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健快步走出了小院,剛纔他已經活動過自己的四肢。發現他的身體,已經沒有什麼不適感了。他覺得家裡人,都把自己想得太弱不禁風了。
按照腦中的記憶,宮健快步朝陳家村北邊的,一座小山走去。他記得,村裡人要想打柴,基本都會去那座小山附近。山腳下樹木繁多,而且沒有什麼猛獸,正是他的目的地。
陳家村北部,靠着連綿起伏的大山。山中據說有兇猛的野獸,陳家村的人也不敢輕易進山,只會在山腳下,砍些木柴或撿些野菜。
宮健走到半路才發現,自己忘記帶斧子出門,他有些懊惱的摸了摸頭,怎麼這次醒來之後,自己的記性變得差了。
但是都已經走到這裡,他可不想再原路返回,天色已經不早了。他還想帶些木柴回家。剛纔小妹回家之前,他就應該準備好的,現在回去,如果看讓小妹看到他拿斧子,估計會阻止自己,出來砍柴。
他有些懊惱的握緊了拳頭。只能到山腳下去,碰碰運氣了,如果有些枯枝撿回來也可以。
宮家住在陳家村的邊緣,他這一路走來,倒沒有碰到其他人,估計現在,人們主要還是在地裡忙活着,進山的人倒還真沒有。
現在正是草木茂盛的季節。宮健只能低着頭,慢慢往山裡走。一旦看到些不大的樹枝,他就撿在手裡,這些拿回去曬幾天也就可以燒了。
宮健就這樣一邊走一邊撿,很快他也剪了半抱的樹枝。就在他考慮要不要換一條路,往山下走時。他突然聽到草叢中,有什麼輕微的響動。
他立刻停住了身形,眯着眼睛朝那片草叢望去。果然,有一些草在微微的晃動着。
宮健都不敢放下這些柴火,就這樣抱着樹枝,輕手輕腳的,慢慢走了過去。
在快靠近草叢時,他慢慢蹲下身,用一隻手,小心的扒開前面的長草。他這才發現,在那片草叢之後幾米的地方。有一隻,灰色的野兔,正在吃草。
當然,那小東西警惕性挺高,低頭啃兩口草,就要擡頭朝四周緊張的張望一下。它的兩個大耳朵,更是高高的支起,隨時監聽着周圍的動靜。
看到這隻野兔,宮健不由得心中一喜,自己一家人,可是好久,都沒有沾過葷腥了。可他又想起,自己手邊任何趁手的東西都沒有,他要怎樣才能捉到這隻兔子呢?
可還不容他多想,兔子啃完一些草之後,開始慢慢的往旁邊移動。
離的這麼近的一塊肉,可不能輕易放它走。宮健用那隻空閒着的右手,在地上慢慢劃拉着。
很快,他摸到腳邊的一塊小石頭。他有些傻眼,這附近可能除了小石子兒,也實在是找不到其他的東西了。
他用手指來回掂了掂,撿到了這塊石頭。眼睛還一眨不眨的,緊盯着前方的兔子。
也不知那兔子是感覺到了危險,還是這片草,已經沒有它想吃的東西,它已經停止了啃草的動作,彷彿下一秒就會蹦離這裡。
宮健實在無法再等待下去了,眼看着這隻兔子,就要在自己眼前消失了。在兔子轉頭背向他的那一瞬,宮健動了。
他也不顧左手,還抱着那些柴火,儘量伸展着右臂,使勁兒的把手中的石塊向着兔子擲去。
兔子聽到了動靜,但當它轉頭,想要看一下這邊時,石塊已經衝到了它的身前。它的後腿猛蹬,想要跳起,但那石塊雖錯過了頭部,還是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身上。
兔子被石塊的力量,帶着向後滾了幾米,之後就不再動彈了。
宮健忙竄了出去,快步跑到了兔子身邊。一把就把兔子抓到了手裡。他這才發現,雖然石塊並沒有擊中兔子的頭部,但此時兔子已經斷氣,從它的鼻腔中流出了鮮血。
可見石塊的力量有多大,宮健握了握拳,感受了一下自己右臂的力量,他沒想到自己的力量能有這麼大。
同時他也有些疑惑,如果自己的身體素質這麼好,怎麼會在碼頭搬幾天貨物,就被累暈過去了?
但不管怎麼樣,宮健看着手中的兔子,還是露出了會心的微笑,這下家裡能改善一下伙食了。
他提把兔子又走回剛纔的地方,把之前散落一地的樹枝歸攏了起來。
剛想抱着柴火往回走,突然他又想起了什麼,又停住了身形。過了一會兒,他乾脆把那些樹枝,都攤平放在地上,把兔子裹到了那些樹枝中間。這樣從外面看起來,他彷彿只是,撿了一些樹枝回去,當柴火而已。
宮健心裡有種感覺,最好還是把獵物藏起來。現在他也顧不上再撿樹枝,乾脆就抱着這一些,按原路走下山。
此時已是傍晚,三三兩兩的人們已經從地裡忙完,正拖着疲憊的身體,往家裡走。
宮健看到這些人,忙上前打招呼。村裡人倒也和氣的和他說上一兩句。快到家門口時,當他看到自家小院,斜對角的那一處農家院落時,他感到心裡一陣緊張。
那家的圍牆要比自家,那用竹子做的籬笆高級一些,是用土坯夯實的圍牆,此時那家的大門正半開着,一個身材略胖的婦人,正倚着半邊門,不停的向外張望。
看着那個婦人,宮健心裡一陣的厭惡,但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麼,而是中規中距的,走過去與那婦人打招呼:“大伯孃。”
那婦人早就看到了宮健走過來,此時聽到他喊自己,這才眨着自己那雙不大的三角眼,瞟了宮健一眼:“哦,是小健呀。這是撿柴去啦。”
她那眼神兒不停的在宮健手臂上,那一捆樹枝上來回打量。可能是看那樹枝實在不多,她也只是嫌棄的轉過頭,不再理睬宮健了。
這婦人正是宮健大伯的妻子,兩家早已分家。從前這個大伯孃,就看不上自己這一家人。總覺得,自家一家全是泥腿子,還非要供出個讀書人,簡直是浪費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