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村長溝通好了細節,宮健立刻回到家裡。一到家,他就發現自己二弟宮羽,正在後院忙碌。
看到宮羽戀戀不捨的掃視着那些兔籠。宮健不得不上前安慰他幾句:“二弟,怎麼捨不得了?”
看到大哥過來,宮羽連忙收拾自己的情緒,低聲的喊了一聲“大哥。”卻沒有繼續回答宮健的問題。
宮健拍了拍宮羽的肩膀:“二弟,你要明白,之前家裡養殖這些兔子,主要是爲了改善咱們家裡的經濟條件。現在家裡不再靠這個營生了,我希望你的視線,能夠放得更遠一些。”
宮羽聽到這話,慢慢擡起來了頭,他的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的大哥,鄭重的點下了頭:“是的,大哥,我知道了。”
宮健看到自己二弟這樣聰明,也欣慰的露出了笑容:“你整理一下,明天把這些兔子,一家送幾隻,作爲種兔。記得做一下記錄,這些兔子並不是白送給他們的。以後他們兔子養殖成功之後,需要按照記錄,把相等數量的兔子還給咱們。”
宮羽有些不解:“大哥,咱們不缺他們那幾只兔子呀。怎麼還要他們還呢?”
宮健就知道自己二弟,就是這樣善良老實。他認真的給他解釋說道:“咱們的確不缺他們這幾隻兔子。但這樣做,代表咱們的一種態度。”
“我們的確會幫助他們富裕起來,但這個是建立在,大家互幫互助的條件下,而不是我們免費提供給他們的。讓他們吃白食是不可取的。“
宮羽這才知道大哥的良苦用心。也是,雖然他知道名單上的幾戶人家,都是一家人坐在一起相互商量得出來的。以往大家關係比較好,或者一直以來都是勤勤懇懇的幹活人家。
但現在看着好,不一定以後不會發生變化。大哥的這種做法,纔是正確的。
聽了宮健的話,宮羽忙回屋,取來紙筆,打算把後院這些兔子,做一個統一計算,明天要儘量平均的分配給每一家。他們家要從最初,就要做到儘量公平。
計算完這些兔子,他還要回屋整理一下,這一年多,飼養兔子的經驗和教訓。明天,他可需要向這十幾戶人家,好好普及一下這些知識。
宮羽不由得有些緊張,這還是他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說話。他看了看在一旁忙碌的大哥,又想起大哥爲了這個家,與田記總掌櫃談生意時,那精明而又不失穩重的樣子,默默的給自己鼓一把勁。自己是大哥的弟弟,可要努把力,不能給自家大哥丟臉。
第二天一大早,還沒有到約定好的時辰,宮健家門口就聚集了不少人。
宮月從廚房出來,越過低矮的柵欄,她就看到一雙雙熱切注視着自己的目光。小姑娘恨不能適應,眼前這個情況。她忙低下頭,端着托盤快步走進父母的房間。
托盤上是今天一家的早餐,把早飯擺上桌時,宮月小姑娘還在心裡,暗暗的慶幸着。還好自己一家人都習慣早起,否者豈不是要當着一羣人的面,在院子裡洗漱。那畫面太美,她都不敢想。
這頓早飯,也只有宮健還能像平時一樣,從容的吃着。他的父母以及小妹宮月,吃飯時,總是不太安心。是不是的就要轉頭朝院門口方向看上一眼,彷彿能夠透過窗戶紙,能夠看到圍在外面的人羣。
而宮健的二弟宮羽,則完全是食不知味,心思根本不再吃食上面,一顆心緊張的根本不會做任何多餘的動作,一頓飯的時間,他都在捧着碗,重複着一個往嘴裡扒飯的動作。
很快,一頓安靜的早飯吃完,宮健看了看天色,此時也差不多到了上午的巳時。他招呼着宮羽,兩人一起來到院子裡。
一看到宮健兩人出現在院子裡,隔着柵欄,門口的人們就開始和兄弟倆打招呼。也要說,宮健一家人選中的這些人,的確是經過挑選,都是比較實在,對他家也比較親切的人家。
這樣一來,宮羽反而沒了剛纔緊張的心情。他轉頭看了看微笑着注視着自己的大哥,突然感覺心中涌起了一股力量,整個人都散發出自信的光彩。
宮健注意到二弟的變化,心裡也滿是欣慰。他努力改變家中的經濟狀況是一方面,同時,讓家裡人自立起來,建立起自信,在任何人面前,不會輕易低頭,也是他的一個重要目標。
他一邊忙着和鄉親們熱情的打着招呼,一邊示意二弟前去打開院門。
宮健家比較特別,當家的當然應該是宮健的父親,那麼村裡如果要商量什麼事情,或者有重大事件,那宮健家出面的都應該是他的父親。
可村裡人都知道,宮健的父親腿不方便,無法下牀活動。所以現在宮健家出面的都是他們的大兒子,也就是宮健,再次也就是宮羽。宮健的母親,因爲是個女人,所以根本沒有機會代表他們一家子,除非,他家沒有男人在家了。
所以,今天這個場合,宮健和弟弟宮羽出面招待這些人,纔是正經的接待之道。因爲,即使是一家人挑選出來的人家,但其中論起來,還是有比宮健輩分高出不少的人。可不能因爲這點小事,讓有心人捉到可以拿來,作爲搬弄是非的依據。
大門一開,宮健在門內一側,一一和衆人正式打着招呼,宮羽則引着人們直接朝後院走去。
另宮健驚訝的是,在這羣人中,他居然還看到了大伯和大伯孃的身影。不同與其他人,熱情高漲的跟隨這宮羽一個勁往後院走的樣子,那兩人都頂着一副,別人欠了他們幾百兩銀子的臭臉,被旁邊的同伴拉扯着,這纔跟着人羣往裡走。
再仔細看了看拉扯兩人的同伴,宮健認出來,這是陳旺村長的小兒子和小兒媳。他在心裡發笑,看來村長也是很清楚他們的大伯一家的極品人品。這不,爲了做到和宮健保證過的話,直接派出了,大伯一家明面上不敢反抗的監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