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麗她們兩人此時看向李濤的目光,變得很是怪異。這人是腦袋有病,還不記得吃藥的那種吧。她們兩個精神很好的樣子,就在這人眼前,他居然還覺得她們飽受摧殘,也不看看自己基本累的像狗的模樣。居然大言不慚的說這種話。
那邊李濤說完之前的話,他還是感覺意猶未盡。看着眼前那一臉莫名錶情的兩位女生,又幸災樂禍的說道。
“哈哈,柳青青的家長來接她了。這一次,我看那小子不會有好果子吃。哪個家長看自己孩子,吃這麼大的苦,能不抱怨呢?估計回去這倆就得掰。人家家長的眼睛裡可是饒不了沙子的。可不會像你們這些小姑娘,只知道看個表象。“
說完,李濤彷彿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不顧身體的疲憊,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他的笑聲惹惱了吳丹丹。怎麼會有這種人呢,如此惡意的揣度他人。
她立刻大聲的反駁道:“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樣。宮健把我們照顧的都很好。我們根本就沒有吹什麼風,淋什麼雨,我還有吃有喝。你那萬分擔心的柳青青同學,還睡了個舒服的午覺呢。”
聽到她的話,像是有人一下子掐住了李濤的脖子,他的笑聲噶然而止。
有片刻時間他都反應不過來,吳丹丹的話到底什麼意思。李濤臉上的表情僵滯了一會兒,這才慢慢的收斂起笑容來。換上了一副我都知道,都瞭解的深痛表情。
“吳丹丹,你不要這樣,爲了打擊我,你都不惜說謊了。你是不是也被宮健那個小白臉兒,灌了什麼迷,魂,湯。你要反駁我,也該說些靠譜的話呀。”
吳丹丹朝天翻了幾個白眼兒,這種聽不懂人話的人,怎麼溝通呢。“誰說我說謊啊?我說的都是真話。”
可她一擡眼就看到,李濤那鍾我知道了一切,我真爲你痛心疾首的表情,吳丹丹氣得肺都要炸了。怎麼這人的腦回路,就跟別人不一樣呢,他怎麼那麼大臉,就知道往自己臉上貼金。
“我告訴你,李濤,宮健就是把我們照顧得很好。我們吃了三明治,還喝了熱巧克力。要是像你們一樣吃了那麼多苦,我和黃麗怎麼能,現在這麼活蹦亂跳的?”
李濤猶豫了一下,現在看起來,黃麗和吳丹丹的狀態的確不錯,比他們這些剛下來的人,可好了不知多少。但很快他又給自己找到了理由。
“你們不是比我們早下來的嘛,你看,因爲天黑,那些工人修理第二道鐵索橋的時候,肯定花費的時間很長。你們在大巴車上,已經吃了喝了,休息好了,當然要比我們的狀態更好了。”
吳丹丹覺得從來沒有和誰溝通起來,這麼費勁的。看起來這人也不像是個傻子呀,怎麼看不見眼前的事實呢。
就在吳丹丹想要站起身來,她還想繼續和李濤爭論下去的時候,她的手臂被黃麗拉住了。
她轉頭看向黃麗,發現她正對自己輕輕地搖了搖頭。吳丹丹感到一陣氣悶。眼前有個眼瞎的傻子也就算了,怎麼黃麗還阻止自己,跟他說明白呢。難道,今天一天宮健對她們的照顧,黃麗都忘記了。就任憑這傻子在這裡,大放厥詞,污衊宮健!
黃麗看到吳丹丹氣哼哼的轉過頭去生悶氣,她知道吳丹丹這是誤會自己了。她也沒在意,轉過頭看向,感覺自己贏了而得意洋洋的李濤,不急不緩的問道。
“李濤,曾經在第二道鐵索橋邊,有一個人通知你們:不要着急,耐心的等待山下工作人員救援。那個人,你知道嗎?”
李濤的心裡,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但他沒有多在意,直接說道:“我當然知道了,還是我去鐵索橋邊,查看情況的時候,看到的那個人。”
“哦,你知道那就好。”黃麗點點頭繼續問道:“那你覺得那個人,是不是好心的冒雨上山通知你們的呢?”
聽到黃麗這樣問,李濤立刻回答:“那當然了,天那麼晚,都已經黑下來了,那麼溼滑的山道,一般人都不願意走的,辛苦不說,還很危險。現在想想,也還多虧了那人,還願意摸黑上山來通知我們,要知道那時候,涼亭的裡的人都快急死了。”
李濤又想起,當時涼亭中緊張的氣氛。他不由得感慨,繼續說道:“還好那人通知的及時,你們是不知道啊,如果沒有他傳遞過來的消息,涼亭的人在那種狂躁,絕望的情況下,會做出什麼事情。”
吳丹丹聽到這裡,已經覺察出來了,黃麗的話風有問題,可能是她誤會了黃麗。此時她已經轉過頭來,在旁邊看着黃麗與李濤的對話。
只聽黃麗繼續溫和的說道:“那你承認,那個人是好心的幫助過你們了?”
李濤這才反應過來,他急忙問道:“那個人應該和你們在一起,都是被困在了第一道和第二的鐵索橋之間,你知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我一定要當面好好感謝他才行。”
聽到李濤這樣說,吳丹丹在旁邊撲哧一聲笑出了聲。引來了李濤一個白眼。這個女生只看外表,自己這個同班同學還比不上,她只見過一面的宮健,胳膊肘總往外撇。他纔不要理會,這樣膚淺的女生呢。還是黃麗明辨是非,說的話比較順耳。
接收到李濤的白眼,吳丹丹的火氣又上來了。她看了看旁邊,嘴角雖帶笑,但眼中滿是嘲諷的黃麗。搶先一步大聲回答了李濤的問題:“你說的那個好心人,就是宮健。你可是要好好感謝人家呢。”
這句話,不啻於一個原子彈在李濤的大腦中爆炸開來。怎麼可能是他,但李濤其實早就有所懷疑,畢竟他看到對面那個人,轉身時大概的身影。看起來的確是像,一個揹着巨大登山包的男人。
此時李濤的臉色煞白,狀態比他剛纔下山時,又冷又餓,滿身疲憊時候還要悽慘。