼大,驚動了自家大哥。
如果,是自己看錯了。讓自己的大哥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她連忙說道:“大哥,可能,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還不等宮月道歉的話說完,宮健那邊卻興奮的開口說道:“月兒,你沒看錯的。田小姐的確是在恢復。”
他的這句話,大大出乎了,母女倆的意料。她們轉頭看向興奮不已的宮健,再轉過去看下,毫無動靜的田小姐,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麼毛病,卻聽到那邊宮健又繼續興奮的說着:“田小姐的病情轉好了。我要快點兒,快點兒告訴田掌櫃,他們要是知道了這個消息,該有多開心呀。”
宮月與母親兩相對望,都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不解和疑惑,宮月聯忙開口:“大哥,你哪裡看出來田小姐的病情好轉了?”
宮健這纔回過頭來,他就說,這麼值得高興的事情,爲什麼自己的母親和妹妹反應卻這麼平淡。他現在才明白,這兩人根本就沒有看出田小姐的好轉。
宮健有些哭笑不得,“月兒,不是你剛纔說,田小姐眨眼睛了嗎?”
自家的母親和小妹,眼睛都睜得大大的,一直盯着田小姐,也就是說,他們根本就沒有從田小姐那雙眼睛中,看到任何變化。宮健也只能問起剛纔宮月看到的,田小姐自主作出的,這幾天唯一的那個動作。
宮月的臉有些發燙,她急忙說道:“大哥,有可能我是看錯了呢。”
宮健卻否認了宮月的說法:“小妹,你沒有看錯,田小姐的病情的確是好轉了。”
看到自家大哥如此確定,宮月不由得疑惑了,她擡起了頭,“大哥,你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